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你臉怎麽了?吃飯了嗎?今天早上靈秋心情很好吃了不少。”


  “沒事,阿姨她夜裏睡的好嗎?”


  “還挺好,我沒聽見她起來,吃飯嗎?”


  “不了,吃不下。”


  在靈新和徐香的催促下,剩餘的十天縮短成了六天。


  而這六天裏許期卻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之前他到哪都帶上她,就連工作都讓她坐在一旁的,但之後她要找許期需要給許期打電話,許期才會匆匆趕來。


  他們再沒一起吃過飯,再也沒睡過一張床,交流亦是少之又少。


  離開前夜,靈秋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伸出雙手放在臉上方,努力的想要伸直恢複正常人的狀態,但是出入還是很明顯。


  明天就要回去了,她想起許期問她回去之後會不會再來B市,其實她心裏早就有了答案。


  但她在許期這裏所遭遇的那些屈辱的事情使她再也不會主動,而且這段時間她並沒有看出許期對自己是否有陳絕說的那層感情在。


  放棄許期她大概會後悔,但若再度主動出擊,她肯定會後悔到恨不得掐死自己。


  “許期,你怎麽來了?”


  “幫你收拾東西。”


  “你晚上去哪了?”


  “琪琪請客去吃飯了。”


  靈秋拉高了被子,將虎口送進了口中,一口咬下,疼痛讓她明白這是現實。


  她發現許期和司琪最近走的很近,司琪過來過幾次,雖然沒再攻擊她,但靈秋一看見司琪就全身不舒服,後來司琪再過來,她索性選擇躲避。


  她打不過她躲得過。


  “那家餐廳好吃嗎?我如果以後來B市的話,我就不用踩雷了。”


  “不是餐廳,是琪琪和餘曼菲下廚做的,味道很好。”


  這種話對於靈秋這種廚房災難者而言,無疑受打擊的。


  “哦,那他們老公可真有口福了。”


  “飯而已,外麵比他們做的好吃的多的是。”


  靈秋:??


  “許期,你這話就沒意思了,老婆做的和外麵餐廳的能一樣嗎?”


  許期終於看了過來,這是今晚看她的第一眼。


  “是不一樣,自己老婆做的再難吃也要說好吃。”


  “你還挺懂。”


  許期將裝滿的行李箱放好,幾步走到靈秋床邊探了探靈秋的額頭。


  “明天上午的航班,落地川海,要我送你去鄰市嗎?”


  “我……叫了朋友。”她和任茴說了,任茴爽快的答應了。


  “那……那就好。”


  靈秋默默的將滲出紅血絲的那隻手藏到了被子中的,另一種手輕輕的撫摸著,好似在撫慰心靈的傷口,雖然毫無用處。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你不留在川海過年嗎?”


  “不了,川海又沒我的家,看完蘿仔我就回來了。”


  靈秋翻身過去,背對著許期,事已至此,她不得不說一些違心的話。


  “許期,你可以找那個姐姐,我走之後你跟那個姐姐解釋一下,如果需要我解釋的地方你告訴我,我肯定解釋的清清楚楚,你或許該試著接受結婚這件事情,等你跟那個姐姐有了一個家,你肯定不會後悔你結婚的決定。”


  “她要走了。”


  “走了?”許期就如此甘心放手她心愛的女人?


  這種人注孤身吧,太奇葩了。


  “嗯,走了。”


  時至今日,他若不說,靈秋是不是永遠不會知道他當時在高鐵上說的那個女人就是她自己?


  他上一個女人二十五歲,任性有小脾氣……這人便是靈,如果說他的話說的不夠明白,那這三個月他對她的好,她也感受不到嗎?

  他們未見麵的這幾年裏,許期沒有過別的女人,他就是不想找了,沒有衝動也沒有讓他眼前一亮的女人,他這個人向來不做湊合的事情,也不要湊合的女人。


  所以這幾年許期時常被於町嘲笑是和尚,他甚至還找個幾個女人親自給他送上門,而許期隻是拍了一張照片發了出去,那張照片最後是怎麽出現在餘曼菲的手機上,許期並不之情。


  他隻知道那次於町夫妻倆差點離婚,而於町自那之後老師了許多,再也不做讓許期為難的事情,除了給他那個合上的稱號。


  “那個姐姐要去哪?你不去追嗎?萬一姐姐要嫁給別的男人,你腸子悔青都沒用,就像你和司琪的事情,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司琪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誰跟你說我我後悔了?”沒有人知道和司琪演戲的那段時日,他有多麽希望可以遠離司琪。


  如此,何來後悔?

  無愛,怎麽後悔。


  隻可惜,這些都無法說與靈秋聽。


  “我的意思就是你要抓緊去追那個姐姐。”


  “她要結婚了。”


  靈秋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現在什麽都講不出來了。


  這麽狗血嗎?許期的前女友們都喜歡一離開他就火速結婚?

  這種事情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勸。


  “我還能理解那個姐姐,問題出在你。”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提醒你如果以後再遇到心儀的女子,千萬不要跟她說你不婚,這樣會澆滅她一身的熱情。”


  許期似乎聽得很認真。


  這一晚他依舊沒有留下來,隻有靈秋裹著被子徹夜未眠。


  生離死別,該來的總會來的,躲也躲不過,就像她終究還是要回去麵對父母,如果順利的話,一個善意的謊言就能減少父母的擔心。


  B市的一場暴雪讓分別的時間後移,小院裏便是一個微型的銀裝素裹的時桀。


  “許期讓我不要掃這些雪,他說你是川海人沒見過雪,好看嗎?”


  靈秋興奮的點頭:“特別漂亮,如果可以堆個雪人就好了,阿姨你可以抓一捧雪放在我的手上嗎?”


  冰冷的雪被放在了掌心,寒氣穿過手掌,靈秋如獲至寶,小心翼翼的捧著,感受著。


  直到她的掌心多了一個迷你版的雪人,靈秋才知道原來許期在家。


  她從起床就沒見到許期,她還是以為他又去見死期了。


  “原來你在啊,我一早上都沒看見你。”


  “我在倉庫,喜歡什麽樣的雪人?”許期的身邊立了一個鐵楸


  所以他到底是什麽時候來的?她說的話他都聽見了嗎?


  “我們今天不能離開嗎?”


  鐵楸倒在地上,咣當一聲,許期沒去撿那個鐵楸,而是往後退了兩步,站在臘梅的旁邊。


  “我倒是想送你走了,條件不允許,再等等吧。”


  說完,許期就走了。徒留靈秋一人坐在她眼中銀裝素裹的時桀裏。


  “靈秋要走了嗎?”


  “阿姨,你把這條毯子拿給她,別讓腿著涼了,如果順利的話,晚上大概能走。”


  “你們要一起回去過年嗎?”


  他也想,可現實終歸是殘酷的。


  “阿姨,靈秋不是我女朋友,你別誤會了,她有男朋友,她這次回去自然是要跟她的家人一起過年。”


  “許期,不如你去我家過年吧,大家都認識,你說你一個人多孤單啊。”


  “不用麻煩阿姨您了,我早就習慣了。”


  他早已經習慣了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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