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我現在就去做飯,許期喜歡吃什麽?”
“他喜歡吃……他不挑食。”
“你這孩子就會欺負許期,連你老公喜歡吃什麽都不知道,他到底看上你哪了?”
“媽媽,許期他眼瞎了才會看上我的。”
臥室門口的人提著外套,白色襯衣上有一塊刺眼的紅色血跡。
他未加入二人的對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聽著,聽著靈秋詆毀他,看她和徐香爭辯……看見她看見他。
“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
“你沒事吧?你喜歡吃什麽?”
許期這才邁近一步:“我不挑食,什麽都吃。”
隻見靈秋得意昂起了下巴,“媽媽,你聽,我說的沒有錯吧?誰說我不關心他不了解他?”
徐香搖頭歎息:“瞧你這德行,許期這是在給你台階下。”
她當然知道了,所以她順著台階下來了。
徐香走後,靈秋迫不及待的將許期往房間裏拉。
“是海朗做的嗎?”
“人抓到了,不是海朗的人,是給梁且家送過家電的快遞員,你怎麽會這麽想?梁且和他們無冤無仇。”
“我這麽說當然是有依據了,我媽媽聽物業的人說,那個人是從我們家門口過去的,也就是說那個人的目的一開始應該是我們家,我早上好像聽見過敲門聲。”
“不是,他隻是敲錯門了,他是幫梁且家送貨上門的時候,看中了他家的古董花瓶,所以才起了歹心,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知道嗎?別多想了,沒事。”
“可是……我還是害怕,你說如果我早上開了門……”
“沒有這個如果,那個人的目標本來就不是你,我回來洗個澡,待會兒我要去見朋友,你早點睡。”
靈秋出手挽留,隻抓住許期的衣角。,
“什麽朋友?你為什麽要在今天去見朋友?我要你告訴我真相,不許再瞞著我。”
許期用了力氣才將靈秋的手從她的衣服上拿開,他這才注意到靈秋的手恢複的很不錯。
“我讓你跟我一起去行了嗎?”
“……”他這是在做什麽?
而她又在做什麽?
“要換衣服嗎?等我洗完再幫你換吧。”
他忍受了一天這令他惶恐的血腥味,哪怕後來沒了味道,但那個顏色和無數次午夜夢回裏恐怖畫麵相融合。
那段塵封的往事和記憶日化身噩夢,纏著他,久久都無法擺脫。
“介紹一下嗎,這是我老婆,靈秋。”
“武院長你好,我們見過。”
“見過見過,所以許期我的病人靈叔其實是嶽父?你從一開始怎麽沒跟我說?”0
“因為那時候還不是。”
“所以你們現在是新婚?許期你非常可以啊,你相可以了,嫂子你好,我叫武淵。”
靈秋視線偷偷的從對麵那人的地中海上飄過。
被這麽大的人叫嫂子,幸好許期還在她的身邊,不然她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肯定有很多人會以為她嫁的是大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頭。
靈秋默默的看向了許期,視線在兩人之間悄悄的流轉。
這倆人從外表看更像是叔侄。
“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沒有,我在……想一些事情,你們聊你們的。”
原來是她多疑了,許期確實是出來見朋友的,他現在會怎麽想她呢?肯定是覺得她特別的無理取鬧吧。
她這樣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如果長久的繼續下去的話……可她每次都告訴自己下一次一定改,結果還是沒有一次能做到。
回去的路上,靈秋依舊在思考。
“你話很少。”
靈秋深深的望了許期一眼,又繼續陷入她的沉思之中。
一直到睡前,時桀的一通電話打破了靈秋扥沉默。
這通電話他們持續了很久,從許期離開臥室再到他到兩條街外買完煙回來,他們的通話還是沒有結束。
而許期看著也沒有什麽怨言,神色平淡極了。
越平靜就越能掀起滔天巨浪。
他將整整兩大購物袋的薯片放到了靈秋的旁邊,然後便去陽台抽煙了。
他不知道她到底要到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同時桀名義上的男女朋友關係,但他很清楚他若不找些什麽轉移注意力的話,他會傷到靈秋。
許久許久,許期麵前出現了一包原味薯片。
“你吃嗎?我不喜歡這個味道。”
“那你喜歡什麽味道?”
“除了這個味道,其他的都喜歡。”
“最喜歡的味道?”
“檸檬味。”
“我要那個。”
“既然你喜歡的話,那我就割愛了,你等等我。“
許期沒等,他等不及,他抓住了靈秋,鋪天蓋地的吻如餓狼撲食吧,靈秋的拐杖掉在了地上,很悶的一聲。
“什麽時候分手?”
靈秋的腿現在根本就撐不住,她大部分的重量都在許期身上,她不敢輕舉妄動,嘴角的疼痛和舌尖的血腥味告誡她,此時需要謹言慎行。
“盡快。”
“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哪天?幾月幾號?”
“我不知道,停停停,別啃了,嘴巴都破了。”
“你也知道疼嗎?”
“我……我怎麽不知道疼?我也是肉體凡胎,我很怕疼,但阿桀。”
許期鬆開了靈秋,靈秋猝不及防的跌在了地上,疼得她想把許期臭罵一頓,但許期走的太快,她連他的背影都沒有看見。
“怎麽了怎麽了?怎麽坐在地上?你和許期吵架了?我剛剛看見許期氣衝衝的走了,你倆又怎麽了?”
靈秋是少有的冷靜:“媽媽,是我的錯。”
徐香把靈秋扶到了床上,“跟媽媽說說,到底為什麽吵架?”
怎麽說?說什麽?怎麽說得出口。
“總之就是我的錯,媽媽你別問了,媽媽你去睡覺吧。”
“我頭一次聽見你承認錯誤,犯了什麽錯了?把許期氣的不輕。”
靈秋不願意再多講一句,拉過被子蒙在頭上背對過去。
她不知道,徐香在她身後站了很久,一直到她睡著以後。
她也不知道許期半夜回來過,從客廳的桌子找到了幾樣東西之後就走了。
“竊聽器?誰放的?”
“海朗。”
“你是怎麽發現?”
“突然想到,我看了監控,他總能在我嶽母出門的時候碰見她。”
“阿期,我問過了,海朗做的事情正是老磨允許的,我建議你還是回B市。
許期放下了手機,近處的高樓,夾縫中的海景,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
“想了就打個電話認個錯,許期昨天給我帶打電話了,說是B市有事,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我才不想他。”
“死鴨子嘴硬。”
“媽媽,你這樣說我,那你跟我爸吵架之後,大多數都是你的錯了,你認過錯嗎?”
“怎麽又扯到我和你爸爸了?不跟你說了,我去給你爸爸做飯。”
時桀父親去世了,去世的第二天就有一個十八歲的男孩上門說自己是時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這幾日鬧的沸沸揚揚,葬禮一直被耽誤著,而時家的全部重擔現如今都落在了時桀的身上。
那通電話裏,時桀一直說想她,想抱她,想要她陪著之類的話語,那脆弱的語氣在靈秋這異常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