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零露前往天界
“耀兄,為何如此著急?”風隱年著急忙慌的問道
“北涼王令千金已痊愈,煊天穀戒律嚴格,不便再繼續叨擾!”白真上神說道,這些日子以來,他清楚的可看到風隱年對零露的愛慕之情,二人關係甚好,零露在煊天穀休養的怡然自得。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米粒!把你的手拿開!”零露指著一位穀內弟子喊道,零露半蹲在石凳上,絲毫沒有亭亭玉立的模樣,一群人簇擁在一起;零露手中握兩隻茶杯,一杯中有一顆石頭,石板桌上還有些許值錢物件,玉佩,玉簪子等…
“零露,你可要手下留情呀,咱們可都是自己人!”一弟子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再者說賭場無親人,不過,咱們算是生死之交,我定手下留情!”零露一臉認真說道,但臉頰兩側的酒窩已經出賣了她的心思
“師兄…”
“師兄…”
“……”所有弟子拱手時揖,石板桌上留下零露一個人目瞪口呆。
“隱年,可要玩兩局?”零露問道
“別,我已窮入潦倒!”風隱年擺擺手說道
“鯉魚!”零露看到身後走來的白真上神,迅速從石凳上跳下來
“白真上神…”
“白真上神…”
“……”眾弟子拱手時揖
白真上神擺手道:“我們該啟程了!”
“去何處?”零露問道
“你大病新愈,也在穀內叨擾多日,實有不便!”白真上神一臉嚴肅
零露大步一邁,走近白真上神,挽起白真上神的胳膊小聲問道:“你可是要帶我出去遊玩?”
白真上神一臉嚴肅的點點頭,點頭的幅度極度微小。
風隱年看著二人如此親密的接觸,推搡了一把白真上神,將二人分開道:“不叨擾,有你們二人在,煊天穀熱熱鬧鬧多好。”
“隱年,我已經痊愈了,你看!”零露伸出手臂轉了一圈
“在煊天穀已休養多日,若以後無所事事便會經常前來!畢竟現在我們親如一家人!”零露調皮搗蛋的說道
“零露,你再多留幾天…”臨喜說道
“對呀,若你不在,這煊天穀冷冷清清”雙福撅著嘴說道
“放心,我會經常回來的!”零露安慰著二人
“你們不用送了,都回去吧!”零露轉身說道,看著穀中弟子擠在一起
“下次相見,不知是何年何月!”風隱年說道
“若無事,便會常來敘舊”白真上神說道
“告辭!”白真上神拱手
風隱年止步抱拳拱手。
二人一轉身,兩道光幕光芒四射,零露穩穩落在南天門,被天界的富麗堂皇美的睜大雙眼。
天界之上,雲霧繚繞,給人以虛幻的感覺.漸漸地,朦朧的霧退去了,幾根百丈巨柱巍然聳立.柱子上刻有金色的盤龍圖案,就如活物蠢蠢欲動,在柱子上向上盤繞.仿佛隨時都會衝出來仰天長嘯一般.數十根柱子盡頭,有一座若隱若現的巨殿.近看,巨殿金光流轉,在雲霧中散發著金光.無論是誰,在巨殿麵前,都有一種雙膝跪地,朝拜一般的衝動。
“這就是天界,是不是?”零露用胳膊肘懟著白真上神瞠目結舌
“二殿…”
“二殿…”
“……”兩位天將拱手道
白真上神雙手俯於身後,闊步向前!
“不,等等,二殿?”零露緊跟其後逼問著白真上神
“二殿…”
“二殿…”
“……”淩淵閣的小廝拱手,也對零露可進入淩淵閣而出人意料
“這是你住的閣殿嗎?鯉魚”零露東張西望,這富麗堂皇的宮殿建築讓人看的眼花
白真上神提起衣襟坐下道:“還有什麽想知道?”
“為何他們稱你為二殿?”零露輕聲問道
“天帝是我父帝,他們稱我二殿有何不妥?”
“那你和大羽毛…”零露問道
“溫羽上神,陸離;我大哥,無羨上神,清和;是我三弟!”白真上神一口氣將所有捋了個清楚
“那你這…這淩淵閣為何沒有丫鬟,連一女子都未見到?”零露一臉好奇的問道
“二殿平日不允許女子靠近,這淩淵閣也不允許人任意進出”陌塵拱手解釋道
零露癟著嘴道:“白真上神可謂是瘡痂之嗜!”
