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可憐的嚴鬆
很顯然,這祭台裏麵一定還藏著什麽東西,隻是按實力而論的話,相比於張玄策還是差了一大截,畢竟張玄策可是泰山府君啊,這陰陽兩界曾經的唯一神明。
盡管離開了上千年,但他依然還是泰山府君,依然還是當年那個最為強勢的神明。神明的威嚴,絕對不可以褻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張玄策才想要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管他什麽夜郎族,還是夜郎王,隻要敢冒犯自己的,那結果就隻有兩個,要麽臣服,要麽就是死亡。
一擊過後,祭台出現無數條裂縫,那個詭異的氣息也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立即消失於無形之中了。
察覺到這一點,張玄策並沒有收手,而是直接衝著那祭台出手,想要徹底將它毀滅。
下一刻,那祭台裏麵的東西盡管還想要躲藏,但是無奈張玄策苦苦相逼,也隻能夠被動迎敵。可是以他的修為,又怎麽可能和張玄策這個泰山府君相提並論啊,直接被嗆得夠厲害的,祭台上的裂縫頓時再次增添了一些,仿佛隨時都會裂開一般。
而就當張玄策想要再次出手的時候,祭台裏麵的東西終於忍不住了,連忙衝著對方傳音:
“府君大人,還請你放過小人吧,如今這第四界,已經是小人最後的念想了,望大人饒我一命,在這裏安度晚年。”
說話之人是一個老頭子的聲音,看起來已經十分的蒼老了,盡管將近兩千年的時間過去了,但是張玄策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對方這正是當年那個夜郎王的聲音,原來他真的沒有死!亦或者說是沒有消失!
明白這一點之後,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隨即降落在那祭台之後,語氣顯得十分陰沉的回道:
“夜郎王,你這個老東西躲藏在這裏上千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著什麽主意,一定是想要讓夜郎族東山再起吧!”
張玄策的這一句話直接說到點子上了,夜郎王立即沉默了,好像是在思考一般,不過隨即還是開口說道:
“夜郎族能不能夠東山再起,已經不是我能夠決定的了,如今我不過是這第四界的傀儡而已,就算是想要離開,卻也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
張玄策的臉上立即露出了有些詫異的神情,隨即剛要說什麽的時候,卻不料夜郎王蒼老的身影已經從那祭台之下慢慢的漂浮出來。
他定睛一看,立即看到有無數條粗大的鎖鏈直接拴住了對方的身子,而且之前他感覺到的那股熟悉的氣息,可不正是從這鎖鏈上麵發出來的嘛。
張玄策的心中頓時明了了,知曉當年的夜郎王走向自我毀滅的時候,一定是選擇了徹底臣服於傀儡術,這才借助對方得以活下來,但是所付出的代價,便是永遠的成為這傀儡術中的傀儡。既然是傀儡,那他便要任憑傀儡術的擺布,成為真正的傀儡。
很顯然,這些年,夜郎王過得並不好。在無盡的歲月裏麵,他隻能夠一個人留在這種地方,也算是可憐。
可就算是如此,夜郎王還是活了下來,他既然選擇了以這種方式活著,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
張玄策隱隱在這其中,查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而且還是一個大陰謀,說不定這真是他們夜郎一族卷土重來的秘密所在。隻是這個秘密,對方很顯然不會就這樣輕易告訴自己的。
他絕對趁著這次機會,一定要從對方的口中打聽到虛實,也不枉千辛萬苦來這裏一趟。而且一旦有機會的話,就要把那另一半的傀儡術殘卷給拿走,免得放在這夜郎王這邊不貼心。
於是乎聽了對方的話之後,他直接冷聲說道:
“既然你成了這傀儡術中的一個傀儡,那今天我便讓你解脫苦海,作為報酬,那另一半的傀儡術殘卷,還是交給我來保管吧。”
說完這話,張玄策也沒有給對方準備的機會,已經伸手直接向著對方抓住。
見到這一幕,夜郎王蒼老的麵龐立即變得特別的難看,如同是茄子焉巴掉了一樣,到處都是皺紋,看起來有些詭異。
