第121章他的告白
“不是啦，媽，你想太多了。”
“你以為我在想什麽啊。”
她得意地對我笑，像拿住了我的把柄。
我啞口無言：“沒……”
哎，真拿她沒辦法。
媽，我差不多收好了，要不你也收一下你的東西。
“我沒什麽要……”盡管當即否定我的好建議，但老媽就是老媽，立刻就反應過來了，看了看我們倆，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好吧，我進去替你收收，你們好好說。”
她還挑著眉給我留下一個鼓勵的笑。進去還不算，臥室門居然留下一個十分明顯的縫，喂媽媽我都快要看見你的頭發了啊……
隻聽裏麵她勸孩子道：“乖你先別出去，都是大人的話題喲！”
什麽大人的話題！我親愛的母上大人，請問您究竟跑偏地了然了些個什麽鬼啊！
“收東西？你要出門？”
我搖搖頭：“不，我要回家。”
“這裏不是你的家嗎？你媽媽都在呀。”
“不，這裏是我借的房子。”
對老三他們的事情，我基本都不想多說，也不想給他介紹他們，他們也各自做鳥獸狀散了。
他隻看了他們一眼，卻也沒有
“啊，我都不知道，那以後接你上下班就要改地址了吧，”
“嗯，對啊，”
我答得有些心不在焉，畢竟我以後會不會繼續教佐伊都還是兩說呢。
不過我倆話剛說到這兒，臥室那邊就有了動靜。
“哎呀……”原來是我媽媽一下從門裏麵踉蹌一下出來，肯定是因為伏在門邊聽的時候不小心沒拿穩門邊兒才跌出來的，不過老媽就是老媽，就在眾人環視的情況下也能麵不改色地立刻站起來，拍拍膝蓋撣撣灰塵，從容地轉移了話題，就像是剛才那種丟臉的情況根本就沒有發生過，自然問：“葛先生還接今知上下班啊，你對我家孩子還挺好啊！”
“媽！”
看看她花栗鼠一般的慈祥笑容，我已經捂住眼睛不敢看了。
葛言見狀嗬嗬輕笑，毫不在意地朝媽媽耐心解釋道：“是的伯母，畢竟隋老師家——也就是這裏，離我家比較遠，早晚打車來回都不算方便，更比說沒有公共交通了。如果她上下班耽誤時間了，肯定也會影響她照顧孩子們的功夫，如果為了賺錢養孩子的夙願達不成，這不就本末倒置了嗎？”
“對吧，隋老師！”
他和媽媽解釋好了，還不忘朝我確認一下。
“是啊……”
畢竟他說得頭頭是道，也替我說話，我隻有先隨口答應了。
可是我也沒有多感謝他，現在我的尷尬可是會愈演愈烈越描越黑的，如果他對我冷漠一點，我媽也沒有這麽著急把她未婚生子的不孝女推出去的熱切吧。
可在我媽眼裏又是如何呢？
這時門口有人探出個腦袋來，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弟弟葛西河。
原來他也跟著一起來了，也不知他在門口多久了。
見我看他，他閉上眼輕輕搖搖頭，大約是示意我不必招呼吧。
“哦——”媽媽又了然地點頭，我已經不敢再去看她那種跟我遞眼神的迫切了，她若有所指道：“葛先生對今知挺好的啊……”
“伯母，其實不瞞您說，我也非常願意照顧隋老師。”
“你，你什麽意思，”
他忽然發出的爆炸性言論意義不明，別說是我，連老媽都嚇了一跳。
怎麽他忽然就這樣感性了？這態度，該不會是要說……
“小夥子你說吧，伯母聽著呢。”看來我媽媽也而覺得是這樣，所以才略帶期盼地問他，不僅如此，她還頗真誠地把他領到沙發上坐下來，態度上是難得的認真和嚴肅，“來，好孩子，咱們好好坐下來說。”
我心一下揪起來。
我知道他想要說什麽，但我不想在流一在的時候聽見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說實話，我希望這層紙一直都不要捅破，如果我能在他說出那番話之前就離開他，或許對他來說才是更好的吧，畢竟我有了流一、孩子，我已經有了全世界；
而葛言，他還有更多，他的事業、他的孩子，對他來說我隻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
但如果他一定說出來了，我也隻有一個理由可以用來應付了。
隻見他也嚴肅起來，擺出真正對長輩承諾什麽一般的嚴肅姿態，他坐正之後深吸一口氣，道。
“伯母，我接下來說的話都是認真的，不是因為今知在，也不是因為有什麽別的企圖，今知一個人照顧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或許我也是個不合格的父親吧，但是如果能陪著佐伊和今知，還有她的兩個孩子們一起成長，對我來說何嚐不是一種恩賜，我沒有理由不去珍惜她，愛護她，陪伴她。”
他說得越是真誠我越是難以麵對，我媽聽了他的話，一直坐在原地沒有抬頭，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麽。他還想說什麽，我知道現在不說也是我的不勇敢，我隻有不留情麵地上前打斷他。
“伯母……”
“媽，你聽我說，我不答應是有理由的。”
她猛抬起頭來，我總算知道她為何不抬頭，原來是因為她的眼圈都已經紅了。
她對我的答案十分驚訝：“為什麽？”
“因為……因為他是阿琳娜的丈夫，就是那個初中的時候轉學過來的同學，和劉夏很要好的那一個。”
“哦……”
媽媽想了一下，似乎想起來了，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又道：“隻是，阿琳娜前兩天才去世了，病逝的。我和葛先生也都是在阿琳娜的葬禮上遇見的。”
“啊？啊……”
這樣我媽媽就有些尷尬了，她不是不會明白我這句話的意義。
她看了看葛言，葛言麵上卻一點改變都沒有，甚至連一點點的惋惜的態度都沒有，頗有些冷血。
我知道隻要告訴我媽媽阿琳娜的事情，她這樣注意人際關係，知道平衡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知道起碼的避嫌的人，肯定也會擱置一段時間，甚至就代替我拒絕他的請求。
一個不哀悼自己的妻子一段時間就追求其他人的男子，應該也不會在今後的生活中多珍惜第二位妻子吧。
可令人意外的是，我媽媽卻沒有直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