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黑衣人身份
淩劍彎身先後拾起了劉焱、劉淼兩兄弟棄下的兩把刀,刀一入手,淩劍隻覺刀上氣息一把爆裂似火,一把寒冷似冰,看這材質絕對算得上是兩把寶刀。
“這是烈焰刀和玄冰刀。”墨羽認出了這兩把刀,“劉焱和劉淼兩個廢物武功不怎麽地,寶貝倒是不少。如今你斷了他們兩的手筋,這兩把刀也落到了你手裏,你可得小心,悍刀門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你了。”
“我也沒打算放過他們。”淩劍冷聲道,他本就沒想過招惹悍刀門,可悍刀門人卻主動找上了他,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
墨羽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自然知道這事本就不是淩劍的錯,可是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又豈是善與之輩?
“你說他們為什麽要自尋死路呢?”墨羽問道。
淩劍看著一地屍體,麵無表情道:“無非是些追名逐利之徒。”
墨羽站在原地無言,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道:“那你呢,你又是為了什麽?”
被墨羽這麽一問,淩劍一愣,沒有看墨羽,最後吐出了一句:“與你無關。”
“怎麽就與我無關了?再怎麽說,咱們這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墨羽憤憤道。
淩劍沒有說話,徑直朝驛館內走去,留下墨羽站在原地。
墨羽環顧四周,搖了搖頭,心中暗歎:但願那些人還有良心,在我們走後會來替他們收屍吧。
想到此處,墨羽也不再多呆,跟上了淩劍的腳步進了驛館。
“看來今晚隻能吃幹糧了。”墨羽將包袱放在了桌上,“我去燒壺水。”
說完,墨羽轉身離去,獨留淩劍一人坐在桌前。
淩劍端坐桌前,擦拭著軟劍上的血跡,忽然頭頂傳來動靜,驛館的屋簷被破開,一道黑衣身影持劍朝著淩劍頭頂刺下。
卻沒曾想,淩劍早有準備,頭也沒抬,拿起還在擦拭的劍便朝頭頂刺去。
兩劍相碰,盡皆彎曲,最後彈起,黑衣人被彈開,一個空翻,落在淩劍身前。
“又是你?”淩劍認出了來人,正是先前在破舊客棧中刺殺自己之人。
黑衣人沒有出聲,一劍刺出,直取淩劍咽喉。
淩劍向後仰去,一個彎身,避開了這一劍,之後又順勢起身,身影從長凳上消失。
黑衣人察覺身後有異,來不及轉身,隻得將劍負於身後,好在淩劍沒有傷人之意,黑衣人堪堪擋住了淩劍這一劍。
淩劍沒有就此罷手,接著就是一劍挑向了黑衣人的鬥笠。
黑衣人來不及反應,鬥笠連帶著黑紗被一劍挑飛,一頭長發飄落下來,隻是淩劍沒想到,這鬥笠黑紗下,還蒙著一層黑色麵紗,不過看這一頭長發還有眉眼之間的氣質,這兩番刺殺自己的黑衣人竟然是個女子。
黑衣女子看向淩劍眼中滿是恨意,即使被挑飛了鬥笠,依舊沒有放棄,雙手持劍劈向了淩劍。
隻不過雙方實力相差實在懸殊,即使淩劍傷沒好全,黑衣女子依舊不是淩劍的對手。
淩劍以劍為鞭,抽在了黑衣女子的左手小臂上,黑衣女子吃痛,鬆開了左手,劍也朝著一邊偏去。
淩劍接著又是一劍,以同樣的方式抽在了黑衣女子的右手小臂上,黑衣女子雙手負傷,隻得棄劍。
失去了武器,黑衣女子就更不是淩劍的對手了,她也算果斷,轉身便要逃離,隻是淩劍沒有再給她這個機會。
淩劍將軟劍交到左手負於身後,右手一把握住了黑衣女子的肩膀。黑衣女子伸手抓向肩上淩劍的手,想要擺脫。
可剛剛受傷的手又能使得上多少力,隻被淩劍輕飄飄的一掌拍開,便無法抵抗。
淩劍抓住黑衣女子的肩膀,將其翻轉過來,接著一手襲向了她的臉頰。
麵紗最終還是被淩劍摘下,露出一張清麗的麵孔,隻是這清麗的麵容上滿是憔悴之色,而原本明亮雙眼飽含著殺意和恨意,怎麽看都顯得不搭。
