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翼遙祭印符(一)
緝熙最終還是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了煉獄王,煉獄王雖心中不願,但是還是答應緝熙,讓緝熙回魔界處理剩下的事宜。
不過,千叮嚀萬囑咐都讓緝熙守住自己是真實身份,以免被魔界知道緝熙的真實身份,借助此事發酵,會讓緝熙引來殺身之禍。
緝熙再回到魔界,將此事都未曾告訴降蘇,可降蘇都看在眼裏。
“遙遙回來了嗎?”緝熙問道
“還沒有!”降蘇拱手道
緝熙來回踱步,心中盡是不安,雖眼下翼遙已不是自己的親妹妹,可他依舊視翼遙為親妹妹。
黑櫻城中,翼遙依舊被軟禁在殿中,無法出殿,翼遙也早已心如死灰,不管身在何處,倒也沒了區別。
殿門被打開,一縷光也穿透了進來,刺的翼遙眼睛生疼,翼遙下意識用手捂住眼睛,透過指縫看著入殿的人。
“哎呦!水神將你軟禁在垂是狠心,不過,我作為女人,畢竟心軟,你如花似玉,關了這麽些,我便前來看看,你如何了?”上官清嫵媚的聲音讓你陣陣作嘔
翼遙此番是身在此處,逃也逃不掉,若是給她機會讓她逃,恐怕她也會選擇留下,因為她始終認為,溫羽上神所的那些話,都是騙她的。
翼遙抱緊自己,死死咬住下嘴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上官清走近翼遙落坐在臥塌邊,撣撣翼遙衣襟上的灰塵道:“呦,堂堂魔界公主,居然如此嬌貴,不就是關你幾日嘛,你這公主脾氣啊,若是讓你魔界的哥哥知道,還以為是我這黑櫻城不動待客之道呢!”
翼遙抬起頭,眼睛還在眼眶中打轉,眼神惡狠狠,聲音嘶啞道:“上官清,你真令人覺得惡心!”
上官清聽後可一點也沒生氣,這話她可沒少聽,起身便道:“惡心?你與我有何區別呢?”
頓了頓,聲音中透著諷刺道:“翼遙,你割血救了陸離,你心甘情願,可他卻將你軟禁於此,到頭來,你隻是他的一枚棋子,你不覺得自己可憐嗎?”
翼遙無法接受此話,自從溫羽上神過此話,她再聽到一星半點,便會如同發了瘋,翼遙怒吼道:“你騙我,你騙我!”
“騙你?”上官清走近翼遙,一把抓緊翼遙的秀發,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眼神冰冷道:“此番前來,我可不是為了聽你的愛恨情愁!”
上官清表情猙獰道:“!解除烈裔封印的印符在何處?”
翼遙頭皮上傳來陣陣錐心之痛,看著上官清的表情,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便道:“印符?嗬嗬……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印符在哪裏!”
上官清慢慢放開翼遙,陰險狡詐的笑,笑聲尖銳:“哈哈.……真是真,既然如此,那我便讓你永遠不出來!”
“黑蕎!!!”上官清喊道
“城主!”黑蕎從殿外邁進,拱手道
“既然翼遙公主不想,那便讓公主好好休息幾日,或許啊,過幾日翼遙公主便會想起來,不可能讓別人看了黑櫻城的待客之道!”上官清吩咐道
“是!”
上官清出令,整個黑櫻城似乎都充滿了她諷刺的笑聲。
而上官清所的讓翼遙好好休息幾日,也並非真的是讓她休息。
黑蕎日日都會端來湯藥,此湯藥名為:斷腸枯,服用後會讓人受肝腸寸斷之痛,但並不會致死。
黑蕎每日都會準時出現在殿外,而日日守在殿外的還有亦常
亦承每日也都會聽見殿中痛苦不堪的聲音,每每如此,他什麽都做不了。
每日當黑蕎前來,亦承什麽都不會,今日一樣,可不同的是,亦承今日便喊了一聲:“黑蕎!”
記憶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與黑蕎主動話,黑蕎止步不前,手中還緊緊端著斷腸枯。
黑蕎冰冷的道:“何事?”
“可否.……給她一條生路?”亦承吞吞吐吐道
“命令不可違,你與我是同類人!”黑蕎麵無表情道
“她是無辜的!”亦承道
“不僅是她,我也是!你也是!”黑蕎為上官清的侍衛,她能理解上官清心中的恨。
自從亦承來到黑櫻城,她似乎覺得自己這麽些年居然有些疲憊,想停下腳步好好休息。
亦承深歎一口氣,無奈的點點頭,放下手,黑蕎推開殿門,翼遙整個人蜷縮在殿中央的地上,蓬頭垢麵,以往高高在上,金枝玉葉的形象全無。
翼遙便拖著虛弱的聲音到:“來了?”
