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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詭異新居

  雖然現在是大白天,可我一個不小心回憶起昨天觸碰我皮膚的那觸感,還是要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那是一條濕漉漉的舌頭。


  剛才給逸豐打電話“騷擾”他,聽著他的聲音,我又覺得滿心都是暖暖的,這才有勇氣繼續備課。


  可是光是看著A4紙上歪歪扭扭的學生漢字作業,我又不自覺神遊起來。


  我的思緒回到剛才的通話。


  “逸豐,我真的我沒有騙你,人家晚上一個人真的怕得要瘋了。”


  我盡量希望自己說的不像是在開玩笑,畢竟這真的不是我掰出來的。


  電話那頭,逸豐聽了我的解釋還是輕笑起來:“寶貝兒你需要我出診嗎?陸醫生我可是需要病人對我完完全全敞開身體和心靈的喲!”


  逸豐的聲音通過聽筒傳來顯得磁性更足,如果說是平時我肯定都興奮得絕倒了,可今天我真的不是這個心情,甚至有些著急了:“逸豐我今天真的不是開玩笑的,你今晚來我家好不好嘛!”


  或者是我表達的恐懼十分真誠,又或者隻是被我鬧煩了,最後總算答應過來陪我,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承認讓男朋友這時候過來不僅僅是因為我害怕。雖然我們表麵親密,但我女人的第六感總在暗示自己:隋今知,逸豐要離開你了。


  說難聽一些,如果真的要“敞開身體和心靈”才能留住他,我不介意。況且我租這個房子有很大程度也是為了和他羞羞,那是我一直沒有試過的事情。


  我至今也交過兩個男友,但都止步親吻就分手,他是我第一個希望能有夫妻之宜的人。


  和逸豐都已經交往了一個月了。他是來中國短時間交流的新加坡心理谘詢公司經理,帥氣多金而且聰明體貼,我能想到所有完美男人的優點都在他身上了;而反觀我,我隻是他的漢語老師而已,為了他精進一下他本來不錯的漢語,補充一下最近的新鮮詞匯和大事,讓他說些地道的漢語,讓他商談時可以如虎添翼罷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居然主動追求我。


  開始的時候我還有一些自卑,但是漸漸感覺到他的體貼和家人般溫暖關懷,那份真誠讓我感動。反觀我除了身材好一些,長相隻是中上而已,況且我家境也沒有他那樣優秀,與他相戀,我深深地覺得我已經找到了良人。


  在等他來的幾個小時時間裏,我懷著又悲愴又激動的心情打算清洗一下自己。


  房子大,浴室也空得很,每咳嗽一聲都有回聲。


  浴室霧氣蒸騰起來,一直聽著嘩啦啦的水聲,感受皮膚上有水劃過,又讓我想起那濕漉漉的東西,我不自覺瑟縮起來。


  或許一切的事情都要從昨天早上說起會更合適。


  “S市T區HY街23號別墅招女生合租,2000/月見麵商談。”


  獨自在外工作的人找個稱心住所難得要死,我都來S市兩年了,始終住在親戚家,就算親戚不說嫌棄,我總能感覺嫌隙。


  所以我在微博上的某自助租房交流公眾號發布了在T區的住房需求之後得到了這個回複。這個價格在S市的市區能跟人合租有個三四十坪就差不多了,意外“別墅”這個結果簡直讓我心都要跳出來了!


  房東還大方地附上了十張左右的照片,都是沒有修過的粗糙原片,看上去依舊非常敞亮大氣,雖然我也好奇別墅為何這樣便宜,但這麽好的條件不早下手鐵定被人搶,我便當機立斷撥了房東電話,定好見麵就坐車去了。


  “HY街到了,開門請下車,下車請走好。”


  看著車絕塵而去,留我一人在雜草叢生之處,我心有些涼。


  喂,是不是被騙了啊,這方圓幾裏之內總覺得隻有剛才經過的那塊商區還有點兒人煙。也不知道六城區哪兒冒出來的這種荒郊野嶺!現在想起來,好像溫和的房東的聲音都有些可疑。


  咬著短短的指甲,我碎碎念:“不會是騙人來到郊外然後殺人拋屍……”


  正值我滿腦子幻想著社會新聞頭條和一大堆血腥照片,自己把自己嚇得發抖時,一隻枯瘦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從我背後幽幽傳來老人的聲音:“小姑娘,你來啦!”


  “啊!”


  當即嚇得我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去,我條件反射先叫了一聲,四肢都一收縮,然後才轉過身看到底是什麽,卻隻見一個穿著幹淨藍色襯衣的老人笑眯眯看著我,似乎被我的反應逗樂了。


  他的額頭很高,紅光滿麵的一張大圓臉像極了塑像上的彌勒佛,約個積福蠻深的老好人。我這才敢小心試探:“您是……”


  老人背起雙手向我伸頭,滿臉笑意:“房東呀!”


