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帶走
葉老太爺隱約猜到了一些事情,轉過頭去,看著萱清。
蘇景琮收斂所有力量,一步走到葉家眾人麵前。
葉流封遺孀萱清走出幾步,對著蘇景琮盈盈施了個萬福,嗓音溫軟道:“岐王殿下,不知萱清何處讓您不滿?”
蘇景琮一巴掌打在萱清的臉上,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想法,他收回手掌,淡漠道:“你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
萱清挨了巴掌的那邊臉高高腫起,她的嘴角滲出一絲鮮血,顯得格外淒豔。
許多天以前,華芙璃在萱清的另一邊臉上,曾留下了一個巴掌印,正好與蘇景琮這一巴掌遙遙呼應。
葉流鬆葉流花兩兄弟勃然大怒,後者性格陰沉,沒有立即爆發,葉流鬆站出來,死死盯著蘇景琮道:“蘇景琮,你竟敢如此羞辱我葉家人?”
蘇景琮懶得去看青筋突暴的葉流鬆,隻是看著神色如常的萱清,微笑道:“我乃東唐藩王,葉公子,你用這種口氣同我說話,是對我這岐王不滿嗎?”
葉流鬆心中何止不滿,他殺了蘇景琮的心都有了。
一直以來,葉流鬆都將萱清視為自己的禁臠,容不得他人染指,但萱清這個弟妹來到葉府幾年來,他甚至都沒碰過萱清一片衣角,但蘇景琮卻直接摔了萱清一巴掌。
他如何不怒?
“蘇景琮,你莫要太過分了!”葉流鬆極力忍耐道。
“葉老就是這樣管理葉家的嗎?如此一個葉家,真教人失望,本王要替葉老管教一下不成器的後人了!”蘇景琮淡淡道。
他驟然出手,一拳砸在葉流鬆眉心,擔心用力太多,會讓這小子一命嗚呼,在最後蘇景琮撤去大半的力量。
饒是如此,身負些許修為的葉流鬆,仍是被這一拳直接打飛,撞在佛堂大殿石柱上,直接昏死過去。
葉家家主葉正雄再也按捺不住怒火,近乎咆哮道:“岐王蘇景琮,你過了!”
他轉過頭去,看著眉頭低垂的父親,吼道:“爹,難道我們葉家就讓這個黃口小兒肆意羞辱?”
蘇景琮嘖嘖道:“黃口小兒?原來這才是葉家家主對我真正的看法。本王心眼很小,從來都是有仇必報。葉正雄,今日這個評價,本王記住了。”
葉家老太爺終於開口,語氣中有不容置疑的威嚴,“夠了!”
所有人都縮了縮脖子,蘇景琮毫不在意地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上下掃視著萱清地玲瓏身軀。
葉流花輕輕低下頭,眼神猙獰。
“蘇景琮,萱清任你處置,若你還不滿意,我這把已經彎不下腰的老骨頭,也可向你賠罪。”葉老太爺緩緩說道。
葉正雄看著他的父親,神情極為複雜。
“走吧!”蘇景琮對萱清說道。
後者用拇指腹,輕輕擦掉唇角鮮血,跟在蘇景琮身後,走出葉府大門。
目視著那兩人離開的眾人,十分不解。
“爹,那可是流封的妻子,您就這麽讓蘇景琮那小子羞辱、帶走?以後世人將如何看我葉家,以後我葉家將如何在朝堂中立足?”
葉正雄很少用這般語氣,同他父親說話,現在卻顧不得這些,詰問道。
葉老太爺閉上雙眼,神情疲憊不堪,慢吞吞的說出了一則讓葉家眾人心潮翻滾的秘聞,“萱清是太後的人,險些毒殺了岐王!”
“葉家快些收拾,除了正雄以外,所有人都得離開太安城。”葉老太爺吩咐了一聲。
葉正雄茫然問道:“去哪?為何我要留下?”
葉老太爺沒有回應,他低聲自語,“這樣應該能掩人耳目吧?”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在偷偷打量著蘇景琮二人,準確來說,是在偷偷打量沒有帶麵紗的萱清。
足有九斛珍珠姿色的萱清,曾高居天仙榜第三,怎會不吸引視線?
兩人很快出城,走到荒涼的茶馬古道上。
“你要帶我去哪?”跟在蘇景琮身後走了許久,萱清打破了沉默,問道。
蘇景琮回頭看了一眼,道:“還以為一巴掌把你打成了啞巴,原來仍會說話啊。”
“那一夜,是你暗訪葉家吧?”萱清又問了一句。
“階下囚就該有階下囚的覺悟,耐心等死就好,問這麽多,想做個明白鬼嗎?”
蘇景琮轉過身去,盯著萱清那一雙好看的靈氣眼睛,麵無表情。
萱清驟然出手,卻是去拔蘇景琮腰間青蓮劍,約莫是蘇景琮放鬆了警惕,竟讓萱清的得手了。
劍光閃過,萱清覺得自己小腹劇烈一痛,原來是蘇景琮一膝蓋踢在這嬌俏溫婉的女子小腹。
青蓮劍不知何時已經回到蘇景琮手中,正指著蹲在地上嘔吐的萱清脖子。
萱清胃裏翻滾的厲害,吐了一地酸水。
“你說,若是葉流鬆和那個城府更加深沉一些的葉流花,看到你這般模樣,還會不會覺著你是一個高不可攀的仙子?”蘇景琮用劍挑起已經停止嘔吐的萱清纖細的下巴,淡笑道。
萱清一扭脖子,向劍尖向撞去,若是這一下落實,她的天鵝頸就會出現一個前後通透的血洞,一縷香魂,也便會就此消散。
蘇景琮皺了皺眉頭,迅速收劍,用腳尖抵在萱清的喉嚨,“怎麽現在的女子,都這麽不怕死嗎?”
正說話時,蘇景琮麵色微微一變,無奈歎了口氣,一掌打在萱清額頭,將這個準備自絕心脈而往的女子打暈。
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想找個歇腳客棧都找不到。
蘇景琮收劍入鞘,從萱清懷裏抽出一方錦帕,輕輕擦掉她嘴邊口水,然後將錦帕隨手丟掉。
他提起萱清雙臂,把暈過去的美麗女子背在背上,自言自語道:“娘親說,天下女子最可愛也最可憐,處處被限製,處處不得誌,尤其是美麗的女子,大多命運坎坷,她讓我善待天下女子。可是為什麽你們這些女子,都要與我過不去?你險些毒殺我,張靈素是害死我的湘裙的罪魁禍首之一,雪聖宮李露,也看我不順眼。”
“上輩子欠你們的啊?”
已經暈過去的萱清,自然聽不到蘇景琮的碎碎念,若是能聽到蘇景琮後麵的話,估計也會嚇暈過去。
“到底該怎麽處置你?直接殺了,辣手摧花,也太不君子了。送入閉月坊?我不喜歡強迫別人幹這種事。不如就把你送到洗衣坊,當個最末一等的浣衣女吧,洗上三年衣服,就當是贖罪了。”
走了小半天,蘇景琮覺著太慢,索性禦劍飛天,直上雲霄,他看著下方山川,腦海中卻在推演西岐兵馬東去的路線。
不知何時,萱清悠悠醒轉,發現她與蘇景琮這般貼近後,開始劇烈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