“是你?”淩劍手中抓著麵紗,愣在原地。
此時,察覺動靜的墨羽姍姍來遲,走到了淩劍身邊,看向黑衣女子也是一愣,隨後眼中又閃過一絲了然。
“你不是路鼎鋒的女兒嗎?”墨羽打破了僵局。
對於麵前這個女孩,畢竟剛見過不久,兩人還算有印象,可兩人怎麽也沒猜到,兩番刺殺淩劍的竟然會是她。
“哼。”路以瓊冷哼一聲,知道自己今日無法逃脫,雙目緊緊地盯著淩劍和墨羽,似是要將兩人生吞活剝。
“就因為我贏了你爹,你就要殺我?”淩劍開口問道。
“哼。”又是一聲冷哼,路以瓊眼中閃過一絲譏誚。
“既然不是,那又為何?”淩劍繼續問道。
“你們自己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沒數嗎?”路以瓊咬牙切齒道。
淩劍和墨羽對視一眼,彼此都感到莫名其妙。
“我們究竟做了什麽啊?”墨羽對發生在路以瓊身上的事,已經有所了解,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就在兩人疑惑的注視下,路以瓊含恨的雙眼中珠光浮現,兩行清淚流了下來。
“別啊!”見到美人流淚,墨羽一下就慌了,忙不迭道,“路姑娘,淩劍若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在這裏替他賠個不是,你倒是別哭啊。”
“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路以瓊恨恨地瞪了墨羽一眼,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我又不是好東西了?”墨羽摸了摸鼻子,有些莫名。
“你們兩個蛇鼠一窩。”路以瓊帶著哭腔罵起了兩人。
“停停停!等一下,我們到底是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了?怎麽就成蛇鼠一窩了?”墨羽伸手叫停,感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路以瓊漸漸忍住了眼淚,但還是帶著一絲抽泣道:“我路家莊上下二十七口一夜之間無一幸存。”
說著話,路以瓊眼中似乎又浮現出了那夜的場景,渾身顫抖著,看向淩劍和墨羽的眼中恨意愈發濃烈。
淩劍半個多月前才和墨羽到路家莊拜過莊,還記得莊上那生氣勃勃的樣子,怎會想到才多久的光景,路家莊卻蕩然無存了。
“誰幹的?”淩劍沉聲道。
聽到淩劍問的話,路以瓊用眼睛狠狠地剮了他一眼,嘴角掛著一絲淒涼:“明知故問。”
說完,路以瓊閉上雙眼,兩滴清淚從眼角滑落,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卻無能為力,她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匕首朝著自己心口捅去,想要一死了之。
好在淩劍眼疾手快,提起手中還未放下的劍,朝著匕首挑去。
“叮——”的一聲,路以瓊手中匕首被一劍挑飛,手還懸在半空中,睜開了雙眼,看向淩劍的眼中沒有絲毫感激,反而是滿眼怨毒。
“你怎麽還尋死膩活上了呢?照你這意思,不會說是我們倆幹的吧?”墨羽苦著臉,臉上盡是茫然之色。
淩劍也是一臉疑惑,看著路以瓊。
“怎麽,敢做不敢承認嗎?”自殺未遂,路以瓊流著淚,咬牙切齒道。
“沒做過,怎麽承認?”墨羽對這個女孩有些無奈,滅門之痛他也嚐受過,那種痛,即使經過時間消磨依舊痛徹心扉,不知多少個夜晚使他從噩夢中驚醒。
這,反而讓他不知如何安慰麵前這個女孩,墨羽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淩劍。
淩劍就站在距離路以瓊不到三尺的位置,默然了。
他當然明白了這個女孩的意思,是他和墨羽滅了她家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