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欲哭無淚
林盡歡見狀,隻好默默地點了點頭。將躲在枕頭後麵的腦袋悄悄地探了出來。
一雙黑眸圓溜溜的直轉,她倒想看看墨無鏡究竟要做些什麽?
然而,讓林盡歡沒想到的是,墨無鏡不知從哪兒翻出來一個黑色的小藥瓶。
隨即,墨無鏡便將其輕輕打開,極其寶貴似地,一點一點將裏麵的白色粉末,倒在了林盡歡的傷口上。
林盡歡正與開口發問,墨無鏡竟然從腰間摸出來了一把匕首,在林盡歡的震驚當中,將自己手腕處劃開了一條淺淺的口子。
鮮紅如深玫瑰的血,便不斷地湧了出來,而在這整個過程之中,墨無鏡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竟似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可是,林盡歡知道,墨無鏡怎麽可能感覺不到疼痛?他隻不過是故意裝出來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罷了。
“皇上?您這是在做什麽呢?”
林盡歡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因為,林盡歡看見墨無鏡竟然尋來了一個小碗。
當著她的麵,把手腕處的心血,一點一滴的匯聚在那瓷碗中。
然而,墨無鏡卻並沒有回答林盡歡的問話,隻是搖搖頭,衝林盡歡淺淺一笑。
林盡歡看見墨無鏡的臉,隨著那鮮血的流逝,一點一點的地變得蒼白無比。
林盡歡雖然無法理解,可是還是披了件衣裳。坐起身來,想拿出自己錦帕為墨無鏡包紮手腕處的傷口。
可是,墨無鏡卻一臉嚴肅地看著林盡歡,示意她不要過來。
林盡歡隻覺整個人身子都在顫抖,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墨無鏡!所以,她隻得瞪大了眼睛,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一顆高懸的心揪的生疼無比,好像墨無鏡所受的皮肉之苦,全然落在她的身上。
終於,就在林盡歡快要崩潰之時。
墨無鏡這才伸手接過了林盡歡遞到麵前的錦帕,低頭為自己包紮起來。
然而他一隻手根本操作不好,笨手笨腳的動作落在林盡歡的眼裏,隻覺又心疼又好笑,莫名的有馬戲團小醜的感覺。
“皇上,讓嬪妾來吧!”
不等墨無鏡拒絕,林盡歡便一把拉過了墨無鏡的左手,低下頭為他仔細包紮起來。
那動作溫柔至極,如一縷春風一般。
墨無鏡深邃的眸中劃過一幕欣慰之色,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才緩緩地說道:“你可知朕為何要這麽做?”
林盡歡身為一個現代人,完全不能理解墨無鏡的做法,就算是割肉取血,也都隻是在一些大場合才會需要。
然而,墨無鏡竟然當著她的麵這麽做!林盡歡一臉費解的搖搖頭。
不知為何,那眼淚跟不要錢似的,連綴成珠子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重重的砸在被褥上,砸在墨無鏡的手臂上!
“愛妃這是為了朕哭嗎?”
墨無鏡見林盡歡這副模樣,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來,聲音沙啞的詢問道。
那語氣中透著一股莫名的興奮和適意。
林盡歡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隻覺得墨無鏡這話問的為何如此沒有技術含量。
墨無鏡見林盡歡不回答自己,便知道這就是答複了。墨無鏡隻覺心頭一暖,伸出右手,輕輕地為林盡歡擦拭掉了臉上的淚水。
“好了,包紮好了!”
折騰了一番,終於弄好了。林盡歡也長長地鬆了口氣,掛著淚珠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容。
剛一抬起頭來看向墨無鏡,可是,墨無鏡卻突然伸出右手,繞到她的身後,禁錮住了她的後腦勺,讓她動彈不得。
“皇,皇上?”
在林盡歡的一臉震驚中,墨無鏡徑直湊了過來,在林盡歡的紅唇上落下了一個熾熱的吻。
僅此一下,蜻蜓點水一般,便又向後退了回去。
林盡歡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睜大了眼睛,大腦瞬間死機,空白一片。
過了許久,林盡歡這才反應過來,氣鼓鼓地嘟著嘴,皺著眉頭,一臉不悅地緊緊盯著墨無鏡。
“皇上,您怎麽可以說話不算數呢?”
墨無鏡見林盡歡生氣了,這才趕緊抬手揉了揉林盡歡的小腦袋,慢條斯理,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愛妃你有所不知,方才為你用的那藥,乃是我北齊的秘藥,對傷口恢複極快。
若是再加上皇室正統血脈的鮮血,不出三日。愛妃這腿上的傷口,便定能痊愈,所以呀!朕為了愛妃才受這傷,要點獎勵不過分吧?”
墨無鏡一邊說著,一邊衝林盡歡挑了挑眉,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笑容,大有一副流氓地痞的模樣。
弄的林盡歡隻能默默地咽了口口水,不再開口說話。
對於墨無鏡的治療方法,林盡歡完全不敢苟同,這麽稀奇古怪的治療方法,她還當真是頭一次見。
林盡歡心中一陣嘀咕,卻不想將此事拆穿讓墨無鏡失望,就算最後沒有用。
林盡歡也知道,墨無鏡已經為她做了很多,她應該知足感恩。
林盡歡這般想著,努力揚出一抹笑容,笑著點了點頭。
墨無鏡看的出林盡歡笑的甚是勉強,這明顯是不相信自己,墨無鏡心底一片無奈。
隻好伸出右手,捏了捏林盡歡那肉嘟嘟的臉頰。一年鄭重地解釋道:
“朕重申一遍,這法子是真的,愛妃沒必要露出那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來。”
林盡歡見自己被墨無鏡看穿了,不由得有些心虛。連忙低垂下眼眸,不再開口說話。
墨無鏡也懶得同林盡歡計較,嘴角抽了抽。伸出手去,便拿起了那裝滿鮮血的瓷碗,將其遞到了林盡歡的麵前,一臉嚴肅地吩咐道:
“喏,趕緊趁熱將它喝了,免得待會兒放涼了,它便會凝固得更難下咽。”
林盡歡猛的抬起頭來,睜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墨無鏡!
“皇上?您確定沒開玩笑吧?”
林盡歡第一次感覺如此無奈,竟然還有讓人生喝人血的,雖說這人血能入藥,做藥引。
可是它也不是萬能的呀!怎麽能這麽折騰她呢?她隻不過是受了點皮外傷,還不至於到了喝人血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