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和許期在一起怎麽可能會不幸福呢?
靈秋著急了,她拉住徐香的手解釋道:“媽媽,他不是這樣的的人,是你們誤會他了,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很幸福。”
“秋秋,你也別替他講話了,我是不會看錯人,你現在還小什麽都不懂,等過幾年你就明白了,這找老公不能隻看臉。”
靈秋急著急著聲音裏就染上了哭腔,“他是很帥,但是我不是隻看臉,還有你說什麽過幾年,再過幾年他說不定就結婚了,媽媽,你希望我幸福嗎?”
“當然,我們希望你幸福,與此同時我們也不會讓你走上錯誤的道路。”
靈秋抿唇,努力的把眼淚憋回去了。
其實從許期家離開那天她就應該明白,她跟爸媽是說不通的,她和大多數人都說不通,明明許期是那麽好的一個人,但大家對他都充滿了敵意和惡意的猜測。
他才可憐。
“媽,我去睡覺了。”
“我跟你睡一個房間。”
“媽!你們有必要這樣嗎?”好像看守犯人一樣看著她,這兩個人就連上廁所都是輪流去,從來到這裏之後,她身邊就沒缺過人。
有時候靈秋覺得自己就是一條狗,主人閑來無事的時候會牽她去田野遛遛,平時就把她關在家裏,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她哪裏還有半點的自由可言。
“秋秋,我們隻是怕你做傻事,還有你也知道你爸爸現在的身體經不起事情了。”
靈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第十九次翻身之後,她坐了起來,旁邊的徐香發出很有規律的鼾聲,她鬆了口氣。
思來想去,那串十一位的數字靈秋已經背的滾瓜爛熟,她悄悄的拿著徐香的手機離開了臥室。
這裏的夜晚很冷,來到這裏第一天靈秋就感覺到了,在川海出行隻需要穿毛衣,但在這裏,棉衣早就穿上身。
靈秋本來打算開門出去走一走,她並不是要逃走,她隻是單純的不想吵醒爸媽,然而站在那扇大鐵門前,靈秋傻眼了。
爸爸居然給大門裏麵加了一把鎖……
對著那把鎖生氣咒罵了三分鍾,靈秋選擇的坐在一旁石磚上,她輸入那串倒背如流的號碼,撥了出去。
接通的那一刻,靈秋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沒想到許期會接,她突然就講不出話來了。
正在她煩惱不已的時候,對麵傳來了她日思夜想的聲音:“靈秋?”
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和,亦或許是因為夜已經深了,靈秋印象中有那麽幾次深夜,許期是這樣的語氣,但他以前都叫她小丫頭,而不是這麽生疏的一聲靈秋。
“是……是我,你怎……怎麽知道是我?”
“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覺?”
靈秋按住心口的位置,原來他隻要用聲音就可以讓她潰不成軍。
“你……你不也沒睡嗎?”她以為她會拚命的對他訴說思念,但是開口時突然覺得就這麽心平氣和的聊聊天也不錯。
“我有工作。”
“我……”好吧,她不僅沒有工作,她還不上進。
“很晚了,去休息吧,這是你的新號碼嗎?”
“不,不是,這是我媽媽的手機,我的手機從三樓掉下來摔壞了,要不是我爸媽把我拉上去,我今天大概也摔死了。”
那邊沉默了許久,後來唯一的聲響大概就是那掛斷時嘀的一聲。
沒關係,他肯接她的電話,肯跟她說這麽幾句話,她已經很滿意了。
屏幕亮了,時間是淩晨一點十一,靈秋今天經曆的事情太多了,她很累很困,卻不想休息,她抱住膝蓋就這麽坐在這寒冷的夜中。
***
“哥們兒?還不睡?我跟你說咱都一大把年紀了,再熬夜這身體可是要吃不消的,不能跟年輕人比啊。”
“幫我查一下這個號碼,查查辦卡的位置。”
“等明天行嗎?”
“……”許期遞過去一個眼神。
求生的本能讓於町選擇妥協:“算了算了,我現在就幫你查。”
半個小時之後,於町出來找水喝,看見許期和那電視上的畫麵時,他差點驚掉下巴。
“大佬,有沒有搞錯,大半夜的你在這看動畫片?”
“大驚小怪什麽?又不是卡通片,查到了?”
“嗯,發你郵箱了,你沒事查靈秋的媽媽做什麽?那個號碼你應該知道是誰的吧?”
“跟你無關。”
許期拿了遙控器將畫麵暫停,樂師帶著重傷孤身一人闖進了王府。
這是許期見靈秋最常看的動漫,靈秋還說她看了十幾年,每次都會自我感動的跟他講這動漫裏人物的故事,每一個人都有故事,曾經的許期從來沒有認真聽過。
而今卻看了一晚上,原來靈秋並不是自我感動,這裏的故事確實淒美。
“哎,那地方挺偏的,這個徐阿姨怎麽會去這裏?他們家不是鄰市嗎?”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
於町擋在了電視前,“這個事情我今天非要說說,你是不是發現你已經愛上靈秋這小姑娘了?所以準備從你未來丈母娘這裏下手?”
“我比較擔心你丈母娘,你說你丈母娘看見你,會不會把你抓你親媽都認不出來?”
聽見許期提起這個於町就生氣,他臉上的疤到現在還沒脫落呢,都是他嶽母的傑作。
“許期我跟你講,你別再跟我說你不婚你丁克,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隻要這小姑娘對你沒死心,哪一樣你也堅持不下去。”
“……”
“別這麽看我,不用幾年,你就得叫我於半仙。”
許期輕蔑的哼了聲,不屑的說道:“神棍還差不多。”
“你別不信,我告訴你從你讓我去查那個號碼開始,你就已經輸給你自己了,要我說,人活這一輩子,何必要被些條條框框束縛呢?開心最重要不是嗎?咱都三十多歲了,你說這要是長命的呢,還能活個五六十年,要是運氣不好,也就二三十年的活頭了,這麽一算生命過了一半了,聽哥一句話,別跟自己過不去。”
語畢,於町拍了拍許期,沒幾分鍾他就拿著紅酒和高腳杯走了。
“不一起喝一杯?”
於町舉起了酒瓶:“你還是別喝了,我喝酒是助眠,你喝酒那根本就是嫌命長了。早點睡吧,我明天回B市幫你出差。”
“突然這麽好。”
於町咧嘴,露出一側一顆尖銳的虎牙,在明亮的燈光下,音樂的泛著一點水光。
“哥們兒我已經夠慘了,現在就希望你過得好一些,你不知道我多羨慕你,自由自在,沒人管沒人鬧。”
於町離開許久,許期點了播放鍵,多種樂器一同演奏出的《國色天香》在這寂靜的夜裏,觸動孤獨人的心。
許期再睜開眼睛,於町拉著行李箱站在一旁。
“我現在十分好奇你以前的處境到底有多危險,一點動靜都能把你驚醒,你也太警惕了。”
“不警惕我早就成一把骨頭了,我送你?”
於町果斷拒絕:“您老還是去好好休息吧,希望你能活著回B市,還有,記得洗洗頭刮刮胡子,你現在瞅著跟山頂洞人似的。”
許期摸了摸下巴,隻是輕微紮手,哪有於町說的那麽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