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許先生應該是過來找人的吧?那我就不耽誤許先生的時間了。”


  說完這句話,靈秋該做的事情應該是立馬轉頭就走,但是她的雙腿好像灌足了鉛,紋絲不動。


  直至許期轉身離開,靈秋才終於發出聲音來。


  “許期,你真真是個無情的男人。”


  “你才知道?”


  這句話居然把靈秋問住了,對,許期說的沒錯,認識許期沒幾天許期就已經跟她說明白了,他們之間隻是一段露水情緣而已。


  後來的一切一切都是她一頭熱的自作多情,她主動去找他,主動去追他,而許期感興趣的始終隻有她的身體而已。


  “那天那個晚上的女人看來然你很難忘,那我就祝司琪好運,腦袋上爭取少一點綠帽,畢竟有些那人就是這樣,狗改不了吃屎。”


  許期靜靜的聽著,等靈秋講完,兩人對視了大概一分鍾的時間,許期才開口:“說完了嗎?”


  “說完了,該有希望你孩子隻有一個媽媽,畢竟他有這種滿口謊言的爸爸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哦,而且還容易給他找好幾個媽媽。”


  “知道了,你說的我會幫你轉告,決定要去留學了?”


  “那是自然,我會努力將浪費在你身上的那些事情一點點的找回來。”


  許期拳頭鬆開,“那就如你所願,再無瓜葛。”


  這一次是許期先走,帶著靈秋的心走了。


  靈秋以為自己可以把他忘掉,畢竟當初忘掉胡子安也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是因為出現了更喜歡的人。


  可惜,靈秋後來一直沒遇到更喜歡的人。


  十月,金秋時節,她還是沒有遇到她喜歡的男人。


  聽說司琪流產了,那個孩子沒有生下來,自那個冬日的早上,靈秋再也沒見過許期,其間她去過B市找時桀,“有幸”見到了司琪。


  令她沒想到的是,許期和司琪這對夫妻最先出軌的居然是司琪,時桀說司琪纏著她一年多了,大概是她和許期還在一起的時候。


  這兩人實在是般配。


  她今天離開沒有告訴別人,她不想要痛哭流涕的離開她熱愛的這座城市,那樣太丟人了。


  爸爸的病一直控製的還算不錯,在靈秋的強烈要求(威脅)下,他們昨天去做了配型,爸爸說結果出來會告訴她。


  媽媽讓她一個人在外麵不要太想家,因為她和爸爸也不會想她的。


  一番打趣之後,一個無聲的擁抱將三顆心無限拉近。


  “爸爸媽媽,其實我和許期分手已經八個多月了,對不起,一直沒告訴你們,你們說的對,他隻是跟我玩玩的,他唯一沒騙我的一句應該就是,你們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謝謝你們。”


  “秋秋,其實我們早就已經知道了。”


  徐香說:“秋秋遇到了喜歡的人可以試一試。”


  靈秋撇撇嘴巴:“我不喜歡眼窩太深的男人。”


  她喜歡的人已經深刻在腦海中,她努力的想要抹掉,但是始終沒有辦法。


  她不愛他了,隻是一時間沒有忘記而已。


  是這樣的,肯定是這樣的。


  時間一晃三年,又是金秋十月,靈秋發覺自己和十月有緣。


  三年前的十月離開這個她熱愛的城市,四年前的十月她趕去見一個曾經愛過的男人。


  而今年的十月,從進十月的第一天她就大病小病不斷,剛出了研究所沒多久,終於看見一垃圾桶,她狂奔過去,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之後,她扶住了旁邊的樹才勉強沒有摔倒。


  她今年才二十五歲,卻有著好似四十五歲的身體。


  “喂,幹嘛?”


  “現在是法定假期,你不會還在工作吧?”


  “沒有,在路邊乞討,你到底什麽事情?”


  “爸媽過來了,你回來吧。”


  靈秋扶著額頭,想了想她那個未來婆婆,她一個腦袋兩個大,她當初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和時桀立這種毫無意義的約定。


  三年前離開的前一天,靈秋從醫院出來之後遇見了時桀。


  靈秋:你說我以後會不會沒人要了?我這麽糟糕,我好擔心我嫁不出去。


  時桀:等你回來要是還嫁不出去,我娶你。


  這些明明是小孩子才會講的糊塗話,她根本就沒往心裏去,時桀當真了。


  她回來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從見父母到現在共居一室,除了夫妻義務沒做之外,一般未婚夫妻該做的事情他們都做了。


  靈秋時常覺得好像有一隻惡鬼就站在她的身後,拿著鞭子不停的摔打她讓她前進。


  所以她日漸沉迷工作,隻是想要逃脫現實的壓力,近幾日更是食不下咽,常常吐到胃疼。


  飯桌上,靈秋沒忍住當著其餘三人的麵捂著嘴巴去了衛生間,剛出來還沒走到門口,就看見時桀的媽媽站在門口,一臉笑意:“秋秋,你是不是有了?有了就生下來吧,就耽誤你一年的時間,小桀自從去年公司出事之後就沒怎麽笑過,如果有個孩子,或許會改變他,這孩子生下來我們幫你照顧。”


  靈秋:“……”如果牽手接吻就能懷孕的話,那她現在不知道是多少個孩子的媽了。


  “是不是還想吐?你測過了嗎?來,我扶你過去坐下,我去買。”


  “不用了,媽,我自己去買,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


  “秋秋,是不是小桀欺負你了?你要體諒一下小桀,小桀他因為公司失敗受挫了,他需要時間調理一下。”


  去年十二月,時桀在B市的公司宣布;破產,春節便被二位家長帶回他們家的公司。


  時桀就是那個時候變的,雖然那個時候靈秋還在柏林,但她早就發現,每次通視頻,時桀眉頭越鎖越深。


  “媽,我知道,藥店就在門口,我去去就回來,你回去吃飯吧,我沒事。”


  微涼的晚風拂麵,靈秋感覺心裏舒服多了,為了讓時桀的媽媽死心,她隻能去了藥店將藥店裏所有驗孕的產品都買了。


  她去掃碼時,聽見店員在跟另外一位新來的顧客講話。


  “先生,請問需要些什麽。”


  “我外甥惡心腹瀉,十四歲的男孩。”


  “具體什麽症狀呢?比如哪裏疼,大便的狀態……”


  “等等我問問那熊孩子。”


  靈秋覺得這聲音和這B市口音的普通話聽起來很熟悉,她側頭看了過去,一個身形氣場高大的男人在跟店員交談,而她剛剛買的那一包驗孕的產品就在距離那男人手邊二三十厘米的樣子。


  他的視力很好,他應該能看見吧。


  這是靈秋住進這小區的第三個月,陳無期和易凜一家都在這個小區,但因為她早出晚歸,有的時候幹脆睡在研究所,所以她根本就沒碰見過他們。


  她閑暇的時候會約上任茴消磨時間。


  靈秋差點忘記了,許期是陳絕的舅舅,他們會遇見是必然的。


  歲月似乎遺忘了這個男人,他和三年前比起來,根本就沒有什麽變化,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歲月忘記了他,卻不肯饒過她,惆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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