  大冬天他說話噴熱氣的,肯定是個人了!我瞬間心髒掉回了肚子裏,不自覺露出了放心的苦笑。


  你說這人好好的幹嘛老從人背後出現,還讓人以為是鬼呢。


  不過人家始終是長輩,我撐著笑意問他:“大爺您打哪兒過來的呀。”


  大約是沒聽清我的問題,他並沒有回答我,隻是自顧自地哈哈哈笑起來,道:“小姑娘膽子蠻小嘛!怎麽一個人來,男朋友呢?”


  我掩起我的失落,扯出一個笑:“他有事情。”


  他約莫也是見多了,認同地點點頭:“嗯,也是,年輕人現在工作忙。不過搬新家之後肯定要來的對吧?”


  他操著的是S市當地的方言,按照我常用的比喻,S市口音就好比咬著生胡蘿卜發出的脆爽聲音,我來了S市兩人,雖然聽得習慣,依舊不想學這方言。


  本來打算逃避問題,可大叔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我也隻有說“是啊是啊”。


  得到我的肯定回答他才又笑開了,指著遠處一棟獨棟的房子熱情邀請我道:“走,去瞧瞧咱房子。”


  隨著他手指我看去,居然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一棟別墅。


  爬山虎長滿了整麵牆,遮住了略微斑駁的牆麵。


  我跟在老人身後向別墅走去。


  老人枯瘦手背上的老人斑讓我心有餘悸,其實我剛才那麽怕,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我眼角瞄到了這手,當時覺得這簡直就是長了屍斑的鬼手,還以為大白天撞鬼了。


  聽他介紹我才知道他是退休中學老師,老伴過世,兒女自己住每月也給他錢,生活也算是無憂的,租房子便宜就是圖個做善事。


  “這房子是我老伴當年嫁給我這兒窮光蛋的時候的陪嫁,後來生活穩定了她也去了,留給我的就這個房子而已。我住在市裏麵有孩子們照顧,就想著把租出來了。對了,上個租房的小姑娘工作調動回家鄉去了,房子這才空下來的,東西還算有。”


  我轉了兩圈別墅,果然是和照片上的差不多、也挺大氣,而且裏麵雖然有過生活的痕跡但也應該是打掃過的,看上去十分幹淨。


  我是一個愛幹淨的人,況且裏麵基本的家電和家具都齊全,我當即就拍板定下了房子。


  瞬間有了自己的“家”,我興奮不已,連一下出去那麽多錢我也不在乎了。


  先簽了一個他準備好的住房合同,又按照規矩押一付三。


  老爺子把鑰匙交給我:“小姑娘今天就住?”


  “不,東西多,收拾之後怎麽著也要明天了。”


  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


  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要回去了,老爺子也就同我一道離開了屋子到大門口。


  客氣還是要有的:“老爺子真的是謝謝你了,你租這麽便宜的房子給我也挺麻煩你的。”


  他聞言趕緊搖搖手:“都是緣分,你叫我海叔就行,我可沒那麽老,哈哈哈哈!不過呢,現在這個屋子雖然是隻有你一個人,不過我會陸續找幾個女孩子進來陪你的,不虧。”


  說完,他露出牙齒笑起來,他的牙齒白而薄,而且很短,像是年輕的時候吃了非常多的磨牙的食物。


  他說得“找幾個女孩子進來陪我”聽起來雖又有畫麵感又怪,但我對人的措辭有自己的堅持也是因為我的職業病罷了吧,他說的也不過是些字麵意思罷了。


  我因為新租了房子十分興奮,也不讓海叔送,自己乘公交又回了親戚家。晚上收拾好了東西發現其實也就兩個箱子,幹脆就直接搬進來了。


  因為頭一天搬家過來,所以又是疲憊又是興奮過度,撐著眼睛在牀上翻了一會兒,我就入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在微微寒意中迷迷糊糊醒來了。


  晚上忽然醒過來其實也正常,但這一次我卻覺感覺到不太平常。覺得有些涼,想打噴嚏卻發現自己怎麽也動不了,而且越是想動卻越是覺得身上重。


  我有些慌了。


  這有點好比傳說中的“鬼壓牀”,可我聽過“鬼壓牀”隻是睡姿問題。一邊心裏是安慰自己的,我正打算忽視這種感覺努力讓自己睡著,卻在下一秒感受到了臉頰上冰涼的、柔軟的觸感,像是在試探,又像是在撩撥,慢慢地,向下遊移。


  像是一條濕漉漉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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