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露出馬腳
“哦？是嗎？”
墨無鏡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走到大殿上座旁緩緩坐下。隨即輕輕地揚了揚手，隻見兩個太監便將延禧宮那個誣陷林盡歡的宮女，拖拽著扔到了大殿中央。
那宮女一臉惶恐地看了眼身側的容妃，見容妃瞪了她一眼，她便咬了咬牙，也挺直了腰杆，連忙對著墨無鏡磕了一個響頭，揚聲兒道：
“回稟皇上，正是林妃娘娘殺了容妃的鬆子，並命奴婢將其拋屍在東殿的牆根下，並且千叮嚀萬囑咐，讓奴婢切不可將此事傳了出去。”
“你既說是本宮殺了鬆子，又有何證據？”
林盡歡一臉不屑地冷笑一聲，大步走上前去，低頭看了那宮女一眼，見到宮女一臉正色，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隻覺得一股惡心感湧上心頭。
想她平日裏對這些宮女、太監甚是不錯，他們若是手腳粗笨，做錯了事情，她也從未苛責，懲罰過他們，沒想到最後竟然出了這麽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不僅幫著別人咬自家主子，而且還一副冠冕堂皇，毫不羞愧的模樣，還真是刷新了她的三觀，讓她暗暗佩服不已。
想來這種人活在宮裏，最需要的就是一張極厚的臉皮吧！不然怎能厚顏無恥地說出這些話來。
雖說她平日裏同這些宮女、太監不是甚為親近。一般有什麽事情，她都隻放心交給春芽去做，可是當這個宮女背叛她時，她仍舊感到了一絲不甘、憤恨。
就像是自己養了十多年的狗，突然有朝一日背叛了自己，咬了自己一口，還跑到別人跟前搖尾乞憐。
“證據？林妃娘娘，您做事向來謹慎，這事兒交給奴婢去做時，周圍就沒有旁人在，奴婢又哪來的證據？若是非得要證據的話，這鬆子的屍體不就是證據嗎？”
那宮女想著，反正自己橫豎都是個死，她倒不如硬氣些，心頭一橫，將這盆髒水一股腦地倒在林盡歡身上。
“你……你……你滾蛋！怎麽可以這麽和娘娘說話？”
林盡歡身後站著春芽，聽這宮女如此說話，口氣狂妄至極，沒有一點尊卑之分，不由得氣急，漲紅了臉，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指，直指那宮女的臉。
恨不得扒下她臉皮，看看究竟有多厚。
虧得林盡歡攔下了春芽，這才沒讓春芽撲上前去，以泄心頭怒火。
不然若是讓有心之人將此事傳了出去，倒會覺得是她自己心虛不已，這才放縱貼身宮女毆打告密之人。
“好好好，你既然說是本宮弄死這隻貓，並且讓你將它埋在東殿牆根下，那你先說說本宮是如何弄死這隻貓的，又為何要弄死它？如此隱秘之事，本宮為什麽交給你一個小小宮婢，不交給本宮的貼身侍女春芽呢？”
那宮女完全沒想到林盡歡竟會有如此多的發問，不由得微微一愣，低下頭去，雙眸微微一轉，思索一會兒後，這才緩緩答道：
“那是……那是有一日，林妃娘娘在東殿外散步之時，鬆子突然躥了出來，將娘娘您嚇了一跳，娘娘便心生怨恨，剛巧那一日春芽姑娘不在，娘娘便命奴婢將其毒殺，埋在了東殿的牆根下。”
林盡歡向來喜歡獨自在皇宮內各處走動，身後也隻帶一兩名隨從，而且那鬆子的脾性甚是暴躁，總是愛撲捉活物，這個宮女敢這麽說，便是料定了眾人會相信此事，隻因為完全合情合理。
“嗬，是嗎？”
林盡歡見這宮女咬死非說是她做的，她輕蔑的看了那宮女一眼，便命春芽將鬆子的屍體抱了過來，仔細檢查了一番後。
林盡歡發現，這鬆子確實是被毒殺的，是一種叫做珠醉的毒，此毒無色無味，能讓活物悄無聲息的斃命，但是唯有一點不好的是，凡是中了此毒的活物，會在眼皮內側留下淡藍色的血絲。
但是，平常誰會扒開死物的眼皮去看？就算是驗屍的仵作也不會這般行徑，古代的人向來迷信，隻覺著同死者對視，便會被死者帶來厄運，將其拖拽至地獄。
這下毒之人的心思倒還算得上細膩，可惜的是她林盡歡偏偏不信那個邪，就這一點點小小的破綻也被她給發現了。
“按你方才話中的意思是說，這貓撲向本宮，讓本宮受驚嚇之時，本宮下毒之時，都隻有你一人在場，那你且說說，本宮下的是什麽毒，又是如何下毒的？”
林盡歡厲聲逼問，大步走到那宮女身前，一字一句就像長矛一般，直插進那宮女的心窩。
這些隱秘之事，她這小小宮婢又怎會知道，恐怕她連珠醉這個名字都未聽說過吧。
林盡歡暗想著，冷笑著望著那跪在地上的宮女，隻等她回話。
那宮女聽林盡歡這麽一問，當即就呆住了，語塞著久久不發一言，最後終是無力的低下了頭，不再開口辯駁。
是的，她也不知道這貓中的什麽毒……
墨無鏡見那宮女不說話，也跟著開口逼問道：“怎得？你這賤婢為何這般反應？莫不是承認了方才你的那一派言論，全都是汙蔑之詞？”
“不！奴婢沒有，奴婢身份卑微，大字都不識幾個，又怎知那是什麽毒？奴婢隻看見林妃娘娘將那毒強行塞進鬆子的口中，沒一會兒鬆子便癱軟在地，一動不動，沒了呼吸。”
那宮女低著頭，臨到末了本已心如死灰，隻等著皇上發落，不過她卻雙眸微轉，突然想起一事來，連忙替自己辯駁道。
“哈哈哈，你呀，你呀！最終還是露出了馬腳吧？”
林盡歡聽了那宮女的話後，突然大笑不止，走上前去拍了拍那宮女的肩膀。
隨即，在眾人的一臉茫然下，林盡歡輕哼一聲，抬起頭來，一本正經地看向大殿上座之中的墨無鏡，眼眸中流轉著止不住的笑意。
“回稟陛下，鬆子所中之毒名叫珠醉，此毒無色無味，極難被人察覺，中毒後不會顯露絲毫異樣，喂有其眼皮內側，會顯現出藍色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