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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黛畫生花

  白真上神看著溫羽上神,兩兄弟相視一笑。


  白真上神伸出手道:“大哥,可否將魔幽隕石碎片借我一用?”


  溫羽上神甚是幹脆利索,便道:“當然可以!”


  說著,便伸手幻出魔幽隕石的碎片,此物早已是七零八碎。


  白真上神從溫羽上神手中接過魔幽隕石碎片,置於半空之中,一出劍決,將其複原。


  白真上神再將其遞給溫羽上神,溫羽上神便道:“魔幽隕石乃魔界至寶,擁有此物者,便可擁有魔界聖君之位!可說到底,此物害人不淺,百餘萬年來,眾人為得到此物互相殘殺,如今,你將它恢複原狀,便將它封印至天界吧!”


  “你如今乃魔界聖君,如此做定當不妥!”白真上神說道


  “有何不妥,魔界如今屬天界,魔界眾人皆為你的臣子,魔幽隕石應當交於天界!”溫羽上神說道


  “大哥.……這.……”白真上神看上去一臉為難


  溫羽上神便拱手道:“臣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貞之節,繼之以死!”


  白真上神聽後,趕緊扶起溫羽上神,千言萬語湧上心頭。


  兄弟二人挪步於偏殿,零露見其敘話,便要退下,可溫羽上神終是將其留下,既是一家人,並未多少生分。


  “今日我二人大婚,應當敬大哥一杯!”白真上神與零露端起酒杯

  白真上神快速飲盡,零露的酒杯剛到嘴邊,便被白真上神一把奪下,將其飲盡,零露一臉不悅。


  白真上神湊近耳邊道:“注意身子!”


  零露一伸手,在白真上神腰部,狠狠掐了一下,白真上神表情扭曲,如今,一個貴為天帝,一個乃是天後,可二人在此小家宴上,竟沒了半點天帝與天後的**肅穆,實屬為天下蒼生擔憂。


  溫羽上神聽後低頭抿笑,便道:“以前費勁心思想與二弟爭奪你,可隻有我心中清楚,我隻想贏!”


  零露一臉疑惑,感歎道:“啊?”


  溫羽上神便又道:“露兒,你的性子的確與別的女子不同,是吸引了我。”


  “可是呢?”零露迫不及待問道


  “可是啊,大哥心有所屬了!”白真上神說道


  “有喜歡的人了?何人?”零露一聽,滿臉溢出八卦的氣息


  兄弟二人隻是笑笑,誰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天界大喜,冬榮回到煉獄界,並未回殿中忙於公務,而是,依舊前往了渡川河。


  這些年,不管發生什麽事,冬榮都會前往渡川河,都會對著渡川河將事如是告知。


  如同今日一般,冬榮坐在幽冥岸邊,看著遠處道:“今日,是耀兄與零露二人大婚之日!”


  “場麵壯觀,華麗氣派,耀兄今日更是玉樹臨風,零露出水芙蓉,你叔父為其主持的大婚!”


  冬榮抱緊自己又道:“如今煉獄界屬天界,耀兄公務繁忙,零露性子活潑好動,夠耀兄喝一壺了!”


  說著便看看手中的太乙金麟,依舊鏽跡斑斑,暗淡無光。


  一聲歎息道:“清和,你在哪兒啊?”


  至此以後,冬榮將煉獄界打理得井井有條,一絲不紊。


  魔界有溫羽上神,更是有條有理,溫羽上神一襲黑色玄衣。


  落坐聖君寶座之上,看著自己的臣民們,起身道:“萬年前的今日,本王掌管魔界,今日不同往日!本王曾發誓要帶著魔界走向新的紀元,近年來,魔界井然有序,人人都遵紀守法!”


  “好!”


  “好!”


  “好!”溫羽上神頓了頓道:“但是!打架鬥毆,爭奪地盤之事,依舊屢禁不止,過去的魔界為何聲名狼藉?在這兒的所有人應當反躬自省,自今日起,人人心中有度,有法,有所謂,有所不為,從心所欲不逾矩!”