而單純是夜郎王的力量,自然不能夠和張玄策這個泰山府君相提並論的,可是加上傀儡術的殘卷就不一樣了。
傀儡術第一次出現在世間的時候,便是出自夜郎王之手,也不知道這個家夥究竟是怎麽得到傀儡術的。但是經過那麽長時間的磨合,夜郎王儼然是最了解傀儡術的人了,對於這一點,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而對於張玄策而言,傀儡術隻是一個陌生的東西,而且他還一直排斥這種東西,直至今天,這才無意間施展,知曉這傀儡術的厲害,但是和夜郎王相比的話,顯然還是差了一大截。
而且在當年,夜郎王憑借一個凡人的身份,然後借助傀儡術的力量,竟然和張玄策這個泰山府君打成了平手。
為了殺掉夜郎王,當年的泰山府君也算是拚盡了全力,這才將對方給搞定了,但是為此自己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也正是在那之後,泰山府君才會思考往後的路究竟該怎麽走,當年的他已經自認為自己修煉到巔峰了,可是明白傀儡術的厲害之後,這才明白自己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在那種情況下,他已經沒有辦法再進階,可如果不進階的話,那邊永遠停留在那一步,於是才會……
如今對付這死而複生的夜郎王之後,張玄策剛出手便已經拿出了自己嘴裏還的攻勢,以免失了手。
可是盡管如此,有了傀儡術的幫助之後,夜郎王還是躲開了這一擊,憑借在傀儡術的操控之下,主動向著張玄策出手,而且氣息顯得十分的暴躁,好像是要將張玄策手中拿著的那一份傀儡術殘卷收回來。
其實這也是能夠理解的事情,畢竟沒有人能夠抵禦住傀儡術殘卷的厲害,比如夜郎王,一旦得到傀儡術的話,他便淪為傀儡術的奴隸。隻有依靠眾多的奴隸,傀儡術才能夠變得越來越厲害。
但是張玄策就不一樣了,首先他是神明,其次展現觀測的自製力真的很強,傀儡術殘卷在他手上的這上千年以來,他竟然都沒有使用過一次,至此今天這才逼迫他使用第一次,這無疑讓傀儡術感到很氣惱。
就像是鬼旗一樣,這傀儡術經過這麽多年的演變,自然也是有屬於自己的神識的,盡管還沒有達到鬼旗的那一步,但是簡單的思考還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夠操控人心,每一個使用過傀儡術的人,最終都要成為他的奴隸,然後被他吸食精氣,吸食修為,最後一步步淪為他的萬物,就像是眼前這個夜郎王一般。
如今的夜郎王,也隻剩下神識和虛體了,其它的一切,恐怕都已經被傀儡術給占為己有了。為了活下來,也真是夠可憐的,但是誰知道這麽多年下來,他究竟做了什麽。
而且有一點張玄策很明白,這一千多年的時間,已經完全足夠夜郎王培養出下一個自己。到時候當那個夜郎王再次拿起傀儡術的時候,恐怕就麻煩了。
離開的這一千多年,泰山府君錯過這世間的很多風景,自然也有很多東西是自己不知道的,如今借助張玄策這短暫二十年的記憶,他也隻是了解一丟丟而已。借此想要知曉夜郎王的陰謀,自然比登天還難。
可就算是如此張玄策也沒有要放棄的意思,因為深知如果他退後的話,那這世間就沒有人能夠上前了,所以他必須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就算是再次死亡,也堅決不能夠退後一步。
看著眼下傀儡術操控著夜郎王向自己出手的時候,張玄策的嘴角慢慢露出了一抹笑容,看不明白究竟是在微笑還是在苦笑,但是隨即還是果斷的選擇出手。
下一刻,兩道淩厲的氣息立即再次撞擊在了起來,一時間四處再次塵土飛揚,如同時掀起龍卷風一般,而且餘威還四處擴散,震得已經躲在遠處的嚴鬆他們還是有些承受不住,修為低一些的,隻覺得胸口很堵,已經直接吐出一口鮮血來,臉上的氣色隨即頓時變得蒼白無比。
也真是因為如此,他們哪裏還敢站在原地啊,連忙又退得很遠,然後便看到那灰塵慢慢的散去,本來懸浮在半空之中張玄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仔細一看,嚴鬆這才發現張玄策已經已經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模樣顯得極其的淒慘,而反觀那祭台,早就已經碎成無數石塊,也不知道那夜郎王的情況如何了。
而見到張玄策如此模樣之後,嚴鬆的臉上立即露出了緊張的神情,連忙衝著張玄策開口問道:
“少掌門,你沒事吧?”
