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歐陽飛
可這名司機的內心卻如同驚濤駭浪，他突然明白了很多。
到了直屬團，龍雲直接去了指揮室，在那裏他打了敗仗，對於自己的兒子龍中天，現在他必須去研究。
歐陽飛靜靜的等待所有的將軍。
很快將軍們到達直屬團指揮室，一個個急急忙忙下車，準備去指揮室內，被歐陽飛攔截了下來。
“將軍們，元帥讓我告訴你們，龍行是少帥的學生。”
此話一出，所有將軍們一陣驚駭，片刻一個個相續離去，也是這一刻龍中天的名字永遠種在了這些將軍們的心裏，無法抹去。
此刻所有人都明白龍雲給了自己一個暗號，這個暗號的意思不用說大家都心知肚明。
看著將軍們一個個離開自己的視線，歐陽飛坐在了車上，雙手扶著方向盤，腦海裏浮現著龍雲的話。
“我知道你是共產黨，我不排斥你。”這句話他聽得出來，龍雲告訴他我對你了如指掌。
“今天是他的兒子嶄露頭角的時候，龍元帥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說讓我與他的兒子接觸嗎，還是讓我遠離他的兒子，你不排斥我，可龍中天排不排斥我就不一定了。”
種種猜想種種可能在歐陽飛的腦海裏反反複複。
不過有一點他知道，自己共產黨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可以說自己自從進入龍家軍團，這個元帥已經把自己摸了個透徹。
此刻他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龍雲，這個事情他不敢再想下去，畢竟現在他還活著。
歐陽飛坐在駕駛座上，啟動了軍車，向著原來的道路行駛。
他要去15團，他要去見見龍中天，因為他要去與他談談。
歐陽飛看的出來，龍中天這個少年，他的聰明不在其父親龍雲之下，自己的身份他早晚都要知道，到時候自己可謂是生死難測。
“一定要探探龍中天對於共產黨到底是什麽態度。”
“龍行是龍中天的學生，龍行是15團的團長，這個團以後真正龍行說的算嗎？”
“這個軍隊規定，不到十六歲嚴謹名條規定不能參加，也沒有進入部隊就能成為高級將領的資格。”
“可是龍行在年輕一代的威望坐上團長的位子，這是應該的，他有這個資格，在這些將領之中，沒有人會有什麽怨言。”
“可是十三歲的龍中天已經成為了高級將領之一，雖然看上去在任何方麵，長相也好，軍事素質也好，已經遠遠超越普通將領的氣息，可謂天賦與才能很優越。”
密林，山水，崎嶇的道路，歐陽飛行駛在這裏如履平地，可謂是駕駛技術非常的高潮，在不停的思緒之中很快到達15團防區駐地。
一個急刹，歐陽飛跳下軍車踏進駐地，進入駐地大門。
當進入大門，映入眼簾的一切不由讓他頓住腳步，心中碰碰兩聲震撼的跳動。
十五團上千人集中在駐地門口，龍行麵容如鐵，一聲聲毫無感情的訓話，停在歐陽飛的耳朵裏，讓歐陽飛的心率跳動更加的緊張。
“你們是什麽，戰士，不是普通的士兵，這一刻起你們裏麵沒有營長，沒有連長，沒有排長，更沒有班長，什麽士兵，上等兵，什麽士官統統不複存在，存在的是現在你們隻是戰士。”
龍行光著上身，展示著身上的肌肉，手裏提著一挺機槍，機槍已經上膛，噠噠噠……幾十發子彈射入高空。
下麵的士兵們一動不動，滿臉帶著憤怒，看起來對於這個新來的團長一點都不放在眼裏。
歐陽飛看的出來，但是他沒有動，靜靜的觀看著。
在龍行的身後龍中天提著步槍，麵無表情。
“戰士們，本團長知道你們打起仗來很瘋狂，不錯瘋狂的士兵會對敵人帶來恐懼，可是每一次攻擊下來，你們身邊的兄弟還剩下多少。”
龍行停頓了一下，士兵們此刻臉色很慘淡。