  溫羽上神話剛落音,便聽到一聲:“天界使者到!”


  魔界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陌塵走近殿中拱手道:“天界使者:陌塵,參見聖君!”


  “陌使者請起!”溫羽上神說道


  陌塵雙手一展,隻見一道聖旨顯在手中,溫羽上神看到聖旨,提起衣襟落跪,魔界眾人紛紛跪下接旨。


  陌塵打開聖旨便道:“天帝有旨,魔界聖君治理有方,使得魔界近年來風調雨順,天平地安,朕深感欣慰,即日起,歸還魔界聖君:陸離之仙籍,字溫羽,位列仙班:上神!”


  溫羽上神激動萬分,拱手道:“臣!接旨!”


  夜色降臨,溫羽上神坐落魔界之位,伸出掌心,界石顯出,界石依舊通透明亮,中央的芍藥花更為鮮豔。


  “大哥當年不解封烈裔是此原因?”白真上神從殿外走進來

  “二弟怎麽來了?”溫羽上神將界石收入掌中

  白真上神提衣落坐,二人衣襟黑白分明,白真上神端起茶杯,一聲歎息。


  溫羽上神見狀便問道:“為何唉聲歎氣?”


  “近日來,零露脾氣古怪,如同得了嗜睡症一般,且脾氣暴躁易怒,我這日子啊,甚是不好過,便前來透透氣!”白真上神一臉無奈


  溫羽上神低頭抿笑,一言不發,白真上神立容,一臉嚴肅道:“大哥是否應該說說自己?”


  溫羽上神聽後,剛要開口,白真上神便道:“切勿辯解!”


  溫羽上神無奈的搖搖頭道:“你說的不錯,這界石便是我不解封烈裔的原因,我心屬翼遙,但,當年被野心蒙蔽,鑄成大錯,翼遙生祭界石!”


  白真上神拈著茶杯,溫羽上神道:“如今,她的真身便在界石之中,若我解封了烈裔,連她僅存的一縷真身也留不下了。”


  短暫的敘話,二人說了以往,也說了當下。


  而後,白真上神便得知,零露喜怒無常,是因有了身孕,自哪兒以後便喜上眉梢。


  一直到今日零露臨盆,殿中隻可聽見零露聲嘶力竭的呐喊聲,shi轆轆的頭發胡亂貼到零露的額頭上,眉毛擰成一團,眼睛似乎要從眼眶中凸出來。


  鼻翼煽動,急促的喘息著,嗓音早已沙啞,雙手緊緊抓著早已被汗水浸shi的棉絮,手上青筋暴起。


  而殿外的白真上神早已是心急如焚,麵色鎮定自若,心口出如同一顆大石頭漂浮著。


  溫羽上神與冬榮紛紛趕來,聽著殿中的動靜,也是心急如焚。


  二人看著白真上神,眼下實屬不知如何安慰,一聲啼哭,陣陣入耳,劃破天際。


  醫仙從殿中邁出,提衣跪下,滿臉溢出喜悅拱手道:“恭喜天帝,喜得麟兒!”


  白真上神緊皺眉頭便問道:“天後如何?”


  “母子平安!”醫仙說道


  白真上神深呼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殿外眾仙神紛紛行大禮:“恭喜天帝,喜得麟兒!”


  白真上神提衣入殿,看著眼前的零露,落坐榻邊,眼中生出心疼道:“辛苦你了!”


  零露搖搖頭,拖著虛弱的聲音便道:“鯉魚,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半響,白真上神眼前浮出百萬年前,天界的模樣,父帝義正嚴辭,母妃體貼入微。


  自己還是天界的二殿,溫羽上神溫文爾雅,還有無羨上神弄鬼掉猴。


  白真上神看著懷中的小家夥,便道:“念初!”


