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臨盆之痛
衣服滑落的瞬間,我覺得命都去了半條:畢竟在奸人在合計的時候打擾,基本代表當事人得命喪當場……
不行,我得先裝睡!
我強自鎮定,慢慢放緩我的呼吸,假裝我在繼續昏睡中。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好像海叔靠近了我又遠離了我,似乎我的緩兵之計有了用處,讓我逃過了一劫。
那年輕的的尚自擔心道:“大師,沒事兒吧?”
海叔聲音似乎不是很擔心:“應該沒事,多半是胎動,畢竟快生了。”
等等……
我終於想起我忘記的事情是什麽了——
曾經,海叔在我第一次逃避江流一的時候問我“上沒上過”。如果他當時問的是陸逸豐,那海叔說不定就是在跟蹤我,但如果海叔當時就是問就是江流一,那不就代表他專門放出了江流一嗎?
還有,他當時一開門看著我肚子說的那句“甚好甚好”,難不成是感覺到了寒意?還有,前兩天他說了“兩天後你臨盆”,他竟然知道我生孩子的準確時間,不就……
可惡,線索實在太多了!我當時居然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
以我普通人的想法,哪曾料想人性可以“惡”到這個地步去:一開始的出租別墅就是一個誘餌,他設下圈套把我騙到別墅來,再放出江流一故意讓他上陸逸豐的身,拿我做生育工具,再轉手賣了我的鬼胎牟利。
既然在這個屋子裏麵有過生活的痕跡,而他又說會“找女孩子進來陪我”,那是否代表他還騙過許多女孩子呢,那江流一難道是和他一路的?
我在心裏狠狠咒罵:“江流一你也是個該死的騙子!”
“騙子?”他失笑,“我如果是騙子,那個‘中南神算子’就不會給你一張真的滅鬼符咒。那符咒雖然不高明,可貼上來還是能讓我修養半年!不過,他給你的墮胎藥倒是不地道,會讓你昏倒,直到你生下鬼胎。”
我半信半疑:“你真的不會背叛我嗎?”
偏偏江流一並沒有回答我,我想偷偷睜開眼看他,卻找不到他。
這時候他們又開始商量了。
“她肯定是吃了藥昏睡了,不用管她。”
海叔自信,年輕的卻有些擔心:“對了海叔,這個男人肚子上的刀傷這麽深,他好像斷氣了……”
對呀,那個跟著我闖進來的男人呢?
繼續聽下來,海叔道:“他本來就是被通緝的越獄犯,況且咱們進來他就已經這樣了,根本不是咱們的錯,就是這女娃的點兒太背了。”
這時候年輕的聲音放低了一些,帶上了狠意:“那不如等孩子生下來了,把這女人也殺了嫁禍給這男的?”
海叔被這個瘋狂地想法逗笑了:“嘿小翟呀,你娃心倒是挺黑的,不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嗎?要不是這個騒貨給你生娃,你哪裏有藥!”
年輕的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頭了,有些過意不去地尷尬笑道:“您快別這樣說,我會給她立牌位的。”
牌位?嗬嗬,合著你真想殺我。
我都快要憋不住坐了起來,在心裏都紮好了年輕的小人指著他痛罵:誰特麽要你的牌位!可我還是忍住沒動,我可不想撞在槍口上。
還有海叔,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被想著這時候阻止他殺我我就放過你!
我腦子還在瘋狂轉著,想著什麽方式可以逃脫出去,卻忽然聽那年輕的忽然尖叫一聲,嚇得我都差點兒“哎喲”一聲叫出來了。
我說你個大男人叫什麽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我偷偷睜開眼,看看什麽嚇著他了——
卻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一身白衣、長發飄飄,一邊微笑著露出他標誌性的大紅舌頭,飄飄忽忽朝著那西裝筆挺、看上去人模狗樣年輕人撲上去。
不就是江流一嗎!他怎麽會這麽莽撞就現身了呢,那海叔不就能拿下他嗎?
我忍不住擔心地偷偷看向海叔,隻見海叔坐在沙發上,手拿一本線裝書看都不看年輕人,不耐煩道:“媽媽的,你叫個卵,別把她吵醒了!”
話出口他也有點兒後悔,趕緊警惕地檢查了一下我有沒有醒過來,當然我是繼續閉上眼睛裝死。
我稍等了一會兒,海叔還在叫他不要說話,等我再睜開眼的時候海叔還繼續看他那線裝書呢。
怎麽回事?他既然是個“天師”,怎麽能沒察覺到江流一的出現呢!
年輕的多半是第一次見鬼,嚇得往後一坐,動也不敢動。這種感覺我懂,我真懂,我估計他現在腿都是軟的,就差沒有尿褲子了。
他哆哆嗦嗦指著越飄越近、詭異笑著的江流一給海叔看,嘴皮子都有些不利索了:“海,海叔……真的有鬼啊!”
“啊?”
海叔看他不像在裝,隻有丟了書朝他視線搜去。
而海叔還是茫然搜索四周一無所獲時,江流一已經順利飄到了那年輕的麵前,殺氣騰騰地向他脖子處掐去。
海叔還在到處瞅著,年輕的已經嚇得口涎直流,海叔這下真有些擔心了,隻有趕緊先把藏在胸口的一把桃木匕首拿了出來,做好防衛姿勢。
四處警惕地看防禦:“小翟,到底哪兒有鬼,別嚇人好伐!”
“啊!——”
我還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麽,隻聽那年輕的大吼一聲,我再扭過頭看去,他竟然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把菜刀,嘶吼著,一臉瘋狂地朝著海叔衝過去。
這又是鬧哪一出?
他樣子太嚇人了,我不自覺地驚坐起來,可後悔早就來不及了,終於,海叔注意到了我!
他恨恨看了我一眼,還來不及作別的,那年輕的立刻又揮舞著刀上來作勢要刺殺他。海叔沒有辦法,隻得被迫奪門而出。
形勢立刻就扭轉了,別墅裏隻剩下我、江流一,還有那個生死不明躺在陽台上的男人。
看著他們一前一後離開了,外麵也有車開走的聲音,江流一才總算陰沉地笑起來。
笑什麽笑,我氣不打一處來:“少做戲了,你是同夥對吧!”
他似乎聽了什麽好笑的話,像是哼歌一樣笑了兩聲:“傻媳婦,如果我是騙子,那我救你幹什麽?”
我一看到他老神在在的樣子就煩,反複剛才殺氣騰騰的樣子都是做戲,我忍不住提高音量:“我怎麽知道你幹嘛要救我!你救我是不是就是為了吃掉我,拿我做替身,還要吃了我的孩子。”
我才不信你們,這世間,人鬼均是惡徒!
我隋今知這幾天也算是把一年份的傻都犯完了,不能再繼續了。
我悲涼地看著江流一,比起害怕,這吊死鬼連一句安慰我的“相信我”都不願意說,更是心狠,反正我人鬼均不得信。
孕婦心緒的巨大浮動必定會造成胎兒的不穩定,畢竟動氣傷身,害自己也害孩子。
果然,我心中這一份翻騰之迎來的就是肚子的瘋狂報複,而這一次的疼痛比從前的任何一次都要來得厲害。我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半。
完了,這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臨盆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