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看著許期步伐不穩離開的背影,靈秋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剛剛許期的那些話肯定是安慰她的,他之前明明說會死人的。
靈秋開車到樓下時,許期正蹲在垃圾桶邊,她剛要下車,許期卻好像有感應一般,站起來走了過來。
明明不過五米的距離,靈秋卻感覺這短短的路程很遠,她怕看不到他走到麵前。
靈秋下了,在許期麵前站定,踮腳給他戴口罩。
“幹嘛?”
“知道你要麵子,給你遮一下臉,別亂動。”
“粉色的?”許期眼神裏是滿滿的嫌棄。
“家裏隻有這個顏色的,不比你豬頭的樣子好看?”
“……”
靈秋將挑三挑四的許期推上了車。
她從來沒見過許期生病的樣子,尤其是現在這樣病殃殃的樣子,明明他平時嘴巴那麽毒,現在卻躺在那裏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
“感覺有好點嗎?”
醫生查看了許期一番,“家屬不知道患者對芒果過敏嗎?”
家屬?
靈秋搖搖頭,她若是知道許期芒果過敏,她打死也不會讓許期吃芒果的。
而許期明知道自己對芒果過敏,而且後果還這麽厲害,他幹嘛不要命了吃那麽多?許期吃的時候她還以為許期很喜歡吃芒果千層。
“下次注意,患者的情況很嚴重,過敏也會有生命危險的知道嗎?”
“那她……”靈秋指了指自己的臉,轉過來,避著許期講話:“醫生,他這個豬頭時候很麽時候可以恢複正常?”
“我聽見了,靈秋。”
靈秋感覺後背涼涼的,出了一層汗,許期幾乎沒叫過她的名字,她印象中就隻有一次,靈秋感覺不妙。
“這要看患者的自身情況。”
其實靈秋還想問,這豬頭會不會一直不便,但是一想到後麵有一雙眼睛盯著她,她問不出來。
“謝謝醫生,醫生辛苦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一定要注意患者的情況,如果發現不對記得抓緊找醫生知道嗎?”
靈秋小雞啄米般的點頭:“嗯嗯。”
送走了醫生,靈秋直接就坐在了門邊的沙發上,正襟危坐。
“你離我那麽遠,我死了你都不知道吧?”
大概是過敏的原因,許期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嘴裏含著什麽東西在講話。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麽?我死之前難道還會跟你報告一聲嗎?過來!”許期聲音中夾雜著不難與憤怒。
靈秋歎了口氣,一點點的往病床那邊挪著。
“你學烏龜嗎?快點!”
那人明明手遮在眼睛上,她到底是怎麽看見她走路慢的?
“你手上長眼睛了嗎?”
“我耳朵沒聾。”許期講話的語氣越來越不耐煩。
“你這麽凶幹什麽?又不是我讓你吃芒果,我對芒果又不過敏,你幹嘛撒謊說完對芒果過敏,還吃那麽多?”
許期長歎了一口氣,聽得靈秋莫名的膽顫。
“一個男人大晚上的給你一個單身居住的女人送食物,什麽居心?”
“他隻是給我送蛋糕,我媽都說了梁且是個不錯的小夥子。”
“你媽媽有我了解男人嗎?”
許期坐了起來,但是手仍舊放在臉上
“許期,你對梁且惡意太大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
“我怎樣?”許期的語氣越來越衝。
靈秋沒有再回複,她在心裏默默的安慰自己,不跟一個有精神病的病人一般見識,你看他腫成豬頭的樣子多可憐啊。
“又要去哪?”
許久,靈秋以為許期睡著了,結果她剛站起來許期就講話了。
靈秋納悶極了,“我動作明明很輕,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的?你到底有多少雙眼睛?”
“我有幾雙眼睛?我身上有什麽,你不比我更清楚。”
“……”這破路都能開車?
“我上衛生間也不行嗎?”
“這還要問我?”
五分鍾後,靈秋挪了出來,她剛煩惱的歎了口氣,許期就出聲了:“你又怎麽了?想說什麽就說。”
“我來例假了。”
許期將手拿了下來,靈氣本來心情挺鬱悶的,但是一看見許期那腫成豬頭的臉,她憋住了笑,雖然還是笑出了聲,但她認為那聲音很小,許期應該沒有聽見。
終究是她低估了許期。
“很好笑嗎?”
“好笑。”
“肚子疼嗎?”
靈秋搖搖頭。
“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不回來我就拔針去找人了。”
“謝謝。”
說完,走到門口,靈秋突然反應過來,她明明是自由的,她去哪裏也是她的自由,她幹嘛要感謝許期?
他們兩個人腦子都有病。
所以為了證明自己是自由,不受控製的,靈秋在外麵待了一個小時,買了一堆垃圾食品回來,她已經做好了被許期責罵的準備了。
結果她圍著許期的床轉了三圈,確定許期是睡著了,而不是死了。
半夜驚醒,靈秋從病床邊彈了起來,揉了幾次眼睛才確定在旁邊吃粥的是活著的許期。
“你……你哪來的粥?”
“外賣,吃嗎?你應該不想吃,你吃你那堆垃圾食品就能吃飽。”
“垃圾食品?那天在酒店也不知道是那高尚的人把我煮的垃圾食品都吃光了。”
許期絲毫沒受影響,他享受著他的粥,靈秋看著旁邊的一堆零食,再聞聞空氣中米粥的香氣,還有那邊那個吃飯讓人看著很有食欲的人。
靈秋坐到了許期的對麵,她發現許期的臉消腫了一些,但還是豬頭。
許期將一盒牛肉粥放到靈秋的麵前,勺子放在上麵,而後繼續沉默的吃著他的粥。
“謝謝。”
“快點吃,吃完我要關燈睡覺。”
“哦,你感覺好些了嗎?”
許期掀起眼皮快速看靈秋一眼,什麽都沒有他的那碗粥吸引他。
“看不出來嗎?”
“我看你好多了。”懟人都這麽厲害了。
靈秋不想再沒話找話了,許期好像有病一樣,講話咄咄逼人,她就不自找難堪了。
“喂,吃飯,我在鄰市撈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簡短的通話之後,許期將手機拍在桌麵上,靈秋抖了抖。
大概是黑夜和混沌的大腦給了她勇氣。
“怎麽了?”
“於町被仙人跳了。”靈秋雲淡風輕的說道。
“他不是你很多年的朋友嗎?”
“是。”
果然她還是不夠了解許期,他朋友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她居然可以這麽淡定。
“你確定你不去幫他嗎?可能會出人命的。”
“你想多了,敢要他那條命要付出很慘痛的代價的。”
“我很好奇,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嗎?為什麽還要在外麵亂來?”
許期放下勺子,盯著靈秋看,靈秋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她以為許期又要說不讓她過問她的事情。
但不是。
“他沒女朋友,他結婚了,他家裏的安排,他也一直沒回過家,鬧離婚五六年了也沒個結果,他那種人不出來玩是不可能,閑不住。”
“那他這不是在出軌嗎?”
“他是一直在出軌,每次都是不同的女人,他之前有過一個固定的女伴,被她家裏那位找人潑了硫酸毀容了,後來沒多久就跳了樓。”
靈秋下意識的捂住了臉,“硫酸?那得多痛苦啊,於町老婆好狠毒啊。”
“那你覺得他們誰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