隨即就當他想要上前檢查張玄策的傷勢時,卻不料夜郎王那個老東西,已經從一堆石塊的下麵慢慢的爬了出來,臉上還帶著一陣猙獰的神情。
當看到張玄策如此淒慘模樣趴在地上之後,夜郎王立即詭異的大笑了起來,隨即冷聲說道:
“泰山府君啊,泰山府君,在傀儡術的麵前,你也不過是一個小醜而已。什麽世間第一神明,我看就是一個笑話罷了。”
說到這裏,夜郎王頓了頓,然後收斂臉上的笑容,寒聲繼續說道:
“那麽今天,就讓我再送你最後一程吧!”
不料就當夜郎王說完這話的時候,卻不料倒在那一片血泊之中的張玄策,竟然掙紮著從血泊之中慢慢的爬了起來,盡管模樣顯得尤其的淒慘,但是他的臉上始終帶著出奇平靜的神情,好像沒有什麽事情,能夠比他放在心裏的,倒是讓眾人忍不住有些另眼相看。
夜郎王見到了這一幕,臉上立即出現詫異的神情,不過隨即還是嘲諷了一句:
“泰山府君,我看你是黔驢技窮了吧,不用再給我裝出那副模樣,今日之後,世間將再無泰山府君,你的那一份傀儡術殘卷,還是乖乖的交給我吧。”
說完這話之後,夜郎王也沒有再猶豫的意思,直接揮動那斷成了半截的鎖鏈,然後猛地甩向了,張玄策。
此時張玄策臉上的神情依然顯得十分的淡定,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那急速向自己靠近的危險一般,看得不遠處的嚴鬆也揪著心,連忙提醒道:
“少掌門,小心啊,不要再讓這家夥傷著了!”
一切自然被張玄策給看在眼裏,他之所以沒有立即出手,當然是並不懼怕。能夠成為泰山府君,成為這世間唯一的神明,如果被這樣輕輕鬆鬆的打敗了,那他還配是神明,配是泰山府君嘛?
當年那個被夜郎王殺死的神,也不過是上麵派下來負責收回傀儡術的小神罷了,根本就上不了台麵,所以在意外之中,才會隕落的。
當然,如今張玄策自認為對方如果擁有完整的傀儡術,那自己還並不一定是他的對手。畢竟對方那麽多年的時間蟄伏下來,而自己卻消失了那麽多年,如今才剛剛恢複,修為還沒有達到巔峰。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也勉勉強強能夠和對方打成一個平手,看著那已經飛至自己身前的鎖鏈時,他直接伸手猛地抓去,下一刻已經穩穩的抓住那鎖鏈的一端,然後再突然發力,搞得那夜郎王頓時雙腳不穩,差點直接摔倒在地上,隨即連忙放棄了鎖鏈。
見到這一幕,嚴鬆緊張的心情這才放鬆一些,隨即臉上立即露出了驚喜的神情,有些激動的衝著張玄策開口說道:
“少掌門,好樣子,幹死這個老家夥!什麽狗屁夜郎王,我看他就是一個傻X。”
不料就當嚴鬆激動的罵完這句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四周投來一道道不懷好意的目光,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早就來不及了,一堆黑袍人衝上來,直接將他按倒在地,然後便是一陣拳打腳踢了。
一時間場麵亂成了一片,可憐的嚴鬆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