每日都是這個時辰,從一開始的掙紮反抗到如今的屈服順從,翼遙早已是心如冰窟。
翼遙蜷縮著,眼淚順著眼角滴落,臉色蒼白,未有半點生機。
黑蕎見狀,便將斷腸枯放在木案上,木案上早已是落了一層細灰,黑蕎別過臉,緊皺眉頭道:“何必呢?”
翼遙蜷縮著身子開始抖動起來,一陣陣笑聲不斷,笑聲中夾雜著無奈和心酸。
慢慢的,翼遙爬起身來,看著木案上的斷腸枯,便鼓起全身力氣,慢慢挪向木案。
誰知,黑蕎見狀便將斷腸枯打翻,翼遙見狀目瞪口呆。
黑蕎衝著殿外便大聲喊道一聲:“翼遙公主,你若是想起什麽,可千萬別憋著!以免受這肝腸寸斷之苦!”
殿外的亦承一聲歎息,待黑蕎再出殿時,用餘光看了一眼亦承,二人隻能聽見殿中傳出翼遙一陣陣的啼笑皆非。
亦承看著黑蕎的背影,這背影似乎比以往有了溫度,顯得不再那麽冰冷。
幾日後,黑蕎匆忙入了正殿,拱手道:“城主!”
“恩!”上官清撫著自己的琴,嘴裏哼出一個字
黑蕎走近上官清,伏於耳邊,不知在些什麽,隻見上官清的表情一點一點變得邪惡。
“此話當真?”上官清看向黑蕎問道
黑蕎堅定的點點頭,上官清輕蔑一笑,搖搖頭道:“哎呀,真是瞧這位賤 人了,原來印符附在她體內,怪不得那日她趾高氣昂的印符隻是永遠不得而知!”
上官清頓了頓,一手按壓著太陽穴,緩解一下壓力便道:“看來,水神早已知曉此事,在我麵前裝模作樣,將翼遙軟禁於此,看似是讓一個 賤 人獻血為他解毒,實則是生怕我知道印符一事!”
黑蕎心中道:“即便知道印符在翼遙體內,誰也未曾見過印符,更不知如何取出此符,既然如此,城主便不會再讓她飲斷腸枯!”
上官清思量片刻,一伸手,便幻出一紅白,遞給黑蕎,黑蕎心中一緊,上官清便道:“送去吧!”
“這.……”黑蕎看著白綾便心裏已是有了數
“怎麽?就告訴她,她摯愛的溫羽上神送給她的禮物!”上官清看著黑蕎
看著黑蕎一臉緊張擔憂,上官清便道:“怕什麽?此事了結以後,我自會向水神解釋,就算我將此事推在你身上,水神也不會信啊!”
黑蕎接過白綾,她知道上官清言出必行,她本是抱著上官清會饒過翼遙的心態,將此事告知了上官清,誰知,上官清竟起了殺念。
不過話回來,此事既然已查出,就算她不稟報,上官清也終會知曉。
黑蕎捧著白綾,一步一步挪向翼遙的殿中,剛到殿門口,亦承便伸手將其攔下,看著黑蕎手中的白綾,一臉驚訝的問道:“你要幹什麽?”
“你應該去問你們殿下,問我做甚?”黑蕎麵無表情的道
“殿下不會如此!”亦承搖搖頭道
“不會?他恐怕眼下做什麽都不會出乎你的意料吧?”黑蕎一句道破
也對,現在的溫羽上神做什麽便已都無須驚訝,黑蕎厲聲道:“讓開!若是耽誤了時辰,你能擔的起責任嗎?”
邊著邊示意亦承前去搬救兵,亦承讀懂了黑蕎的眼神,一轉眼便跑了出去。
再入殿,今日的翼遙與往日不同,翼遙今日將自己的烏發梳的一絲不苟,雖未有一個發簪,但也總比幾日前蓬頭垢麵好的多。
衣襟也整理的很是整齊,但是,依舊臉色蒼白,虛弱無力,翼遙將自己收拾的如此整潔,似乎知道是有事要發生。
看著黑蕎入令,便抿嘴對黑蕎勾起了笑臉,或許她看不見,這個笑容極其難看。
黑蕎將白綾放在木案上,無須黑蕎再多些什麽,翼遙便拿起白綾,咧嘴一笑道:“他若想讓我死,無須用此方法來羞辱我!”
黑蕎想開口,也想拖延時間,翼遙便搶話,擺擺手道:“謝謝你!”
黑蕎一臉緊張,心中道:“亦承,你究竟何時才來?”
黑蕎推出殿外,關起殿門,心中忐忑不安,亦承便四處奔走尋找溫羽上神。
“殿下!”
“殿下!”
“殿下!”
亦承在溫羽上神平日裏總去的地方尋找,並未見到溫羽上神的身影。
殿中的翼遙盤腿而坐,將自己的左手伸出,右手出一劍決,將自己的手腕劃開,劍決一轉動,體內的血液被引了出來,聚集於半空。
翼遙臉色煞白,但還是鼓起力氣,將血液一直凝聚在一起,手腕處的傷口傳來陣陣疼痛,殘血順著胳膊一直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