士兵們想起來了，想起來曾經的兄弟，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個個無情的離開自己，自己卻無可奈何。
“好啦，戰士要有戰士的能力，隻知道瘋狂的去拚殺，不是一個好的士兵也不是一個無法戰勝的兵團，這樣的兵團所能帶來的就是無知的犧牲，瘋狂很好，可是什麽是該瘋狂的時候，你們認為，如同你們一樣的士兵，你們能夠挑戰幾個。”
龍行手中的機槍再次裝彈上膛。
這個過程隻在一瞬間，下麵的士兵都看的很清楚，而歐陽飛內心的震驚無以複加。
“這是什麽人，裝彈上膛瞄準不到五秒，可以這麽說這種機槍彈夾每一個都要三十顆子彈。。”
龍行一隻手提著機槍，看著下麵的戰士。
“一千人，嗬嗬，雖然說是瘋狂的士兵，但是我要的卻是兵王，少爺要的是千人兵王”
“聽我命令！”
龍行指著駐地外一處高峰。
“給你們一個時辰，占領那個山頭，回到這裏，不管是什麽人，隻要達不到要求，淘汰，15團不要廢物。”
這句話讓士兵們憤怒，那個高峰距離這裏十公裏，一個時辰一個來回，靠，沒有人能夠達到，這是他們心裏這麽認為的。
“怎麽怕了，很好，老子去那個山峰封頂等著你們。”
龍行說過以後，身體如同風一般，快速的奔跑起來，眨眼睛已經跑出駐地幾百米，下麵的戰士，此刻內心內心帶著憤怒與不服。
上千人大聲的嚎叫，跟著龍行瘋狂的奔跑起來。
他們想喊，喊出心中的不服，心中的不爽，對於這個新團長的厭惡。
“第一天就是如此，以後這些當兵的還有好日子過嗎。”
歐陽飛愣愣的站在駐地門口，剛剛龍行經過他的身邊，卻如同他沒有存在一般。
那些戰士經過他身邊，也自動繞開，也沒有把他當做存在。
對於這些戰士來說，他們現在眼睛裏，腦海裏，心理麵都是前麵那個光著上身，肌肉發達，如同機器一樣瘋狂奔跑的家夥。
那個新來的團長。
劉本事這個夢遊都在站崗的士兵，對於這樣的團長，心裏雖然憤怒。
但是看到龍行的非凡，一口氣在他心裏提起，一團火焰飛速升騰。
不但是他，上千名戰士，心裏的火焰也在慢慢的升起。
麵無表情一直沒有說話的龍中天，早已經看到了歐陽飛的到來，他知道這個人，龍雲，龍元帥的副官兼並司機，僅此而已。
不過歐陽飛給他的感覺卻有點不同，到底什麽地方不同，他不知道。
不過，龍中天看到歐陽飛來到這裏的時候，他知道今天他就知道所有的答案了。
龍中天筆直的站著，手中的步槍此刻被他抗在肩膀上，槍口對著歐陽飛，手指輕輕的扣著扳機。
這個突然的動作，歐陽飛觀察的很細致，想盡辦法躲開龍中天的槍口，可惜任憑自己怎麽挪動，他發現龍中天的槍口總是瞄準自己的眉心。
歐陽飛身上不住冷汗冒出。
強製身體的不安，壓製住龍中天給自己帶來的恐懼，雖然效果很不明顯，可是他知道自己該是開口的時候了。
“龍教官，我可以與您談談嗎。”
“你很聰明，過來吧！”
就是此刻龍中天的槍口一直瞄著歐陽飛的要害。
歐陽飛走到龍中天的身邊，越是靠近，他的感覺越是強烈，這是發自內心對龍中天控製不住的恐懼。
此刻他明白了，這個十三歲的少年已經超越了龍雲，超越了這個瘋狂的將軍，也許這個少年比龍雲更加的瘋狂。
“你可以停下你的腳步了，我不想聽你所有的廢話，我隻想了解你，不管是現在還是過去。”
龍中天話裏沒有任何的感情，扳機輕輕的動了動。
這個動作讓歐陽飛捕捉,他明白，自己的故事必須一字不拉的說出來，不然自己的生命這個少年毫不憐惜，他相信龍中天做得到。
雖然龍中天才十三歲。
“好吧，我是一名共產黨員，隨時為革命犧牲一切，你的父親龍元帥早就知道了。”
歐陽飛觀察著龍中天，龍中天卻沒有說話，槍口已經離開對歐陽飛的威脅。
可歐陽飛明白，龍中天把步槍隨便的提在手上，手指卻在扳機上。
“龍中天很自信。”
歐陽飛毫不懷疑自己如有異動先倒下的必定是自己，同時對龍中天的謹慎感到深深佩服。
歐陽飛明白了，一名共產黨員他並沒有放在眼裏，也沒有排斥自己，他所等待的就是老實交代。
