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狗蛋拜師
我隻加了件外套就連忙跟了出去,剛到客廳就看到了滿手都是菜的兩個孩子跑進來,隻見他們身上又是一套新的衣服,而且個頭又躥了一些了,已經能看清狗蛋的五官的更加清秀了。
我忍不住激動:“你們回來啦!”
春花兒倒是很高興的樣子,但月灼隻接過了春花手裏的菜,哪怕狗蛋眼巴巴看著她,她也隻叫狗蛋去廚房裏放東西。
狗蛋顯得有點兒不太情願。可月灼拿眼角橫他,他也隻有不情願地去了。
我就睡了一天而已,這一大一小之間是發生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了嗎?
見我出來,春花馬上迎上前來抱住我小腿:“媽媽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乖!”
我喜笑顏開,抱住春花兒仔仔細細看看,好像她也沒有一開始那麽黑了。
狗蛋隨著月灼去把菜放在廚房回來之後依舊背著手不說話,撅著嘴不太開心的樣子。
“好棒,你們都會買菜了。”
先不問,誇了孩子再說。
春花吃誇獎這一套,馬上邀功:“其實也不是我們買的。因為月灼阿姨說了,如果我們不會買,就找那個一直跟在我們後麵的阿姨,她會幫我們買的!”
好嘛,這實誠孩子邀功也是用大實話。
我又問:“那阿姨穿的是警察的衣服嗎?”
她顯然很驚訝:“對啊,媽媽你怎麽知道。”
我一臉冷汗。
月灼你這是真把他們的跟蹤警力當成真的“阿姨”(各地區均用阿姨稱呼從事家政服務女士)啊!
對了,他們倒是好好的,那個之前被上身了的小女孩呢!
我忙問月灼,她倒是不擔心,也揮揮手叫我不要擔心:“我替她拔了瘴氣,雖然她身體弱,現在在醫院裏養著,不過也就是發場高燒的事兒,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也還是孩子呢,發個燒可能要命呢!
我不放心還是想去看看她。
“不行,我還趕緊得去看看她。”
她抱著膀子就擋住我去路:“我說你瞎操心傻,你去看她有什麽用,還怕你的謊圓不過來嗎?我會在這兩天去看看她替她看病的,你就別擔心了!”
雖然擔心,但既然有月灼出手,我能做的隻有放下心來做好自己手邊能做的了。
稍稍放心了一些,又注意到了狗蛋依舊不高興的樣子,他靈動的大眼睛瞟到我注意到他了,立刻頭一扭輕輕“哼”了一聲跑開了去,到了臥室門口,眼看得要關門。
我忙追上去把門抵住,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他“砰”一下關上了門。
這到底怎麽回事?
我看看春花,她顯得無辜,倒是月灼有點兒不自在,哼,肯定就是她倆的事兒了,她也不管,說了聲“我去廚房了”就走了,春花吃貨見到有人要去廚房,咽口水舔嘴唇地就跟著去了。
我也隻有一個人去安慰孩子,敲敲門我輕聲問:“狗蛋,怎麽不高興了!”
“沒有不高興!”
誰信……
我又敲敲門:“沒不高興就讓媽媽進來。”
他想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
雖然委屈,但講道理這方麵狗蛋是很讓我欣慰的。
他還是一副拉長了臉的樣子,我隻有讓他端正坐在小板凳上握住他的小手,可他一縮就縮了回去,藏在雙臂中不讓我摸。
無奈道:“說說看吧,你和月灼阿姨怎麽了。”
“沒有怎麽,就是覺得月灼師父對我不好。”
“師父?什麽時候認的什麽師父?”
“嗯,月灼阿姨以後會教我醫術的。”
解釋歸解釋,可是他顯得十分的不高興的樣子,嘟著嘴像是被全世界討厭了。
我覺得有些詫異。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啥?
那既然拜師就拜師了,怎麽還弄出個不情不願的樣子來了呢?
“那狗蛋兒,你不想做月灼阿姨的徒弟對吧,為什麽還要答應?”
“因為是爸爸說的。”
是爸爸當麵要求你認月灼阿姨做你的醫術師父你才答應的?
他輕輕點頭。
好你個江流一,原來你在我睡著的時候已經見過孩子了啊,都不告訴我一聲,也不知道孩子們是不是都喜歡你,喜歡你勝過喜歡我嗎?
我試探道:“你見到爸爸了,喜歡爸爸嗎?”
狗蛋重重點頭:“嗯!”
我一提到江流一,狗蛋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不僅一下子就開朗起來,還有說不完的話,嘴巴止不住了一般,果然是父子連心,我的小嫉妒心也被勾起來了。
“媽媽你不知道,爸爸知道好多東西呢!要不是春花搗亂,還能給我解釋更多《金石木支》裏的東西呢!”
說著他脫下外套的拉鏈,把一本卷成了小卷的那本“天書”拿出來秀給我看。
我用兩個指頭把這本原來叫做《金石木支》的天書抓住。
“哎呀,都皺了……”
那書被他卷得有些皺皺巴巴的,顯然是因為她走到哪裏都帶到哪裏。
雖然不用打開我就知道我還是看不懂裏麵的內容,可我不看不代表不應該愛惜,弄成這樣總覺得太廢東西了,忍不住想教訓教訓他。
他卻自信地揉了揉鼻子:“不怕,我已經都背住了。爸爸說剩下的東西要月灼阿姨給我解釋。”
“是‘月灼師父’。”
師父本人倚在臥室門邊環著胸。
本以為至少是自豪,我卻從她的眼神裏是看見了複雜。末了,她用彈了彈指甲的方式表示輕鬆。
隻是隨便開人門可不是好習慣,“師父”怎麽給做的榜樣,我這怎麽教育孩子呢。
可不知悔改的“師父”不知道我的小九九,自顧自地諷刺:“可不是嗎,在這個時代裏,一個永生不死怎麽獨活,哥哥也算是給了我一個好選擇。”
她說得不鹹不淡,我卻有些不是滋味了。
是啊,孩子們會在我死後繼續活著,除了彼此長長久久地陪伴之外都是孤獨。
這麽想起來,江流一把狗蛋給月灼當徒弟真可謂是一個絕好的選擇。
隻是既然一個可以,為什麽不幹脆叫兩個人都拜師呢?
我揉揉狗蛋的頭發:“妹妹怎麽不一起學呢?”
“爸爸說做鬼醫辛苦……”
“所以你要保護妹妹,不讓她做辛苦的工作對不對?”
我替他把剩下的話補全。
他噘著嘴點點頭,並不看我。我明白這是他的哥哥力,但也有自己的小羞澀,有這份支撐,我還有什麽放心不下。
旁邊看著的那位卻開始酸溜溜了。
“哎不是,怎麽跟著做我徒弟就就是跳了火坑了呢,我可告訴你,我少說也是聞名百年的鬼醫,別說是鬼之間,人類都想找我求醫!”
她說著就作勢要擼袖子了,我被她故作生氣的樣子逗得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來,那略帶苦澀的不是滋味也被衝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