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許期推著行李在前,陳絕推著靈秋在後。
他們就好像是不相幹的人一樣,始終沒有站到一起,甚至連點交流都沒有,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舅媽,舅舅昨天喝到了三點多,喝的爛醉,是我給攙回房間的。”
“他酒醒的這麽快嗎?”
三點多喝醉的人,九點做了他們的早餐?
“舅媽,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舅舅他……。”
靈秋突然催促道:“我看到重點了,蘿仔你快點。”
她看到重點人物了,是她黑名單裏的頭一位,此人不僅破壞過她的感情,讓她對待感情心灰意冷一蹶不振,當年還去她爸媽麵前告狀,害的她爸媽差點不要她,以她為恥。
“舅媽怎麽會在這?舅媽我是問你司琪阿姨怎麽會在這?”還好他反應快,強行改變了這句話的意思。
“這就要問你舅舅了。”
這一場麵似曾相識,挺著肚子的司琪,噓寒問暖的許期,郎才女貌的一對璧人,多年前這一幕就曾在她的麵前上演過,那時候她是病人,現在她是個殘疾人,老天爺是在故意作弄她嗎?不然為何每一次都讓她處於劣勢,為什麽就不給她一次可以囂張的機會?
陳絕推著靈秋停在了許期和司琪的旁邊。
“舅舅,司琪阿姨你好。”
“好久沒見,我們蘿仔長大了,長成一個男人了,我聽你舅舅說你要來這邊上學?”
靈秋:???許期把這件事情都已經跟司琪說過了嗎?可他居然一個字都沒跟她講過,他到底拿她當什麽了?當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嗎?
“司琪阿姨你還是一樣的年輕漂亮。”
“我是年年十八一朵花,哈哈哈哈。”
靈秋:快奔四了,還年年十八?一朵花?假花嗎?一個人怎麽可以這麽沒皮沒臉呢?
“司琪阿姨,這是我舅媽。”
靈秋尚在腹誹,根本就沒注意到自己被提起了,等她注意到司琪的眼神時,司琪眼神中隻剩下了惡意。
“你那麽多舅媽,這個是正牌嗎?蘿仔你記不記得還叫過我舅媽呢,你記得你大概有過多少個舅媽嗎?”
靈秋強顏歡笑:“別為難孩子,有什麽問題問我好了,要看結婚證嗎?”
“那就不用了,我又不是查戶口的,再說了這結婚證也能換成離婚證,它可是有保質期的,不新鮮了就要換了。”
“那我祝你的結婚證早日換成離婚證哦,日期新鮮的更可口哦。”
“靈秋,你怎麽講話?”許期嗬斥了一句。
這句話瞬間磨滅了靈秋所有的鬥誌,她被霜打了,徹底蔫了。
司琪剛剛講話那麽難聽,許期卻一言不發,她不過就是回擊一下,一句不痛不癢的話,許期居然凶她?那眼神好恐怖。
如果不是因為父母還在B市,她早就轉身走了。
“蘿仔,我們走,別打擾他們談情。”
陳絕推著靈秋快步走開了。
“舅媽,你別生氣,我也覺得我舅舅太過分了。”
“可他不知道,他還覺得我過分。”
“我舅舅肯定是酒還沒醒,腦子糊塗了,舅媽你知道外公外婆住在哪家醫院嗎?我們先過去吧。”
“……”她怎麽會知道,一切都是許期安排的。
陳絕會意,“我打電話問問舅舅,舅媽你要不要吃碗麵?”
“你餓了嗎?那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問過地址之後,許期再打電話過來,靈秋直接讓陳絕不要接,跟老情人談情說愛完了,才想起他們?
晚了。
靈秋見到徐香的那一刻,她親眼看見在很短的時間裏,媽媽從笑容滿麵到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我的女兒哦你怎麽傷成這樣了?肯定很疼吧,我多苦多難的秋秋,許期是怎麽照顧你的?啊?怎麽舍得讓我女兒傷成這樣。”
“媽媽,不關他的事情,是我不小心摔的。”
她不是在替許期講話,而是那段痛苦的記憶她真的不想再回憶了,那生不如死的一天是她永遠的噩夢。
另一方麵,她還想和許期繼續走下去。
“你別騙媽媽,你怎麽能摔成這樣?這兩隻手現在一隻能動的都沒有,這該多疼,我女兒最怕疼了,你跟我說實話,你這手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要怎麽說?就算是撒謊,她也是需要時間去編造一個合理的謊言。
“你現在也學會瞞著媽媽了嗎?受傷了也不跟媽媽說?”
“媽媽,我那天不小心從樓梯摔下來了,你先幫我把外套穿上,這樣手腕這處能瞞住爸爸,還是讓他少擔心一點。”
徐香站在靈秋的身後一邊抹眼淚一邊給靈秋穿外套,這一切陳絕都看在懷裏,有媽媽真好。
他不缺這種愛,嬸嬸從小對他就像媽媽對他一樣好,他也有爸爸,還有二叔和舅舅,大家對他都很好,可事實他還是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
“舅媽,我舅舅的電話。”
“你接吧,過來坐著。”
徐香等陳絕打完了電話,提了兩個購物袋過來,“來,孩子吃零食,你放假了嗎?”
“外婆,我轉來B市上學了。”
“孩子,你剛剛叫什麽,你叫我什麽?再、再叫一聲。”
“外婆。”
徐香眼淚幹了,開心的在原地轉了一圈。
“哎,我終於等到這聲外婆了,孩子你喜歡吃什麽東西?走,外婆帶你去買。”
“媽媽?媽媽?我呢?我還在這!”靈秋傷到手腕的右手舉了沒多高,痛得她縮了回去。
“你在這等你爸爸,他去做檢查了,馬上就回來了。”
陳絕被徐香拉住了衣服,他不好拒絕老人家的熱情,他彎下腰講話:“外婆,我把舅媽推著吧,不好留她一個人在這裏。”
“不用,他爸爸這兩天一直念著要見她,馬上就要回來了,她不用等多久,如果我們把她帶走了,她爸爸又該著急了,大外孫啊,你喜歡吃什麽?吃糖嗎?”
靈秋:???
“媽媽,吃什麽糖?蘿仔他都十五歲了,早就不是小孩了,你不能用小孩那一套。”
“怎麽不是小孩了?就算是十五歲,那也比我小五十歲呢,咱們走。”
病房裏就剩下靈秋一個人,她費力的將輪椅轉向病房門的方向等爸爸,她連笑容都準備好了。
然而等她笑僵了也沒有等到爸爸,但等到了她現在不願意看到的人。
“蘿仔去哪了?”
“你老婆死了。”
許期踉蹌一下,他回頭去看門口的位置,並沒有什麽突出的東西,再轉過來靈秋正在操縱輪椅。
“這就受不住了?我和司琪還隻是普通朋友,你和時桀什麽關係?”
“誰受不了了?你就當你老婆死了好了,你愛誰愛誰誰,不用管我。”
“爸呢?”
靈秋大聲吼道:“我怎麽知道?是你送他過來又不是我送的。”
“嚷嚷什麽?老遠就聽見你的聲音,秋秋你對許期態度就不能好點?”
靈秋:???
所以她敗就敗在嗓門大了?許期的話爸爸是沒聽見嗎?
“爸爸,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