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陸離見上官清(三)
“究竟怎麽了?”月畫著急問道
“我聽見……聽見……天後要殺了溫羽上神.……”悠音聲音顫抖道
“什麽?”月畫大吃一驚,一臉驚愕
月畫壓低聲音問道:“為什麽啊?”
悠音道:“溫羽.……溫羽上神並非……天後所出.……”
悠音拉著月畫的手道:“月畫.……月畫……怎麽辦?我好害怕!”
月畫此時也已經慌了陣腳,這要被發現,這可是死罪呀,看著悠音的目光,月畫隻能讓自己冷靜下來道:“別怕,你先別自己亂了陣腳!”
“可是.……月畫……”悠音眼眶的眼淚奪眶而出
“別可是了,你聽我的,你我二人就當任何事都未發生,若是問起來,你就說你前去醫仙閣之時未曾見到華椿仙,所以回來路上耽誤了一番時間,這樣說頂多受些許皮肉之苦!”月畫一口氣叮囑著悠音
“你可記住了?”月畫看著已經神情慌亂的悠音
悠音點點頭.……
月畫從暗袖中掏出一顆糖果,塞進悠音嘴裏道:“將此事忘了!永遠的忘了……”
悠音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
“走,回去守夜!”月畫拉起悠音
這一夜,二人都不再打盹,也不再竊竊私語,心中忐忑不安,這一宿實屬難熬,時間異常慢.……
但再難熬的夜,也會迎來黎明,天一亮,月畫便對悠音道“你在此守著,我去膳房準備早膳!”
“月畫.……”悠音喊著月畫,眼中布滿血絲
“一夜安寧,定是沒事了,記住我說的,我很快回來!”月畫拉著悠音的手安慰道,順便還塞給悠音一顆糖
一路上,月畫大步流星.……
“月畫!”月畫埋頭走著,便都未發現從自己身邊走過的則寧
則寧看著月畫便喊了一聲,月畫止步,一抬頭便迎上則寧。
月畫終於露出了自己的手足無措,眼神中透露著恐懼.……
則寧見狀問道:“怎麽了?”
月畫搖頭問道:“無事!你便往何處?”
則寧提起手中的藥匣道:“前往天後寢殿,師傅說昨夜天後頭風犯了,便派我前去為天後診脈,看是否好些了?”
“哦!”月畫心不在焉
“你怎麽了?月畫”則寧問道
月畫深吸一口氣道:“今日得空,我便去找你!”
說完剛要走,則寧便拽著月畫的胳膊道:“拿著!”則寧從心口處的暗袋掏出些許糖果塞給月畫
糖果日日送,不曾有一日落下,早已成了習慣……
月畫端著早膳一路前往天後殿閣,剛走到殿門口,便發現殿中氣氛異常,所有侍女都跪在殿外,殿內一片死寂.……
瞬間,殿中傳來一陣破碎之音,聲音巨響,殿外跪的侍女都被嚇的魂飛魄散。
月畫手中端的早膳早已顫抖的灑了出來,眼神在所有侍女中尋找著悠音的身影……
“進來吧!”元袖走出殿,看著一臉膽怯的月畫
看著元袖,月畫頓時變得目瞪口呆,好像頭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都覺得臉頰兩側肌肉都在跳動。
但還是深吸一口道:“是!”
一邁入殿內,月畫便看著悠音跪倒在殿中央,臉上滿是傷痕,除此以外,還有淚痕,一臉恐懼.……
天後危襟而坐,元袖接過早膳,天後厲聲喝道:“你可知,本宮為何罰你?”
“不……不.……不知!”悠音顫抖著聲音說道
“繼續給我掌!”天後厲聲道
“天後息怒!”月畫跪下求情
“昨夜你二人值守,寢宮有刺客闖入,你二人竟渾然不知!天後若有閃失,爾等可擔當的起?”元袖說道
“天後息怒,我與悠音值守未曾有一絲懈怠!”月畫道
“好一個未曾懈怠,話中之意是本宮冤枉你二人了?”天後道
“奴婢不敢!”月畫說道
“我看你敢的很!如此牙尖嘴利,知錯不改,恐是留不得了!”天後道
“天後恕罪!”
“天後,冤枉啊…”
悠音顫抖的聲音拖著哭腔,則寧見狀一提衣襟跪下道:“天後,她二人法力薄弱,能潛入天後寢殿,必定法力深厚,她二人未曾察覺,情有可原啊!”
天後緊皺眉頭看著則寧道:“你的話中之意是覺得本宮不通情理了?”
則寧拱手道:“天後大度之人,定不能與二位婢女一般計較!”
天後道:“這醫仙閣不診病,竟當起說客了?”
則寧見狀連忙道:“若天後今日罰了二位婢女,日後傳出去,定會損了天後顏麵!”
天後怒火中燒道:“放肆!區區兩位婢女,竟能損了本宮顏麵?本宮活了幾百萬年,竟讓你小小醫仙教本宮如何做事?”