歐陽飛明白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自己與龍中天的機會，可以說在某種情況下已經成為了默契。
龍中天雖然沒有說話，對於歐陽飛不放鬆防備，但是內心裏很激動，因為可以說他也是一個共產黨員，為了祖國，為了人民，隨時準備奉獻自己的一切。
同時也不由的佩服這個時候的共產黨員是多麽的厲害，可謂是無孔不入。
龍中天此時想起了一句話，這句話是從一個國民黨高級將領的嘴裏說出來的。
“共產黨無處不在。”
至於為什麽要知道歐陽飛的一切，因為他要了解，了解歐陽飛對於共產黨，對於人民是什麽態度，更多的是，在這個年代，對於共產黨的了解可以說一無所知。
“五年前，我生活在一個大城市，這個城市叫做上海，這裏是個繁華的地方，也是工人階級最多的地方，上海灘一直是江湖之地。”
“當時我已經是一個共產黨員，潛伏在政府與黑道之間，人稱我為雙麵虎，同樣是一個賭徒，出千技法無人可破。”
“為了組織暴動，成立，去賺取政府與黑道的錢，可惜有一天我暴露了，共產黨與國民黨成為了死敵。”
“像我這樣的人，對於國民黨來說，可謂是一個不小的頭目，為了避開他們，保住自己的生命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我逃離了上海，逃到了這裏，加入了軍隊，至今已經五年，也就是在一年前憑著自己的能力升任到營長的時候，碰到了元帥。”
“由於我指揮得當，在避免最大傷亡的情況下，用自己一個營的兵力攻下了一個城鎮，不到五天，成為了他的副官。”
歐陽飛說過看著龍中天，等待著龍中天，他知道自己說的不是很清楚，隻是幾句話而已，可都是真實的，這幾話包含了自己所有的回憶。
龍中天手中的步槍放鬆下來，看著麵前的歐陽飛。
“我聽得出來，你沒有跟我說話，雖然很簡單，其中的曲折可想而知，好了，對於共產黨我還是有好感的，能不能成功在龍家軍立足，成為共產黨的兵團，就看你的了，不過時間不長，你的時間短的可以說你做不到這件事情。”
“為什麽？”
對於龍中天的話，歐陽飛不解，既然讓自己發展，可為什麽不能成為共產黨的軍隊，他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拉攏龍家軍。
其實他很明白，龍家軍越來越壯大，已經不是可以控製和拉攏的了。
但是對於大局來說，歐陽飛不死心，想再爭取一下，最好是不要成為敵人。
龍家軍的實力，歐陽飛明白，今天他更加的明白一點，未來，龍家軍裏會出現一支無可戰勝的部隊，就是他，這個龍家軍的少爺。
“我隻能告訴你，無論任何事情，民族大義最重要，現在的共產黨能做什麽，既然還在發展階段，繼續發展吧，我們可以保持良好的關係，但是一些東西不是你現在能夠明白的，也不是我的父親可以明白的，有一天我的話你會清楚，你走吧。”
龍中天提著步槍離開了歐陽飛，一步步踏進指揮室，心理麵帶著歎息。
“你真的不明白，能夠與日本抗衡的能打硬仗，擁有武器彈藥，所有先進裝備的部隊，還是蔣介石，蔣介石這個人，以後，必須好好的利用他。”
歐陽飛站在原地，看著龍中天的背影，他不明白，此刻龍中天給他的感覺深不可測，隱藏的太深了。
“好了，告訴你，如果有一天龍家軍隻剩下我一個團了，那個時候我就加入共產黨，但是你不要做手腳，不然那個時候，我就是你們的死敵。”
龍中天遠遠的留下這句話。
“嗬嗬……”
歐陽飛低聲笑了起來：“我敢嗎，你實在太可怕了，不管是你的父親，還是你，別說是我們，就是老蔣也不敢招惹啊。”
走進指揮室，龍中天坐在椅子上：“你不明白，對於抗戰的準備比什麽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