  數萬年後……

  不知何處,清風吹過,身穿水墨色衣,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發冠之中,偏瘦的身材,高高的個子,棱角分明的臉龐,朝著正殿而去。


  “我叫童之,雀族後裔,曾為煊天穀弟子,煊天穀隕落後,我便被義父抱回天界,我義父乃天界的天帝,而義母便是天後,義父常年忙於政務,為能給義父排憂解惑,我便逢亂必出!”


  童之邁入正殿,便拱手道:“義父!”


  “義母!”


  “回來了!”零露看著童之道

  天帝放下手中奏折便道:“如何啊?”


  “淮城是一小妖作怪,殘害百姓,兒臣此番前往已將其降服!”童之拱手道

  “好啊!你從未讓朕失望過!”天帝示意童之入坐


  這些年來,白真上神與零露對童之疼愛有加,可白真上神對另一個可是敢怒不敢言呀。


  “我叫念初,我是天界的小天孫,我一萬歲了(人間的四歲),在這天界,眾仙神都對我疼愛有加。”


  “天孫,天孫這個花不能摘,天帝會罰你的!”


  “小天孫,你不能偷喝酒!”


  “小天孫,你快下來,上麵危險!”


  “今日,童之哥哥回來了!我要前往正殿找童之哥哥陪我玩!”念初小跑著前往了正殿


  未見人影先聞其聲,殿外便傳來一聲聲:“童之哥哥!”


  “童之哥哥!”


  小步伐急促衝進殿中,撲向了童之,正殿落坐的白真上神看著念初甚是頭疼,而零露則是一臉疼愛。


  白真上神看著念初,便輕咳兩聲,念初便意識到自己禮數不周,趕緊放開童之,拱手道:“參見父帝!”


  “參見母妃!”


  這個禮行的如此潦草,白真上神道:“今日為何未前往明堂?”


  念初捏著自己的小手指,一臉懵懵的,努力回憶著,便道:“今日.……要前往明堂嗎?”


  白真上神眉頭緊皺,怒火攻心,壓製著怒火問道:“你是在問朕嗎?”


  念初聽後搖搖頭,一臉無辜道:“兒臣記得,今日不用前往明堂!”


  白真上神便再也忍不住怒火,厲聲道:“那昨日是否也不用?夫子日日到處尋你,都尋到朕這裏了!”


  念初見狀,癟著嘴,哇的一聲嚎啕大哭,便哭便道:“童之哥哥!”


  剛邁兩步,覺得甚為不妥,這個靠山可能不怎麽堅硬,便一轉身,哭聲更大道:“母妃!”


  零露見狀,便道:“好了,不哭了,你日日被罵,應當早已習慣了!”


  白真上神見狀便厲聲道:“孺子不可教也!”


  零露一聽甚是不滿,看著白真上神,白真上神道:“都是你平日慣的!”


  零露剛要開口,念初哭聲止住,小步伐跑向殿外,一把撲向剛入殿的溫羽上神道:“大伯!”


  “又被父帝罵了吧!”溫羽上神看著念初臉上的淚痕,一眼道破


  念初不作聲,溫羽上神見狀道:“那大伯帶你去看三叔如何?”


  “對,我還有個三叔,可我從未見過,聽父帝與母妃說,三叔生了一場大病,所以常年在冰川穀中,叔母說,三叔會醒過來,我也相信三叔會醒來,今日,是三叔的祭日,年年這個日子我們都會前往冰川穀看望三叔,未曾有一次落下!”


  溫羽上神抱著念初,幾人一同前往冰川穀中,眼前的玄冰聚魂棺依舊未有任何動靜。


  溫羽上神年年月月來此處都帶著滿心愧疚,冬榮嘴上未曾說過原諒溫羽上神的話。


  實則心中也慢慢放下,白真上神與零露十指相扣,零露問道:“冬榮呢?怎麽還沒來?”


  “應是快來了,今日,她都不會遲到!”溫羽上神說道


  幽冥路上,冬榮邁著步伐向前,盡頭便是渡川河,冬榮看著渡川河心中道:“遇你之時,曾想餘下的時光裏,隻守著你一人,細數日暮煙霞幾朵,共舞春夏秋冬,二人相伴,皆為圓滿!”


