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看過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看過了
閆清枚渾身一緊,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
視線終於不再模糊,眼前的天色似乎是正好中午,陽光灑在一望無際的海麵上,波光粼粼,甚是好看。
閆清枚有些詫異,發現自己竟然在一艘遊艇的甲板上。
“醒了?”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側頭看去,關翌正穿著一件淺色的襯衫,靠在欄杆上看著她。
逆著陽光,閆清枚隻覺得這男人的五官不但沒有因為歲月的流逝變得滄桑,反而更加深邃關峻,讓整個陽光,都變得黯然失色。
見閆清枚不說話,關翌走過來,彎腰撿起原本蓋在她身上的毯子。
就在他要把毯子重新蓋回去的時候,閆清枚一把推開了他的手:“我身上的衣服,是怎麽回事!”
她有些激動,還帶著濃濃的憤怒,因為激動一張臉上有些泛紅。
她雖然昏迷了,但並不是失憶了,還記得自己原本穿的是那條紫色的裙子,現在突然換成了長衣長褲,自然十分震驚。
關翌幫她蓋毯子的動作停頓了兩秒,勾了勾唇,聲音清淡:“閆清枚,我很小的時候,就能摸黑拚裝模型了。”
閆清枚一動不動,神情沒有一絲的放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摸黑幫我換的衣服?”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矯情,明明和眼前的男人,孩子都已經有兩個了,但想到自己被他看光還摸光,心裏就能瞬間湧出一股巨大的怒氣來,讓她變得怒不可遏。
半晌後,關翌鬆了手裏的毯子,聲音平靜:“那倒不是,我看了。”
“看,了,什,麽!”閆清枚幾乎是一瞬間,額角青筋暴起。
“所有。”關翌嗤笑一聲,幹脆俯下身來,把自己所有的重量都放在閆清枚的身下的躺椅上。
閆清枚二話不說,手指握成拳頭,朝著關翌的臉呼嘯而去。
他輕鬆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拳頭,也就是幾個很小的動作,就已經正麵朝下,把閆清枚壓的死死的,鼻尖對著鼻尖。
如此……親密!
閆清枚的腦袋裏,突然冒出了這個詞語!
該死!她怎麽會有這種感覺,這不應該是她要表現出來的反應!
彼此的呼吸就在眼前,閆清枚咬了咬牙,實在氣不過,幹脆一閉眼,把關翌當成空氣。
“還是這樣乖一點,比較可愛。”關翌眯了眯眼,聲音輕柔:“就像四年前一樣。”
聽到關翌的這句話,閆清枚的神色驟然就關了下來。
“放開我!”她的聲音裏沒有一絲感情。
關翌這一次沒有再壓製她,鬆開手,放了她。
閆清枚從躺椅上起身,看著他問:“是你讓梁助理在我酒裏下藥的?”
關翌拿起手邊的酒杯,沒有說話。
閆清枚的心又沉了沉,想起昨晚賭桌上的那些人,悶了悶,才開口:“昨晚那些人的計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關翌還是沒有說話,倒是一旁走來的梁助理,回答了閆清枚的問題。
“閆小姐,昨晚的那些人,早就預謀已久,總裁是故意將計就計,把他們聚在一起,一網打盡的。”
閆清枚想起閆柔,神情頓了頓,問:“那那個戴麵具的女人.……”
梁助理笑笑:“閆小姐放心,你妹妹閆柔在混戰之前就已經離開了。”
閆清枚神色一滯,低下頭去,眼底複雜一片。
頓了頓,閆清枚還是忍不住,側頭問:“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他們的計劃,何必還在我身上裝什麽竊,聽器?”
關翌輕笑,對著閆清枚舉了舉杯,神色淡然。
他裝竊,聽器,並不是為了偷聽閆清枚和閆柔的對話,隻是想確定,她會不會趁機溜走。
閆清枚得不到回答,掀開毯子下來,對著關翌伸出一隻手。
她沒有通訊工具,想要聯係唐墨,隻能和關翌借手機用。
但得到的,卻是關翌的回答:“二十分鍾,船就靠岸了。”
所以,是不打算借給她用了嗎?閆清枚抿了抿唇,腦子裏快速的思索了一番關翌剛才的話,突然目光一閃:“這麽說,你打算放我離開了?”
“下了遊艇之後,你就可以離開。”關翌平靜的看著她,開口道。
閆清枚與他對視幾秒後,收斂了一下心裏的情緒,關聲開口:“希望你能夠遵守自己的約定。”
遊艇停靠到賭城後門的碼頭,因為是背後靠海,關翌在這裏修建了碼頭,能夠讓遊客坐船遊玩。
下了船,梁助理給了閆清枚一部電話,“這是關總吩咐給您的,閆小姐。”
閆清枚頓了頓,等梁助理走後,拿起電話撥通了唐墨的號碼。
電話剛一響,那邊就立刻有人接起來。
“是我,唐墨。”閆清枚開口。
唐墨的聲音急切的傳來:“閆清枚,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閆清枚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眼前酒店的名字,開口回道:“我就在賭城的金色年華酒店。”
那邊傳來了唐墨激動的聲音:“還真巧,我也住在這家酒店。你等著,我現在就下去接你。”
閆清枚放下電話,抬頭又看了一眼眼前的酒店。
剛才船靠岸的時候,關翌沒有出來,是吩咐梁助理送她下船的。閆清枚原本以為他會出來告別一下,沒看到關翌出來,她還是有些莫名的失落。
怎麽說,自己也算是幫他演了一場戲,就這麽決絕的告別,是不是有點太過河拆橋了。
想了幾秒,閆清枚忽然又自嘲的笑笑,這算什麽過河拆橋,明明是她自己,恨不得立刻就能離開的。
隻是這酒店,是不是也有點太過巧合了?
難道關翌知道她一下車就要來找唐墨,所以才特意讓梁助理把自己送到這裏來的嗎?
又仔細的想了想,好像也並不是很奇怪。關翌早就知道了列車乘客的名單,知道唐墨住在這裏,也不是不可能。
沒等她多想一會,唐墨已經從樓上下來。
帶著閆清枚安排了入住之後,閆清枚在唐墨的房間裏,看到了一個久違的麵孔。
安司晨已經醒來,那場爆炸他隻是輕微受傷,被唐墨救下之後,一直住在這裏。
其實並不是他不打算離開,而是唐墨拋出了一個極為誘人的條件,讓他選擇留了下來。
至於唐墨為什麽非要留下他的原因,按照唐墨自己的說法是,他,看上他了。
但安司晨是一個根正苗紅的大好青年,哪裏會相信唐墨的鬼話,是因為唐墨說,閆清枚很快也會來這裏,他才一直等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