“陌塵,以後零露仙子便可隨意進出淩淵閣”白真上神俯手吩咐道
“是,二殿!”陌塵拱手
“謝過白真上神”零露一臉調皮的拱手
“順泉,明路,來來來…”零露招手喊著兩位小廝
“零露,你坐這裏做什麽?”二人應是剛幹完活,還大汗淋漓
“坐下坐下,辛苦辛苦,來,嚐嚐我釀的寒白!”酒壇被打開,一股清純的幽香溢出,暖人心房。零露將酒倒入酒杯中, 杯中的酒水清純透徹猶如明鏡,順泉與明路二人注視著杯中的倒影,臉上一臉緊張。
“零露,你有所不知,淩淵閣有禁酒令!”二人苦笑道
“我早已察三訪四了,你們家主子今日不在,你們嚐嚐就好!”零露說道
二人互相看看對方道:“那…嚐嚐?”
“那…就嚐一口,一小口!”二人用手比劃了一下說道
二人端起酒杯,細細品嚐一口,閉起眼睛回味無窮,滿臉盡是享受。
“如何?”零露滿懷期待的問道
“香!太香了!”二人道
“再飲一杯!”零露添滿酒杯
“零露,真的…真的不能再喝了!”二人著急推搡的
“嘶…”零露酒壺置於半空中,不滿的情緒布滿全身“我們一起飲一杯,敬我們親如手足”零露端起酒杯說道
二人見狀執拗不過便也端起酒杯。
酒越喝越多,二位小廝也都忘記了淩淵閣的禁酒令,三人有說有笑,談笑風生。
此酒從申時已開始現已戌時,二位小廝都已暈暈沉沉“噔…”明路與順泉醉暈過去。
“接著喝…快,接…著喝…”零露往常那雙靈動的眼睛此時也迷離飄渺,似一潭深不可見的泉水,讓人看不透,白皙的臉頰微微染上紅暈,原本整整齊齊的發絲也零零散散的飄落,褪去了原先一塵不染的氣質,反倒加上了些讓人欲罷不能的感覺,更想靠近她。零露一手費力的托著腮幫子,一身酒氣熏天。
白真上神俯手從閣外走近,夜裏溫度總有些許涼意,零露醉趴在閣外玉石桌,地麵上的酒壇散落一地,酒杯與酒壺隨意滾落。
白真上神一口歎息,無奈的搖搖頭,小心翼翼的將零露公主抱攬入懷中,穩穩當當走入殿內。
放入塌上的零露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頭上的三葉桃花藤從未離身!
白真上神走出殿內,看著夜深人靜,萬籟俱寂,雪白的衣衫,雪白的手,墨玉一般流暢的長發用雪白的絲帶束起來,一半披散,一半束敷,風流自在,優雅貴氣。一手俯於身後,一手端著白玉酒杯,站在樹下,頭微微仰起,眉目如畫,唇色如櫻,膚色如雪,精致的五官,眼角輕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極致。
“鯉魚!”零露顯然酒還未醒,睡眼朦朧,這兩步走的東倒西歪。
白真上神並未回頭,零露並齊靠近白真上神,一股酒味醇厚濃鬱,但始終被白真上神這一側顏吸引,借著酒勁上頭,心裏便開始說“他的眼睛如春日裏還未融化的暖雪,閃亮,晶瑩,柔和,晃眼,又似乎帶不曾察覺的淩冽,他的唇色如溫玉,嘴角微彎,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陽光,舒適愜意。”
“我臉上有何物?”零露眼神一刻從未離開過,白真上神終於開口問道
“啊…沒有沒有,隻是今日才發現你原來如此俊秀!”零露尷尬的說道,借著一股酒勁可什麽話都敢說
白真上神轉過頭盯著零露道:“那你有何想法?”
“我…”零露被步步緊逼
“身為一姑娘與小廝喝酒,不省人事,現在竟敢胡言亂語”白真上神一步一步接近零露
“若你覺得我俊秀,是想以身相許?還是借今日酒意胡言亂語呢?”
夜晚微風拂過,也無法消散零露身上的酒味,零露臉頰通紅,不知究竟喝了多少,零露低頭道:“並非胡言亂語…”
白真上神心頭一緊,眉頭一皺心中咯噔一下,別過臉問道:“此話何意?”
