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關門放毒(四)
與我同時動身的還有月灼,她腳下漂移得和鬼一樣快,走上來就一把就把抓住了豆子,對永老板道:“你帶路,我們必須現在出去。”
永老板眼睛眯起來,鼻子也動了動,好像沒聞到,似乎也不怎麽信她:“真有廁所味兒?”
“你說呢?”
“好了好了,走吧。”
他把白底藍點的睡衣一撣,像穿著風衣長袍一般大氣淩然地走出去。
胖子給我們使了個顏色,叫我和春花跟上去,
雖然我使勁兒抽抽地聞了聞也沒有聞到煤氣的味道,可既然他們說了要走,多半是策略還是什麽的,沒辦法,我隻有趕緊抓住春花一起。可手剛上去我就退回來了,不行啊,我不能牽著她啊,萬一她也……
月灼卻叫我快跟上:“牽著吧死不了人的,剛才那一下子隻是餘威未散,現在冷卻了妖力就融化在身體裏了。”
“真的?”
“哼,你現在靠我這麽近,你燙嗎?”
她鄙視我。
我感受了一下,果然沒事,現在月灼離我都一米多一點兒我一點兒熱的沒有。
我鼓起勇氣拍了一下胖子,他肉嚇得一抖:“嘿你還拿我試可還行?”
看他除了臉白了一點兒其他什麽反應都沒有,現在我信了是真沒事兒,我趕緊抓上春花就跟上了已經出了大門的永老板還有月灼、豆子上去了。
這一次我的視力因為隻有原來的一半,基本就是在裏麵盲著摸了,那一點兒微光也無濟於事。
原以為又要在黑暗裏一直拐彎兒走一陣才能到,沒想到似乎才過了一個彎立刻就又到了一道半掩著的門口。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麽,我總覺得走路飄忽得很,腳軟。但是春花在我手邊,我還是強撐著跟了上去。
到了門口就見大廳裏的月灼翅膀一開,啪一下就把他那鐵門打爛了,門砰一下摔出去。
幸好我們躲得還遠,沒有被迸出來的渣子飛濺到,旁邊永老板抱著腦袋那個心疼啊:“我那門!我的錢!”
就現在還擔心他那錢呢,我看他也別做法器族的族長了,叫錢族族長得了。
月灼狠狠叫他"閉嘴"警覺地提醒所有人:“都別呼吸!”
我被嚇得一激靈,感覺精神也清醒了一些,但也隻是一下子,很快我又覺得腿軟了,多半是大呼吸了一下出問題了,我趕緊把嘴巴捂起來。
永老板和豆子聽了她的話都乖乖捂著嘴。
一時間眾人的呼吸聲都帶著一點兒回聲,和小巷一樣,靜悄悄的。
“喂,胖紙!腫麽回事啊?”我捂嘴回頭看胖子想看他情況如何,沒想到他居然忽然做出了驚人之舉:一下掰斷了自己的手指。
隻聽他手指“哢”一聲,小手指反方向撇了過去。我這心裏一緊,光是旁邊看我似乎都覺得自己的手指都痛起來。
這怎麽回事?
我問他:“你幹什麽啊!”
他搖頭:“都快看不清了……月灼說得對這味道不對勁!”
他似乎因為這樣而清醒一些了,可以一手捂著嘴跌跌撞撞走出來。
我還以為隻有我的腿軟,原來他也……隻是沒想到他反應居然這麽大,還要靠這樣的痛覺保持自己的清醒。
想起來看春花是因為我手裏一沉,低頭一看她居然也一下癱坐下去,看似是要昏倒的樣子,眼睛都往上翻了。
這還行?我一手抱住春花,一手攙扶起那沉甸甸的胖子往外走,他倒是想推開我自己走,卻也沒什麽力氣推。
這空氣裏有迷藥嗎?
趁著月明星稀烏鵲南飛雖然我是看不到吧,但外麵的新鮮空氣趁著大門被打開的縫隙竄進來攪亂了原本有些渾濁的空隙,這夜風一下把我打機靈了。
站在門外的永老板一手搓著自己的手臂一邊跺腳地取暖,看樣子他似乎沒有被影響到,月灼手裏的豆子好像也是。
可因為我隻有一隻眼睛,那夜裏又隻有一盞昏暗的路燈,我幾乎看不清楚除了三坨以外的任何別的東西。稍微遠一些小一些,我想我都會忽視掉。
“月灼!”
我大喊一聲希望引起她的注意,這裏的三個人情況都不好,我們必須采取點兒行動,比如說解毒什麽的。
可我也有顧慮,如果空氣中還有毒,是不是就是因為放毒的人還在這附近啊。
隻見得她似乎回頭看了看這老弱病殘的,嫌棄地“嘖”了一聲,便“幫幫”兩下打在那兩人的脖頸處,兩人身體一下軟下去順勢癱倒在地,原來是被打昏了。
胖子呼吸了好一會兒總算有力氣把我推開,反而扶起我來,還不忘說月灼呢:“你早這麽做不就完了嗎?還把他們帶出來做什麽?”
說完了他把嘴巴捂起來。
聽了他的話月灼眉毛馬上就挑起來了。
一看這是又要鬧起來了,在他們又吵起來之前我趕緊先製止了,叫他們:“別吵了,春花都昏倒了。快做正事兒吧!月灼,你說的味道到底是什麽東西?可以解毒嗎?”
月灼搖搖頭,過來扶住了我讓我好好地坐在地上。
為我解釋:“這算是迷藥的一種,但也不是。據我估計應該是‘蠱’,散在空氣裏小得幾乎看不見,隨著空氣進入我們的身體,等體內的蠱蟲都積累得差不多了,我們的意識就屬於蠱主了。”
蠱?
我有不好的預感,是不是就是他們嘴裏的蠱婆婆做的啊……
我問月灼:“那現在怎麽辦啊?”
“嘖嘖嘖,反應也太慢了點兒吧你們!”
此時,一道清脆的少女音從黑暗中傳來,像銀鈴,又像是催命符。
我們循聲望去,隻見兩個都挺矮的身影走上前來,不過一瘦一胖罷了,卻還不止如此,他們身後還跟了兩個影子。
頭兩個我不認識,可後兩人中的那個矮小的身影怎麽看怎麽覺得熟悉。
雖然看不清臉,可聲音我認識啊,那正在生氣說“別推啦”的小個子不就是狗蛋嗎?
我才反應過來,月灼胖子都在,可春花在狗蛋不在,對啊,狗蛋他怎麽會在這裏?
隻聽頭上月灼聲音低沉下來:“壞了,果然落到他們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