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又見命案(二)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昨晚你吼得房頂都要掀翻了,你看我這黑眼圈。”
卓四手都快都起來了,指著自己的眼睛就差拍魚缸了。
“嘿嘿嘿這不沒控製住嗎?不過呢,有人還不信我,我也是挺喜歡她才難得不撒謊的,嘖嘖,傷人心呐。”
大老師把雙手一背,開始在櫃台周圍繞圈子,該不會是生氣了吧,哎呀,他嘴碎,心還挺脆弱的。
“不是不是,大老師您別生氣啊,我給你賠不是。”
“不用!你誰啊你!”
“我隋今知啊,哎呀不是,我錯了嘛……”
“大老師為人真性情,月灼信你。”
“你看人家。”
“我,我不是著急嘛,對不起……”
我跟著他屁股後麵走,都快抱他達腿了,他回過半個頭來看我,多半想想也是折磨夠了開心了。
才道:“算了算了,我大人大量原諒你了。邊走邊說吧,找小斐什麽事兒,我也算是半個卓家人……”
雖然說他還挺傲嬌的,但是他笑起來的樣子真是可愛炸了。我一向對笑眯眯的人沒抵抗力,便老老實實告訴他。
“我是為了一個古玉佩的使用方法。”
“啊?寶物啊,那我肯定更不知道了,哎,還是帶你去找她吧。走了啊卓四!”
一聽說是“寶物”,他立刻換上了一張厭惡臉,看來是真的不太了解,也不想了解寶物的事情。
我回頭給卓先生也打了個招呼:“卓先生,那我們就先走了,回頭再來看您。”
“去吧去吧。”
卓四跟我們揮揮手,至始至終眼睛都沒有睜開。
想必他是因為由隕石保存身體真的很容易累吧,我便老老實實跟著大老師離開了。
我們掀珠鏈出後門的時候正門門簾正被掀起來,進來了一個新客人。
這新來的客人帶著鴨舌帽,不過他很高,所以哪怕帽簷壓得低我也能看出來他皮膚很白,他似乎很冷,把拉鏈拉得高高的。
也是,天陰下來風也大了。
月灼多注意了幾眼那個人才跟上來。
“那人怎麽了?”
“沒,走吧。”
出了這個院子門之後經過一個小小的露天院子就是另一條街了,這條街也是人少,聽大老師說還要走個五分鍾才能到。
讓我意外的是,聽大老師說小斐離開了青山醫院之後便接手了附近的一個敬老院的經營。
“小斐還挺有愛心的。”
“她,那是白天……”
大老師歪著嘴笑。
白天?那真的和傳說的一樣就是白天一個樣晚上一個樣嗎?
“那……”
我還要追問呢,他卻打斷了我的話,強行換了一個話題。
“誒不說了。對了!你跟白無常關係是不是挺好啊。”
怎麽忽然問到這裏了。我有點懵,隨口一答。
“我,隻是見過他幾次。”
“別不啊,他不是你相好的嗎?”
“誰啊他就是我的相好的了,我是有婦之夫!”
這把我急的,這孩子還亂說話。“不是嗎?我怎麽聽到的風聲是那七爺從來誰也不救,偏偏救了你多次,還分文不取,隻從你這裏得到一個降魔杵?”
“什麽分文不求,他不是拿了降魔杵嗎。”
“我說呢,降魔杵果然就在他那兒。”
他摸著下巴,一臉賊笑。
原來他是從我這裏套話呢!我看看月灼,她白了我一眼懶得看我,顯然已經對我的智商沒有任何的奢望了。
哎呀光是白眼我也不提醒我別中招。
我一拍腦袋後悔萬分。
“可是,你怎麽知道降魔杵的事情?”
“降魔杵本來就是我們卓家的東西。不過呢,這人心,鬼心,都不是說奉獻就平白無故奉獻的,降魔杵給了你的相好的就算了,那東西本來就不是好的,想要降魔杵的人心多半也不怎麽的,死了也就算了。“
與其說是他看得開,不如說他有點兒唯恐天下不亂,臉上盡是諷刺的笑容。
月灼一聽他這樣的說話,絕對不認同,立刻冷哼了一聲:“就是你們管理不善才出了這麽多的禍端,不然我哥哥也不會……”
“不會什麽?”
大老師眯著眼睛回頭看月灼。
二人對視,隻見視線的火花劈裏啪啦的差點濺我一臉。
我還想著別吵了趕緊上去勸架呢,不知道月灼哪根筋忽然沒有搭對,眼睛猛然噌一下瞪得老大。
用難得高調門的聲音,一跺腳道:“我想起來了!他是皇家禦用的奇巧之物的打造師,當年和皇上的關係都非常好。不行,我有事情問他。”
她說誰呢?
她說話間就轉身往回跑,我又看看大老師又看看月灼遠去的背影,隻有“哎”一聲拽起大老師就往回跑。
雖然大老師還“誒誒誒跑什麽呀”地喊,腳下倒是沒有停,一直同我跟著月灼而去。
短短的路程我跑得倒也沒有以前那麽痛苦,剛跑回去我就看到了月灼愣愣地站在櫃台麵前。
被我拽著的大老師也沒有像我這麽喘,甚至比我更快就到了。原本他是想吊兒郎當地上前去拍月灼的肩,卻在看到卓四的瞬間把手頓住。
“怎……卓四!”
我特別沒用地喘著氣轉過一個遮擋的一人高大櫃子過去才看見——
卓四還坐在那兒,隻是已沒有了頭。
就在剛才,他被人割去了頭顱。
珊瑚還在慢慢吐泡泡,遊魚也並不知道周圍發生的一切。屋子裏甚至連一絲血腥味都沒有,和我們剛才站在這裏的時候一樣,似乎一抬頭,他又能揮揮手道“對不住又睡著了”。
月灼顯然太驚訝了,完全不相信發生的一切:“怎麽可能?這個陣怎麽會對來人沒有任何的反應?”
大老師一挑眉:“你看出來這是一個陣了?”
“這不就是明擺著的嗎?門口簾子上貼的符震住東方,西麵由珠鏈守,南麵是香爐,北麵就是櫃子上擺的那個鎮紙。可守陣人卻不等反應就被消無聲息地幹掉了。”
“你說的不錯,挺厲害啊。我也沒有想到,本來這裏一旦危機是能立刻困住在陣中人的,可是你看,所有的東西都沒有絲毫的……除了這個屏風,絲毫沒有任何變化。這隻能說明破陣的人不是有法力之人,甚至是他認識的人吧,所以他頭顱滾落在地上的時候他甚至沒有能力啟動這個陣。”
月灼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大老師卻也難得地沒說風涼話。
“等等,他不是依靠隕石死而複生的嗎?這次不應該也能……”
我捂著眼睛,估計著方向指了指還在他懷中的那個墊子。
墊子還在,隕石就在,那他不應該還能繼續活下去嗎?
月灼卻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