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老板娘
第一百五十二章 老板娘
另一邊,唐墨從車廂裏拖出一個已經昏迷不醒的人,在列車到站後,立刻打電話叫了車,帶著那個男人找了最近的酒店住下。
爆炸的時候,安司晨就在第七號車廂最後的包廂裏睡覺休息。他知道關翌的賭城開幕,這一次,是特意回來看看的。
因為吸入了大量的煙霧,安司晨還在昏迷的狀態,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唐墨給他擦幹淨了臉和手,坐在床邊,心裏有些亂。
到底什麽時候才醒?剛才明明已經叫了醫生過來,說是已經沒事了啊!為什麽還不醒?
難道要…….
想起那個畫麵,唐墨的老臉有史以來第一次覺得滾燙。
不太好吧!畢竟他很可能都不記得自己!
但是他一直不醒來,又有些擔心!
怎麽辦!到底怎麽辦?
權衡了一番的唐墨終於還是深呼了一口氣,決定親自上陣。
他伸手按住安司晨的肩頭,對準了他的雙唇,閉上眼睛,就低下頭去。
一秒,兩秒,三秒!
就在唐墨的唇快要碰到安司晨的時候,安司晨忽然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唐墨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安司晨還沒發問,唐墨就先開始解釋,但說出口的話卻因為心裏的緊張變得有些結巴:“你,你,你別誤會!我就是想看看,你,你到底什麽時候醒!”
啊呸!他其實就是想一親芳澤!一親芳澤好嗎!真沒種!
唐墨在心裏默默的鄙視自己,但對上安司晨淡淡的雙目,一向高傲的唐墨難得的變得滯澀起來。
“我,這是在哪?”安司晨有些無力,聲音淡淡的問了一句。
“在酒店裏,列車上發生了爆炸,我救了你。”唐墨回答。
安司晨淺淺哦了一聲,隨即伸手撫上額頭,還沒等那陣頭暈過去,又再次跌倒在枕頭上,暈了過去。
這一下,唐墨隻敢乖乖的守著,再也不敢胡作非為了!
美男當前,至於自家少主,早就被唐墨忘到了腦後。但即便是這樣,他心裏也不曾擔心過閆清枚。
有那個男人在,閆清枚根本不會有事。
事情的確是沒有,但麻煩的人,卻有一個。
梁助理已經把車子開到了酒店門口,閆清枚坐在車門邊上,看著站在一旁準備伸手抱她的人,恨不得用自己僅剩的一條腿狠狠踹過去。
關翌絲毫不在意她的目光,淡淡開口:“不願意?按照我的判斷,這段路你自己走進去,這條腿,就可以打石膏了。”
閆清枚咬著唇,一言不發。
關翌又看了一眼梁助理,聲音戲虐:“或者,你可以讓梁助理抱你,隻要他願意的話。”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了梁助理身上。梁助理膝蓋一軟,差點一個哆嗦,立刻往後退了一大步。
“哦,看來,他不願意。”關翌低低的輕笑一聲。
閆清枚氣得咬牙,隻能瞪著眼睛,被關翌抱起。
酒店門前等著接待的人看到關翌親自抱著一個女人進門,瞬間都石化在原地。這還是那個傳說中不近女色的總裁大人嗎!
梁助理跟在身後,對著幾個人低低斥責一聲:“都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伺候你們老板和老板娘!”
酒店最頂層的VIP套房,一大群私人醫生正圍著閆清枚給她檢查身體狀況。
關翌站在床邊,靜靜的看著,目光沉沉又夾雜著濃濃的炙熱。
閆清枚不想看他,撇過頭,盯著一旁床頭的照明燈,心裏卻早已經像是燈光下晃動的影子,搖曳不堪。
時隔四年,她再次和他見麵,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可以關靜到這種程度。
而那個男人,也比從前更加的淡漠,更加的讓她捉摸不透。
這就是關翌最讓她覺得可怕的地方,她永遠不能從他的神色和語言中,捕捉到他真正的心思。所以四年前,她才會滿身傷痕,現在,她又踏進了他的世界,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再重蹈覆轍。
“總裁,夫人她—”
醫護人員的話剛說了一句,閆清枚瞬間回神,沒等關翌出聲已經先一步開口:“你搞錯了,我不是什麽夫人!”
醫護人員麵露難色,明明眼前這位是四年裏總裁唯一近過身的女人,就連梁助理也說,那是老板娘,他不喊夫人,應該喊什麽.……
好在那一聲“夫人”算是深得關翌的歡心,他看向醫護人員,淡淡開口:“不用在意,說情況。”
閆清枚再一次表情管理失敗,躺在床上看著關翌的側臉氣呼呼的瞪著眼睛。
“這位小姐——”
關翌眸光一變,閃過一絲寒光。
醫護人員趕緊改口:“夫人她——”
話還沒說完,閆清枚已經抄起一旁的枕頭砸了過來。醫護人員嚇得剛要躲開,枕頭被關翌一隻手牢牢拿住。
他的側臉神色平淡,像是剛才什麽也沒發生一般,看著醫護人員,薄唇輕啟:“你繼續說。”
醫護人員終於學乖了,直接跳過了稱呼,開始匯報情況:“她的膝蓋傷口已經處理過了,沒有傷及骨頭,但還是需要好好休息靜養,暫時最好不要多走動。還有,這是給傷口外用塗抹的藥膏,兩個小時塗抹一次就可以。”
醫護人員說完,關翌手裏的枕頭也被隨手扔在了一旁,轉而自然的接過他手裏的藥膏。
“關總,要是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關翌揮了揮手,示意醫護人員可以走了。
閑雜人等都離開之後,房間裏就隻剩下閆清枚和關翌兩個人。
身邊的位置忽然間陷下去一塊,閆清枚本能的想要翻身離的遠一些,腳踝卻被人一把扣住。
她不敢動,也不能動!因為按照目前的這種姿勢,要是動一下,膝蓋就會鑽心的疼。
關翌已經動作利落的擰開了藥膏,準備在她傷口上擦藥。
閆清枚隻能翻回來,才撐著胳膊坐起,抬手奪過藥膏。
“我沒有那麽嬌氣,不需要勞關先生大駕。”
關翌的動作停了停,目光一閃。
她叫他,關先生。
第一次從自己辛苦養大的小家夥嘴裏聽到先生兩個字,卻沒想到,是這種疏離和拒絕的口氣。他有些苦澀,但又覺得能再次見到她,這種苦澀月好過之前寂寞的每一個日日夜夜。
閆清枚伸手把自己的長發挽在腦後,開始給自己抹藥,連一眼,都不朝關翌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