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求助老三
“報警也隻能說是占車位,你覺得條子會為這點兒小事兒立案嗎?你就少操心吧。”
月灼白眼我。
也是,我也隻有少操心的份兒了。隻是我隱隱覺得不妥,總覺得事情不會就這麽結束。
四個小時之後,我一手拉著一個娃,身後是兩個行李箱,站在一僻靜的小院子中央仰頭看天。
這一帶像這樣的院子不少,水池廚房都在比較公開的位置,院子裏的大家關係都還不錯。這些房子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很舊了,附近許多建築都重建了它卻依舊在這裏,像是這一個區域的標誌,或許再過兩年房子就要拆了吧,畢竟是這樣的鶴立雞群。
但在那之前,這裏將作為我一段時間的庇護所。
敲了門之後,我得到了一個悶悶的回應,很快一個男子將有些老式的防盜門打開了一條縫,因為門上有一個鏈條拴著所以隻能開這麽大的逢。
透過門縫我能看見一個方臉的男人,他胡子拉碴的,被瑣碎的劉海微微擋住了眼睛,好像褲子都沒有穿,房子裏暖氣透出來,似乎有種微妙的味道,我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兩個孩子也都躲到了我身後去。
這男人看上去真是不好惹,我隻有小心道:“您就是老三……哥吧,是月灼介紹我來的,您能讓我借住一段時間嗎?”
哪知他皺起眉頭,嫌棄地指著躲在我身後的兩個肉球:“先把這兩個玩意兒整遠點我再出來。”
“哎!”
我趕緊牽著兩個孩子往後退了兩三步,他趁機“碰”一聲甩上了門,可兩個孩子卻被嚇哭了。
一下子兩個都哭起來,我勸都不好勸,幸好沒有打擾到周圍,畢竟是個院子吧。正這麽想著,另一邊二樓樓梯口裂有個胖胖的婦女開門往下看。我朝她微微點頭,一臉抱歉。
她也不知道領不領情吧,嫌棄地“嘖”了一聲,隨即用比老三關門還大的力關上了窗子。
既然有人還是不能擾民,趕緊提醒孩子:“春花狗蛋,別鬧騰哈,一會兒叔叔阿姨帶著棒子過來削你哈!”
手指彎成“9”,我做出要敲他們栗子的樣子,春花狗蛋才趕緊把嘴巴閉上了,含著眼淚仰頭看著我。
不一會兒,這個男人總算穿好了衣服背著背包出來了,丟給了我一串鑰匙,我趕緊接住了,抬起頭來,老三已經不見了。
“他跑這麽快?”
這時春花搖搖我的手:“啊……”
隻見她手臂撲棱棱上下晃著,指著一隻忽然飛到旁邊水池台上的鴿子,又“啊”的叫起來。
我想著她估計是想說他飛起來了:“春花,那個是鴿子。等等……你是說那個叔叔他‘飛’起來了,像鴿子一樣?”
我大吃一驚,也做著撲楞著翅膀的動作,解釋那就是“飛”。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懂,直點頭,高興地繼續上下搖著小手:“飛……”
老三這就飛走了?別鬧……
估計還是孩子太小了表達不清楚意思,也有可能是在說鴿子的事情,根本和那個男人的離去無關吧。
淩冽東風中,我能看見院子的水池牆邊有一顆腦袋飄過來飄過去,嚇得我趕緊把兩個孩子都領進了屋子去。
裏麵總算是暖和和很多,看上去倒是很普通的,隻是他書房的書好多,還有一間鎖著的屋子,我也不好奇,隨便找了間房子把孩子們領了進去。
忙活了好半天總算是安頓好了孩子們,他們喝了牛奶之後倒是都睡得香甜,而我還不得休息。
一邊收拾著行李,我想起了之前月灼跟我在車上說的話。
“姐姐——”
這是我倆商定後決定的稱呼,雖然她總說她比我大得多,但如果麵對外人也是懶得解釋,雖然她一開始的時候是一萬個拒絕。
“今晚上有個厲鬼跟我預約了治療,我就不能繼續陪著你了。你是要帶著孩子回自己家住嗎?”
雖然相處時間相當短,但是同她在一起好像是習慣了很久的事情了,如果她走了我不就又一個人了?
雖然依賴她不好,我抱著兩個孩子還是忍不住苦笑:“別開玩笑好嗎,我現在這個樣子怎麽回家去?不得給我家裏人念死啊……”
月灼也覺得回家不太妥,幹脆問我需不需她幫忙找個房子。
我當然是不同意,畢竟按照她的那個老方法那就是私闖民宅,能不能做個遵紀守法好公民了,按照我的想法,還是先租個房子比較實在。
可她一席話把我打回現實。
“不行?哼,姐姐你別忘了,海叔在追你就不說了,警方也不會認為逃犯死在你家裏的事跟你脫得了幹係。我們的名字最好不要出現在這周圍,無論是住酒店還是租房子,我是不是提醒過你?”
“沒說用我的身份證。”
我傻笑著看著她,死死地看著她。
她瞬間明白:“我的?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不是人,我沒有身份證……這樣,我正好有個認識的人住在J市,到時候我給你一個地址,你去找他,請他讓你借住一段時間就好。等我回來了再帶你去租房子,免得你又遇到了黑心房東。”
最後留下的記憶,就剩下了“月灼不是人”的深刻印象……
她所說的就是這個三哥家,他正好因為有點事情要出遠門幾個月,房子隨便給我住也行,未曾想到這麽方便,簡直幫了我的大忙,或許等他回來的時候再找機會報答他吧。
我收拾得也餓了,老三冰箱裏居然沒有什麽可以拿來對付的食物,我隻有用月灼留下的錢點了些外賣。
隻是沒想到很快就有人敲了敲我的門。
其實不算是敲,更像是輕輕撞了一下。
我手裏收拾行李的動作停了一下,隻聽見了一聲。想著多半隻是鴿子撞的,外賣來應該會打電話的,我沒有理。
記得這個大門是沒有貓眼的,我懶得開門確認是不是陌生人,暫時還是先回房看看他們睡得好不好。
總共就三個老弱病殘,實在不想把自己陷入危險了。
然而臥室中春花睡著死,狗蛋卻不見了,這把我急的:“哪兒瘋去了?該不會是要噓噓吧……”
我一想到孩子尿床什麽的就頭疼,這個天兒被子想幹都幹不了啊、沒辦法,都怪生下來的時間太短了,我連教他們不要尿床都沒有機會。
這時,大門處忽然“哢噠”一聲。
不好,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