  “可是,清和,你離開的那日,我一生的魂魄,依附在你生命長河,安靜的開落!”


  清風徐來,冬榮早已是淚眼婆娑,對著渡川河大聲道:“清和,你敢不敢回來?再護我周全!我欠你的那句我愛你,讓我慢慢償還!”


  冬榮泣不成聲,眼淚如豆粒滾落,這些年,冬榮都未曾發現,幽冥路兩側的彼岸花開的很是鮮豔。


  而隻有一朵顏色更深一些,花開的更大一些。


  冬榮眼淚急促而下,滴滴落在彼岸花瓣上,輕聲道:“我愛你!”


  頓時間,陣陣狂風像猛虎一樣大作蕭殺,塵土飛揚。昏暗籠罩著大地,兩側的彼岸花被吹的沙沙作響。


  狂風如同猛虎一般,狂嘯怒號,發狂似地吹,黃塵蒙蒙、混沌一片,簡直分辨不出何處是天,何處是地了。


  頓時間,冬榮腰間的太乙金麟突然響起,冬榮低頭一看,太乙金麟不再鏽跡斑斑,透過鏤空望去,裏麵金紫色的小珠子突然間又亮起。


  冬榮看著狂風吹向一個方向,手中緊握著太乙金麟,跟著這股狂風一路追向了冰川穀。


  而穀中的幾人被狂風肆意吹起了衣襟,陣陣狂風直灌入玄冰聚魂棺中。


  瞬間,玄冰聚魂棺瘋狂的搖擺起來,牽製著棺槨的鎖鏈瞬間斷裂。


  整個棺槨沒了鎖鏈束縛,瞬間掉落冰川穀底,隻聽見一聲巨響,狂風而止。


  一身影從穀底騰飛而上,此身影如此熟悉,冬榮在身後氣喘籲籲,當看到此身影時,泣不成聲。


  無羨上神腳尖穩落而下,所有人都淚目了,無羨上神拱手道:“大哥,二哥!”


  白真上神看著無羨上神道:“終於回來了!”


  無羨上神嘴角勾起,溫羽上神心中有愧,始終不敢看向無羨上神。


  無羨上神便道:“大哥!”


  溫羽上神一聽,喉嚨如同灼傷了一般,半響,哽咽道:“回來就好!”


  無羨上神從二人身邊而過,走近冬榮,冬榮早已是一臉淚水,片刻間,無羨上神拱起手道:“冬大人,臣來遲了!”


  冬榮瞬間放聲痛哭,緊緊抱住無羨上神,無羨上神的眼淚猛的湧出,依舊不停的安慰著冬榮。


  喜極而泣後,所有人都平息了下來,無羨上神一轉身便看到了念初。


  一伸手,一把抱起念初,念初穩穩坐在無羨上神的手臂上,無羨上神問道:“可知稱呼我什麽?”


  念初奶聲奶氣道:“三叔!”


  再回到天界之時,無羨上神展開雙臂搭在白真上神與溫羽上神肩膀上問道:“二位哥哥,今日可得空閑?一起喝酒啊!”


  溫羽上神與白真上神異口同聲道:“不醉不歸!”


  三人一同舉杯暢飲,笑聲四起,說著以前幼時之事,一杯接著一杯,溫羽上神看著手腕上的白鷥羽,白鷥羽的那根羽毛更是潔白無瑕。


  溫羽上神抿嘴一笑,心中道:“我以為我不愛你,你走的那一刻我才知道,隻是以為。若我眉眼曾為你停留半分,怎會看不見你深情。若有緣,三尺之雪,一夜發白,許你一世深情!”


  夜色降臨,三人的歡聲笑語未曾停下,酒也未曾喝完,三人心中皆知,踏遍世間,眼下乃是自己的青山與江河,且不變的還有一顆赤子之心,永生不死。


  完。


  共勉。


  白暮杉寄語:“命運路途中,冥冥之中注定都會遇到自己所愛之人,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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