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0章 番外七

  從夏入了冬。 皇後宮中似乎多了幾分不一樣的味道,那庭院內常青樹佇立,花圃內花卉似有幹枯之態。 臨沂國與大朝國交戰迫在眉睫。 也就在今日,臨沂國大將軍狄榮春率軍十萬離京。 “娘娘,狄大將軍出官道了。”芙蓉摘下了頭上戴著的氈帽,抖去了上麵的飄雪,匆匆去了靳歆昭的麵前俯身拜道。 “好。”靳歆昭從燭火下抬眸,身上裹著黑紅色的裘襖取暖,發間鳳釵一點朱紅眼眸閃爍著淡淡的光芒,那墨色的眼瞳之中略有幾分狠厲之色,恍惚之下看去竟是與靳閆容一模一樣。 “本宮想看煙火,去找人來。”靳歆昭從軟榻上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襟抿唇笑道。 風雪夜色下本不是放煙火的時候,可皇後娘娘要看,宮人們便是想著法子也要弄來。 皇宮之上,忽而炸響的煙花不知驚動了多少人,尤崇恩也不例外,他抬眸看著忽而皺起了眉來,詢問是誰在放煙花,得知是皇後命人放煙花頓時露出古怪之色。 這幾個月來皇後都沉浸與傷懷之中,怎會有心思放煙花? 三更夜重。 晨曦未明之時。 一道人影匆匆進了皇後宮鄭 那從門外夾帶來的風雪沁人心脾,靳歆昭一夜未眠,裹著裘襖盯著下方跪著的男子,看著他那渾身是血的衣襟,心頭忍不住跳了幾分。 “皇後娘娘,邢宏……死了。”他神態悲切哽咽道:“出了意外,狄榮春去而複返殺了個回馬槍,把我們給攔了。” 靳歆昭渾身一顫猛地站起身來,低頭看著腳下跪著的侍從,見他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道:“皇後娘娘,這是邢宏臨死前要屬下交給您的。” 男兒眼中帶淚,捏著拳頭道:“是您的母親,留給您的遺物。” 靳歆昭倏然抬手捂著了唇,身上披著的裘襖滑落在地,也絲毫感覺不到冷意,她步步上前顫手接過了錦盒,盒子上刺鼻的血腥味叫她心如刀割。 錦盒內放著一個東西,那是…… 玉璽。 並非真正的玉璽,而是一個玩具樣式的玉璽,隻有玉璽的外貌而並無刻字印章,玉璽下壓著一封信。 寥寥數語,卻叫靳歆昭忽而崩潰大哭,捧著一紙書信跌坐在地,如同孩童一般哭的那樣傷心又委屈,像是在對自己的母親撒嬌一般,淚水打濕了信紙,暈開了紙上墨水。 母後一直都懂她,懂她的啊…… 玉為尊,璽為皇。 榮安,母後想要你做底下最尊貴的人,從此以後無人敢欺你,亦無人敢辱你。 同年大雪,靳歆昭兒子感風寒高燒不退病逝於貴妃宮鄭 皇帝自責,將貴妃貶斥為婕妤,同時將大兒子送回了靳歆昭的身邊,以表示安撫之意。 風和日麗是春分。 也是臨沂國最大的政變之初端。 謀劃一年,她韜光養晦為的便是今日,那尖銳的匕首刺入尤崇恩的心口之時,尤崇恩還處於不可置信的震撼之中,滿手殷紅的血沾染在尤崇恩的手上,他艱難爬下了床,企圖發出動靜喚來近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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