則寧以為他這招可救悠音與月畫,見天後大怒,則寧見狀立即拱手道:“天後恕罪,小仙無意冒犯!”
“本宮做事,從來都是寧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天後厲聲道
月畫和悠音早已嚇得魂飛魄散…
悠音顫抖著聲音喊道:“天後恕罪,天後恕罪……”
月畫早已被嚇得說不出來一句話……
“來人!拖去刑詔!”天後下令道
“天後,冤枉啊.……”
“天後,冤枉啊.……”
二人撕心裂肺的喊著,這個時候說什麽都已經晚了……
則寧見狀,也起身追了出去……
一進刑詔,澈金早已經等候,那時候的澈金正當壯年,見了二位婢女,搖搖頭,心中頓生惋惜。
澈金一示意,刑使們便將悠音架上了刑台柱,幾條鐵鏈將悠音鎖緊,任由悠音求饒冤枉,也無濟於事……
澈金示意,一揮廣袖,萬箭齊發,黑色的箭身,似乎有數萬支.……
悠音瞬間麵目全非……
還未上邢台柱的月畫見狀,撕心裂肺,嚎啕大哭“悠音!不要……”嘶啞的哭聲那麽苦澀,似乎在黃連水中泡過似的.……
澈金擺擺手示意,月畫被綁上了刑台柱,澈金道:“姑娘,投個好胎吧!”
月畫早已不再害怕,眼中似空洞,臉上的淚痕還未來得及幹透,月畫仰頭大笑。
一旁得則寧掙紮著:“放開我!”一進刑詔,則寧便被刑使們牢牢抓住
澈金看著則寧道:“你是華椿仙的關門弟子,你應回醫仙閣!”
“濫殺無辜,天理何在?”則寧怒吼道
“強者為尊,這便是天理!”澈金說完,隻見月畫垂下雙眸,等待萬箭齊發
澈金一揮廣袖,隻見遠處黑壓壓的一片,則寧便推開刑使們,跑向刑台柱上的月畫.……
一伸手臂,緊緊抱著月畫,則寧用自己的身體為月畫擋住了所有的箭,可這並未能救月畫,這箭還是穿過了他自己,也穿過了月畫。
月畫睜開眼睛,萬箭穿心的痛,常人無法忍受,嘴角的血肆意流淌。
月畫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則寧,月畫淚如泉湧,則寧左眼處的一滴淚痣,引人注目。
所有鐵鏈收回之時,則寧緊緊抱在懷裏的月畫也未曾放開,二人被刑使們從刑台柱上推入深淵……
澈金看著邢台柱一聲長歎.……
澈金前往天後殿閣複命,雖說是複命,但他從未進過天後殿閣,說是他一直在刑詔當差,身上盡是晦氣!
“天後!”元袖拱手道
“可都幹淨了?”天後問道
“澈金前來,已處理妥當!”元袖道
天後將手中的名冊遞給元袖:“那就讓徹底幹淨……”
元袖接過名冊,當著天後的麵,指尖聚集法力,瞬間一股火焰,從名冊的一角開始燃燒.……
還未燒完便聽見外麵的婢女們行李道:“參見天帝!”
“參見天帝!”
“參見天帝!”
“.……”
元袖神情慌張,將名冊熄滅,殘餘部分便迅速隱於心口的暗袋中。
天帝雙手俯於身後,氣勢洶洶走近殿內.……
天後起身,不慌不忙,從容自若:“臣妾參見天帝!”
“參見天帝!”元袖時揖道
天帝深吸一口氣:“這天後的殿,今日可甚是熱鬧啊……”
“天帝說笑了,臣妾這殿中花草較多,露紅煙紫,所以顯得生機勃勃!”
“好啊,天後可真是能言善辯呀!”天帝把玩著手中的文玩道
“天帝定是累了,吩咐膳閣今日的膳食需清淡一些!”天後對元袖說道
元袖拱手道:“是!”
“不必了,朕怕天後吩咐的膳食不合胃口,血腥味太濃,難以入口!”天帝厲聲道
天後看著元袖,元袖便知何意,拱手便退出殿,出了殿還不忘順手關起殿門
天後依舊滿臉笑容,天帝問道:“你可有話對我說?”
天後道:“天帝如此問是何意?”
天帝見狀更是一腔怒火:“暫且不論你殿中婢女,醫仙閣的則寧身在何處?”
天後一聽道:“天帝公務繁忙,一小醫仙也竟值得天帝親自前往!”
“花瑤,朕一再容忍你,你卻不知好歹,蠻橫無理,心地狹窄,鼠腹雞腸,作為天後,你何時母儀天下,恩慈待人,德才兼備?”天帝青筋暴起,龍顏大怒
天後聽著這些話或許早已慣了,天帝在自己麵前龍顏大怒也早已是平常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