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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西蜀國破

  目送蘇景琮遠去,柳琅豐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今日這短暫地相見,他並沒有摸清這位岐王的性格。


  一個昔日幾乎已經坐上了那方龍椅地少年,在西北邊塞謀劃了六年,柳琅豐絕不會傻乎乎的認為,這個昔日的少年,真如表麵上這般和氣。


  當初拒絕入東唐朝廷,便是因為東唐皇蘇景逸是個不好相與的主子,他柳琅豐滿腹才華,若是都被耗費在猜測主子性情上,那他還不如直接去死。


  “蘇景琮,希望你是一位明主吧!”柳琅豐喃喃自語道。


  ……


  用過午膳後,蘇景琮走到甲秀房內,春茶正在喂甲秀喝粥,蘇景琮看見後,從春茶手中接過粥碗,坐在甲秀床邊,換下了春茶。


  “王爺,您乃萬金之軀,豈可……”甲秀略微有些惶恐。


  萬金之軀,在岐王府內,這麽說,沒有人會在意的。


  至於京城那邊若是聽到了…那也隻是聽到了。


  蘇景琮搖搖頭,“來,張嘴。”


  甲秀順從的張開嘴,將一勺桂花粥小口吞下。


  春茶退出房間,將屋門閉上。


  “王爺,我聽說您把龍虎山一顆金丹,耗費在奴婢身上?”甲秀俏臉微紅,似有自責道。


  蘇景琮皺起眉頭,甲秀乖巧不再多說。


  喂完一碗桂花粥,蘇景琮扶著甲秀躺下,溫聲道:“好好休養,別的事不要多想。本來便是本王沒能保護好你,更何況,如今的你,可不僅僅是替自己活著,還有風霜的那一份呢。”


  甲秀雙目瞬間通紅。


  蘇景琮用拇指腹,輕輕擦掉從甲秀眼角滑落的淚水,道:“霍將軍已經給本王立下了軍令狀,一個月之內,他必然可踏破西蜀國門,到時候那西蜀二皇子與三皇子,本王都會給你抓來,讓他們跪在你身前賠罪!”


  甲秀哽咽起來,說不出一句話。


  走出屋子後,蘇景琮與陳老密談一整夜,所談內容,除他們二人外,無人得知。


  談話到了最後,陳老頭問了一句:“你不擔心這麽撒手下去,最後真一點民心也留不下,甚至於死在東唐以北?”


  蘇景琮沒有回答,喝光了一整壺酒。


  第二日清晨,蘇景琮單人單騎去了清涼山。


  他回來的還是遲了些,老道人純元把他小師弟攆下山後,就溘然長逝了,如今的清涼山,更加寂寥,來往香客與那正值鼎盛的龍虎山,不可同日而語。


  蘇景琮在原本懸掛著青蓮劍祖劍鞘的蓮花峰亭台中,坐了很久,直至清涼山晚間鍾聲響起,他才走下山去。


  是夜,蘇景琮走到萱清所在小院外,看到屋中仍亮著微弱的燭光。


  蘇景琮立在門外,結果燭光突然熄滅。他覺著有些好笑,走到門邊,輕敲屋門。


  “我已經睡了。”萱清隨口糊弄道。


  蘇景琮一巴掌震開門栓,走了進去,坐在書桌邊的萱清惱怒不已,抄起燈座就砸向蘇景琮。


  黑暗中,被蘇景琮握在手裏的油燈突然點亮,映照著蘇景琮一張平靜的臉。


  “堂堂岐王,就喜歡做這種夜敲寡婦房門的事嗎?”萱清冷笑道。


  蘇景琮把油燈擱在桌上,道:“與你商量一件事,你會感興趣的。”


  萱清不可置否,做了個請出門的動作。


  蘇景琮轉過身,抬起一隻腳,同時說道:“毀了那處培養出你的地方,你若對此事沒有想法,那便算了。”


  “等一下!”萱清站起來,喊住蘇景琮。


  蘇景琮微微一笑,轉過身去道:“知道你是聰明人,才與你謀劃這件事。”


  萱清拈起一片一角,輕輕握住,問道:“要我做什麽?”


  “把你在那座訓練營的經曆,一五一十的講出來。”


  漫漫長夜,在萱清緩緩地講述中,無聲流淌而過。


  二十天後,一個消息驚動了整座東唐,西蜀國破,弱冠之年的西岐將軍霍青,率兵進入西蜀皇宮,一槍捅死了好不容易才坐上那張龍椅的西蜀新帝。


  一時間,兵仙霍青的名聲,甚至淩駕在了東唐大將軍王敬鶴之上。


  滅西蜀一戰,西岐出兵五萬,北陸出兵三萬,而西蜀舉國之力,陳兵十萬於邊境上,卻被霍青帶兵輕鬆撕毀那看似牢不可破的防線。


  曾經高高在上的西蜀皇室,被拘押在大軍中,走向西岐,其中有隻差一步,便可坐上西蜀龍椅的二皇子與三皇子。


  蘇景琮將甲秀與風霜派去西蜀,為的便是離間西蜀幾位皇子,隻不過當西蜀大皇子爭得皇位後,二皇子之流為表忠心,將他們身邊的扶龍之臣悉數斬殺,甲秀與風霜,遂被牽連。


  若非步如虎不惜將自己徹底暴露,拚命在層層包圍中救援甲秀與風霜,那這兩個女子,連個屍首都不會留下。


  西蜀二皇子與三皇子跪在甲秀身前,蘇景琮提著青蓮劍,站在一側。


  狼狽不堪的西蜀二皇子李原不停磕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哭道:“岐王饒命,我如今隻是一介階下囚,對您產生不了任何威脅!”


