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招財還活著,你這次過去應該能看見它,不過它現在走路已經很困難了,難得你叫對它的名字。”
“我又不是弱智。”
“有區別嗎?”
靈秋氣的大吼道:“許期!”
吼完了靈秋就後悔了,爸媽都在家呢,這萬一被聽見了可就完蛋了。
她隻能在心裏默默罵了許期一句弱智,然後那邊便掛斷了,恰好她同他也無話可說。
靈秋整日裏腦袋昏昏沉沉,這會兒她躺到了床上,拉開了旁邊的櫃子,發現裏麵一塊男表正躺在那裏,即使是在櫃子裏,也染上了灰塵。
她將手表拍了照發給了許期。
許期的電話打過來了。
“要送我?太破費了。”
“這是不是你的嗎?在我臥室的抽屜裏,是你放的嗎?”
許期的聲音低了些,倒是顯得沒那麽刻薄了,“我怎麽知道是不是我的,這款表又不隻這一個,你也不是隻帶過我一個男人回去。”
“……”用得著一整天都在諷刺她嗎?
除了許期,靈秋根本就沒帶過別人回來,但她懶得和許期解釋,他喜歡怎樣就隨他去了。
“你是扔了太多手表所以不記得了嗎?不是你的我就扔了。”
“扔了吧。”
結束通話之後,靈秋特意去搜了這款手表,在看到這手表的價格之後,她默默的找了個錦盒將手表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這若是扔了被誰見到,那個會比中了彩票還要興奮。
她還是等見麵了再還給他吧。
許期定在翌日傍晚離開,他說天黑好辦事,靈秋不能更讚同,她這幾天每次見許期都是看偷偷摸摸,好像做賊一樣。
“秋秋到了那邊把地址給我,媽媽沒事給你寄點吃的過去。”
她要去的是B市而不是S市,她哪裏會有S市的地址。
靈秋不著痕跡走向了浴室,“嗯,我知道了。”
水開得很大,浴室裏都是水流的聲音,完全掩蓋了靈秋的嘔吐聲。
再遲來,對著鏡子看了一眼蠟黃的臉,她背對著媽媽開始化妝。
“秋秋,晚上媽媽送你去高鐵站。”
“媽媽,不用了,晚上堵車,你在家休息吧,我打車去就行了。”
“過年能回來嗎?”
這些事情靈秋不敢保證,但她要讓父母放心,“如果回不來我告訴你們。”
“沒事,工作忙點好,年輕人就是要打拚,我會照顧好好你爸爸。”
“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
晚上八點多,徐香打開門回家,靈新緩慢的應了上去,“是那個人嗎?”
徐香沉重的點了點頭:“是,你說你上次在秋秋住的那地方車庫看到他了?”
“沒錯,那個人變化不大,很容易就認出來了,唉……”
“老頭子,你說秋秋回國之後是不是都跟他在一起,秋秋跟小桀的關係好,她和小桀隻是演戲給我們看?”
“誰知道,這些孩子的事情我們想摻和也摻和不了,我是將死之人了,老婆,你怎麽看?”
“呸呸呸,你個糟老頭子亂說什麽?咱們會等到腎源的,秋秋說過兩年結婚了生個孩子,我們一家人多開心。”
這樣的生活靈新何償不期待?隻是他的身體已然不允許。
車子上了高速,許期透過後視鏡發現靈秋還在擺弄她抱上來的那個包,原本塞的鼓鼓囊囊的東西現在在一側堆成了山。
靈秋忽然抬頭,許期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直視著前方。
“許期,你吃飯了嗎?”
“沒吃。”
“哦。”
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然而過了半個小時,靈秋重新將包裝的鼓鼓囊囊的。
“許期,你餓嗎?”
“我沒吃飯。”
“哦。”
後麵飄來了一股黃油摻和了牛奶的響起,許期抬眼恰好看見靈秋將一整個泡芙放進了嘴巴裏,竟然絲毫不顯得狼狽。
吃完了一顆又吃了一顆,一顆接著一顆,她是不是以為他看不見?
“你的吃相挺豪爽。”
隻見靈秋捂住了嘴巴,眼神不安的四處看著。
“我媽媽烤的,我最喜歡吃了。”
“嗯。”
三個多小時的車程,許期透過後視鏡觀看了一場靈秋的吃播,隻是他的車剛駛進川海市界內,靈秋就讓她靠邊停車。
靈秋撐著袋子痛苦的吐著,後來沒力氣的她直接坐在了地上。
許期遞過來一瓶水,看見靈秋在擰,他忍不住開口:“蓋子在我這。”
“不好意思,糊塗了。”
“先跟我回去休息,醒了我們做高鐵回去。”
“不坐飛機嗎?”
“你想死嗎?”
靈秋接連吐了吐幾口水,不明所以的摸了摸頭,她該怎麽回答?
許期是有病嗎?幹嘛總罵她?
“我若是一心想死我就不會跟你來。”
“你確定你跟我來是為了你自己?”
確實不是,她是為了爸爸,但她的潛意識裏她也是想活著,她也不想死,偏偏得了這樣的病。
“你不是除了飛機就是開車嗎?坐高鐵你行嗎?”
四年前,因為她的那個城市沒有飛機,他開了一天一夜的車去到了她的城市。
“我是人,不是八抬大轎的嬌小姐,吐完了嗎?”
靈秋點了下頭,然後就後悔了,哪有許期這樣給人擦嘴,她感覺嘴上都要被許期擦掉了一層皮。
但她也隻能忍著了,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回的是許期在郊外的那處別墅,剛進院子就看見室內燈火通明。
“你家還有別人嗎?會不會打擾或者讓你們產生什麽誤會?”
許期見靈秋費力的拖著她那鼓鼓囊囊的包,他一把拉了過來,夾在懷裏。
“什麽寶貝讓你這麽護著?”
“媽媽的愛。”裏麵都是媽媽給她準備的食物。
“還不走?”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家是不是有別人?貿然過來會不會造成什麽誤會?”
許期沒回答靈秋的話,而是後退兩步抓住了靈秋的手腕,將人帶著往裏走。
“許期,讓人看見了不好。”
“那小兔崽子看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什麽?”
小兔崽子?她隱約記得許期說的小兔崽子應該是陳絕吧。
然後再回憶一下許期的話,靈秋突然覺得臉熱熱的。
她和許期剛在一起的時候,許期不知節製,經常早上會被一個小孩子推門闖進來……
“舅舅,靈……不對,我應該叫舅媽了吧?”
許期捏緊了拳頭揮了一下,“再皮我就把密碼改了。”
“別啊舅舅,你這裏好玩的太多了。”
“別打遊戲了,去睡覺,你這次期中考試如果掉出前五,那我立馬就改密碼。”
陳絕得意的拍著胸膛:“舅舅你也不想想,我從小到大什麽時候掉出過前三,最差也是第二名好嗎?”
“我喜歡看結果講話,去睡覺。”
“舅媽,啊不對,靈秋阿姨你怎麽來了?”
左右還沒到午夜,對於陳絕這個每次放假都熬夜到下半夜的人而言,時間尚早,他必須要搞清楚狀況。
“我……我搭你舅舅的順風車,明天就走。”
“順風車?我記得今兒是南風,你搭的是我舅舅的逆風車吧?”
他這舅舅可以啊,挖牆腳挖的這叫一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