“我…我…”零露酒意困意布滿全身上下,語無倫次。
白真上神向前踏出一步,身形飄逸恍若幻影,他冷冷對視她,不容她多說什麽,扣住她的皓腕,輕輕一扯,緊緊地擁進懷中。
這一擁懷將零露的魂魄都可震出體內,目瞪口呆,窩在白真上神的懷中,零露沒有絲毫掙紮的意思,反而覺得更加安穩安心。
再醒來,已是清晨,昨日究竟喝了多少,說了什麽,零露沒有片刻印象,零露捶打著腦袋,讓頭發肆意淩亂,終於忍住不坐於塌上仰頭一聲“啊!…”以表心中沮喪
“陌塵,鯉魚呢?”零露看著殿外的陌塵問道
“殿下被宣前去議事!”陌塵說道
“哦…”零露點頭道
“小廝們呢?順泉和明路呢?”零露看著閣外空無一人問道
“托零露仙子的福,今日一早全都被送去刑詔”陌塵說道
“啊???所為何事?”零露驚呼道
“昨日仙子讓二人飲酒,破了淩淵閣的規矩,所以,殿下便讓去刑詔學規矩,這個時辰怕是都已回來了!”陌塵說道
“那你為何不一同前去?”零露轉頭問道
“殿下怕零露仙子對淩淵閣地形太過於熟悉,讓在下寸步不離跟著仙子”陌塵拱手說道
零露拍著腦門說道:“我的錯,我的錯!”
“何事如此自責?”
“大羽毛!”零露激動的喊到
“哦,對,現在不能如此無禮,應該稱你為溫羽上神!”零露規規矩矩的站好
“參見大殿”陌塵拱手時揖
溫羽上神抬手彈了一下零露的腦門道:“何來無禮之說,若見外便顯得生分了!”
“傷可痊愈?”溫羽上神問道
“都已痊愈,義父可還好?”零露問道
“一切都好,如影和城中小廝都很是掛念你!”溫羽上神道
“你來找鯉魚何事?”零露問道
“此番前來不找二弟”
零露一臉無解的看著溫羽上神
“煊天穀戒律森嚴,總有不便,聽聞你來天界靜養,便前來看你!”溫羽上神說道
“哦…”零露聽著溫羽上神的話多少有些臉紅
你為了救我,身受重傷,心中惴惴不安!”溫羽上神別過臉說道,眼神避開零露
“大羽毛,你也曾為我冒險多次,你舊病複發,我也應盡一份薄力!”零露說道
“零露,若我…”
“零露仙子!”殿外傳近的聲喚如此耳熟
“大哥也在呀!”無羨上神說道
“清和,不,無羨上神!”零露說道
無羨上神一個語氣:“唉…”又道:“喚清和便好!”
“你傷勢如何?”無羨上神問道,手中的折扇也迅速合起。
“已大好,來來來!”零露招手,將二人召於玉石桌前,法力聚於手指,雙手一翻,蘭花指一出兩壇酒穩穩落在玉石桌上。
“二殿!”陌塵時揖
“大哥…”白真上神拱手
“二哥…”無羨上神拱手
“耀靈,你可算回來了!”溫羽上神說道
一側的零露費勁心思的想要遮住酒壇。
“不必再遮掩!”白真上神道,零露尷尬的笑笑,表情極度僵硬
“難得我們聚在一起,一起喝飲一杯如何?”溫羽上神說道
“酒是我親手釀的”零露怯懦的說道
“慶祝一下,這二位大病初愈?…”無羨上神指著溫羽上神和零露說道
“這理由找的…我很是讚同!”白真上神指著無羨上神說道
四個人圍坐於玉石桌前。白真上神一揮廣袖,四隻白玉酒杯穩穩落於桌上。
“這酒杯能換不少靈珠吧?”零露看著精致的酒杯愛不釋手
零露看著三人齊刷刷看著她,便“咳咳…”緩解尷尬
“此酒何名?”溫羽上神問道
“寒白,我親手釀的!”零露說道
“何為寒白?”溫羽上神問道
“此酒用北涼城初雪和梅花所釀,然後封存,等春來時再取出!”零露解釋道
“嘖…清香!”無羨上神品一口,一臉享受的說道
“來來來,一起飲一杯!”零露端起酒杯說道,白真上神端起酒杯,以食指搭著杯沿,以無名指抵住杯托,姿勢無限優雅,他的喉結上下滑動,嘴唇微微張開,酒液順著薄唇滑入喉嚨。
許久過後,溫羽上神一手臂托著腮骨,一手端著酒杯,裏麵的酒也未喝盡,他的眼神卻有些迷離更多的是孤獨和寂寞,上身漸漸開始無規律地搖晃道:“零露,你這酒釀的極好…”
白真上神一言不發,將兩臂緊張地支撐在兩側,廣袖逸飛,盡力保持著身體的平衡。片刻之間,雙頰已經緋紅,脖子上的青筋更是因為充血而膨脹。