  跪在旁邊的西蜀三皇子吐了一口血水,猙獰罵道:“沒用的慫貨,與你這個軟骨頭爭那張龍椅,簡直是對我的侮辱。蘇景琮,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你看我李玄會不會皺一下眉頭!”


  李玄說著,竟站起來,平視著蘇景琮。


  甲秀一腳踢在李玄腿上,把這個曾養尊處優的西蜀三皇子踢倒在地,她向蘇景琮告罪一聲,道:“王爺,可否借您手中劍一用?”


  蘇景琮將青蓮劍遞給甲秀,這個看著柔柔弱弱的姑娘,提劍砍向極有骨氣的西蜀三皇子,後者伸長了脖子,全無懼色。


  蘇景琮卻在最後關頭,將甲秀攔了下來,道:“女孩子還是不要打打殺殺的好。”


  李玄冷笑道:“女孩子?不過是一個長袖善舞的臭婊子而已!”


  蘇景琮一劍刺在李玄心口,這個西蜀三皇子瞬間死去,另一邊的西蜀二皇子,也被蘇景琮隨手斬殺。


  “欺負你的人,都死了!”蘇景琮伸出手臂,攬著甲秀纖細的腰肢,輕聲道。


  蘇景琮帶著甲秀,走到王府中那座翡翠湖旁。


  湖水清澈,能夠看到數百尾紅鯉,這是蘇景琮讓魏老特意養的小靈物,以從白蛟悟覺處得來的十斤龍涎香作為養料。


  暴殄天物,恐怕也便如此了。


  這幾百尾紅鯉當然不隻是用來觀賞的,它們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吸納西蜀龍氣。


  世間許多人都不相信虛無縹緲的氣運,更不知道該如何借用這等秘力,曾與華天修學的蘇景琮,卻對此稍有心得。


  能夠坐上龍椅之人,不僅需要有兵馬支持,更需有足夠的皇道龍氣,否則名不正言不順,天庭就會降下災厄。


  四十多年前一統北陸的女皇便是缺了這份氣運,才會慘淡收場。


  蘇景琮讓人拖了一條船過來,又喊來春茶與萱清,加上甲秀,一行四人撐了一條船,泛舟湖上,蘇景琮當起艄公。


  因為甲秀身子骨還有些虛弱,蘇景琮便將府中最珍貴的一條狐裘,披在甲秀身上。


  春茶與萱清各自拿著一隻精致木盒,裏麵是碾成細粉的龍涎香。


  春茶用指尖挑起一些龍涎香,灑在湖裏,立馬引得百尾紅鯉爭相吞食,小船下是一派璨紅的模樣。


  霍青來到湖邊,看了一眼,準備離去。


  蘇景琮從船上一躍而去,攔住霍青,笑道:“這麽久不見,都不樂意與我打個招呼?”


  霍青抱拳道:“末將擔心打擾了王爺的雅興。”


  蘇景琮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霍青,挑眉看著萱清道:“那個女子,看得上?”


  霍青不明所以,說道:“末將不明白王爺這是何意。”


  蘇景琮雙手背負身後,緩緩道:“若能看上,便賞賜於你,雖然她是個寡婦,但仍舊是大姑娘,給你當個侍妾勉強夠了。大破西蜀,不給你點封賞,說不過去。”


  霍青連聲拒絕,輕聲道:“王爺,今日來王府,我霍青不是要什麽封賞的,隻是知道您又打算遠行後,特意來送行。僅此而已,別無它意。”


  蘇景琮無奈道:“我還不了解你嗎!知道你不會收,我也就說這麽一嘴,反正心意到了,以後你埋怨起來,我也好有個說辭。”


  霍青哈哈大笑,道:“日後霍青有更大的戰功,再向王爺討賞不遲。”


  更大的戰功?比攻破西蜀更大的戰功,能是什麽?

  蘇景琮輕聲道:“會有這一天的。”


  霍青轉身,白袍飄舞,蘇景琮目送他遠去。


  回到小船上,萱清看著蘇景琮,一雙清澈的眼睛,充滿了審視的意味。


  “你先前看我的眼神,是什麽意思?”萱清雖是在詰問,聲音卻仍十分柔和。


  蘇景琮右手摟著甲秀,左手攬著春茶,淡笑道:“一個男人看一個漂亮女人,能是什麽眼神?”


  萱清柳眉直豎,將盒中龍涎香全部倒入水中,霎時間上百尾紅鯉競相躍出水麵,濺起水霧蒙蒙。


  蘇景琮依稀聽到萱清罵了一聲,卻沒聽清這女子說了些什麽。


  他一掌打出,勁氣輕輕印在萱清身上,容顏出眾的女子落入水裏,人比紅鯉更動人。


  ……


  蘇景琮知道,西蜀破滅後,東唐賦予西岐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沒有價值的西岐,也便沒有存在的必要,或許過不了多久,朝廷便會以各種方式,對西岐動手,所以他要趕在東唐朝廷之前,讓整座天下亂起來。


  這一日清晨,蘇景琮挎青蓮劍,從丘水城往西北走去,過了一片荒無人煙的沙漠,會看到一座巨大的盆地,這裏有一個人,他得去見一見。


  這座盆地屬於一座小國,雖然人口才七十萬,但不論是與其接壤的西岐,還是位於其北方的北陸,都不曾打過這一國的主意,原因無他,唯天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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