無羨上神心思無定,神情恍惚,喜怒無常。腳下不穩,身不由己,忽東忽西。眯起眼在雲裏霧裏,瞪大眼不知身在何處,仰天大聲道:“渡川河中,守伊生。葉落花開,伊未歸。曼珠沙華,已成海。”步伐踉踉蹌蹌出了淩淵殿
零露佳人醉顏酡,發如垂柳隨風動,緋紅雙頰,眉目起波瀾,腰如折柳。真可謂,酌既陳,有瓊槳些,美人既醉,朱顏酡些,娭光眇視,目曾波些,被文服纖,麗而不奇些,玉指動夜光,落花狼藉酒闌珊,笙歌醉夢間,頭上三葉桃花藤,麵帶笑意,美眸斜睨,迷迷蒙蒙,醇酒美人。
“鯉魚,你可還好?唔…”零露迷迷蒙蒙的問道,這臉頰通紅可見沒少喝
白真上神一聲不吭,零露東倒西歪站起來,扶住玉石桌走近白真上神,伸手一推險些推倒白真上神。
漫天星河,隨意點綴這浩淼的暮色,用一抹深遂的蒼茫,卷緯這秋深夜寒的新月,凝一絲相思的心結。皎潔的月光,四周是無邊的寂靜,樹葉間一絲微風吹過,新月如半圈金環,和著白色小花朵似的星星嵌在深藍色的天空裏。
夜裏冷風拂過,零露不由打個冷顫“嘶…”
白真上神眼餳耳熱,嘴角微微上翹,右手一拉,直接把零露拉在懷中。零露被這突然襲來的動作,驚訝得忍不住輕哼一聲。零露在白真上神的懷中,微仰起頭看著白真上神。
“可還覺得冷嗎?”白真上神問道
零露模棱兩可,臉頰兩側的酒窩清晰可見。
“你枉有一杯醉人酒,卻解不了半點愁。”白真上神醉酒醉意的說道
白真上神慢慢低下頭,二人的呼吸急促,心跳聲都可震出體內,氣氛極度緊張。
片刻間,白真上神鬆開零露道“入殿就寢吧!”氣氛的渲染讓白真上神清醒了不少。
沒等零露反應過來,白真上神便俯手出了淩淵殿。
“鯉魚,唉唉唉…你去何處?”零露看著已經爬在玉石桌熟睡的溫羽上神,便躡手躡腳跟著白真上神出了殿。
一身雪白長衫,隨意束起的烏黑長發,懸浮在高空之中,微微飄拂,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光芒。容貌如畫,麵如凝脂,眼如點漆,他慢慢的解下衣袍,露出白玉般白淨晶瑩的肌膚,宛如珠玉,在月光下泛著瑩瑩之光,慢慢的,一步一步他向泉邊走去,清澈見底的泉水漫上他的雙足,直至腳底的墨發微微浸濕,鋪散水中,宛如妖嬈的水草,如玉的臉龐上,有一抹淡然,一抹肆意,可眉宇間那抹憂傷卻始終無法抹去,讓人心疼,想要忍不住拭去他的落寞,輕撩泉水,水珠四濺,留下叮叮咚咚的回聲,濺出朵朵漣漪,他輕輕沉入水中,閉上眼睛,睫毛微微抖動,遮住了墨眸中的哀傷。天界泉水清涼,涼意上頭,酒意也解了一大半。
零露東倒西歪,越過假山奇石,她隨眼一掃泉內,忽然定住了目光。
冷泉的泉水冰冷刺骨,不比溫泉,沒有熱水彌漫迷人眼簾,因此可以把泉中之人背對著他的上半身看得清清楚楚。
泉中之人身形高挑,膚色白皙,長發漆黑,濕漉漉的攏在一側,腰背線條流暢,優美而有力。簡而言之,當真是個美人。
但零露絕不是為看什麽美人出浴而被震撼因此移不開目光。是背上的東西讓人移不開目光,數十道縱橫交錯的傷痕。
此傷痕如何來的,零露並不知。但是,這傷痕看著就疼,這時,泉中之人一轉身,零露一個緊張重心不穩,整個人都跌入泉中,水花四濺,白真上神雙眼緊閉,也沒躲過這場突如其來的水花。
零露頓時毫無酒意,身上的衣襟濕透,薄紗微透,朦朦朧朧。
“我…我…”零露張口結舌道
白真上神一個轉身別過臉,月光灑在他的臉上,他早已覺得自己的呼吸急促,泉下露出的真身早已出賣了他自己的心思。龍身銀白色,栩栩如生,似一擺尾便可騰空飛起。
白真上神厲聲問道:“還不走?”
零露一緊張連滾帶爬的跑回淩淵閣,一骨碌爬上塌,全身濕漉漉的用被子裹緊自己。
“這是何物?”塌角一匣盒引來零露的好奇心
打開匣盒,零露嘀咕道:“鯉魚的衣衫,這女工…哦…要不看著如此眼熟,如此精致的女工,也隻能出自我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