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我……好看?”
“湊合。”
“……”“我不跟你湊合了,我要回家了。”
“言而無信?算了,本來也沒指望你遵守承諾,你家在哪?我跟你回去。”
“我住在寢室,你要跟我回去?”
許期扯了一下靈秋的碎發,靈秋痛的要打人,手已經伸到他的下巴了,她還是默默的收了回來。
這麽帥的臉,打壞了可惜了。
“你要是能回到寢室,我就接受你的言而無信。”
許期給靈秋看時間,一點二十九,她跑到客廳,那倆孩子已經不見了。
“那小孩被蘿仔帶去睡覺了,還有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靈秋瞥了許期一眼,往沙發那邊走,慢條斯理的整理她的東西。
“小丫頭。”
“你逗我呢?好歹認識這麽多天,你叫什麽?”
靈秋收拾好東西,站了起來無力的往門口走去,明明心裏興奮地要死。
“靈秋。”
“兩點水的淩還是樹林的林?”
“你常青藤畢業的前後鼻音不分嗎?”
“兩點水的淩,秋天的秋?”
靈秋停下來,手落在門把手上,這個門一旦打開她就……還沒想完,靈秋就把門打開了。
沒辦法,誰讓她膚淺呢,她就是讓許期迷得要死,明明知道他是個渣男,她卻像一腳踏進沼澤裏,她不停的掙紮,越陷越深。
“精靈的靈,秋天的秋。”
“還有這個姓氏?你是少數民族?”許期走到靈秋的身後,手自然地放在她的腰側,擁著她進了電梯。
“我不是少數民族,原來你常……”
“打住,我初中沒畢業行了嗎?”
他那天隻不過說了一句她笨而已,結果他一有疑問,就被她諷刺,他聽膩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我們靈姓不多,反正我老家那塊大概也就我們一家,你呢,你叫什麽?”
“許期,不是早告訴你了?”
“我不相信你,你幹嘛?”許期的氣息突然靠近,靈秋心跳陡然加速,臉紅的像是煮熟的蝦子。
許期輕咬住靈秋的耳朵,說話呼吸間溫熱的氣體的悉數流進了她的耳朵,曖昧在瞬間凝聚,氣溫升高。
“今天去個不一樣的地方?我後天就要走了。”
許期的話給靈秋當頭一棒,他說他要走了,他原本就不是川海人,那他應該不會回來了吧?那她呢?算什麽?
其實仔細想想,從頭到尾,許期沒有承諾過她任何。
露水情緣,她卻走了心,居然還妄想要跟他結婚。
許期抬起靈秋的下巴,見她在發呆,他咬了她一下,她終於回神。
“在想什麽?”
“在想……在想明天要不要請假,不過好像不用請假,明天就兩節沒多大用處的課,要玩刺激嗎?你別小看我,我跟我前男友唔……”
紊亂的氣息加速了溫度的升高,雜亂無章的吻讓一切的擔心暫時遠去。
淩晨六點,天色大亮,靈秋費力的睜開眼睛,窗外是一個粉色的世界,川海市的櫻花已經敗了,這裏卻開得正盛,這大概是川海市盛開的最後一片櫻花了。
陣陣微風吹過,粉色的花瓣雨迷了靈秋的眼睛,是雨嗎?隻要有液體低落那就是下雨吧,正好,她的眼睛在下雨。
“你知道川海市屬於什麽氣候嗎?”
“亞熱帶季風氣候,一醒了就考我?不多睡會兒?”
“我不困。”其實她很累,累得要死,半個小時之前許期才放過她,她以為自己會立馬昏睡過去,結果卻是越來越清醒,車內的空間再寬敞,也比不上柔軟的大床。
“那把衣服穿好,我帶去吃早餐,然後送你去學校,逃課是不對的,希望你明年能順利畢業。”
“你還是先祝我平安度過考試月吧,馬上就要開始了。”
“祝你順利畢業就是把所有的考試囊括在內,你是哪裏人?”
靈秋費力的拿掉身上許期的外套,也不管旁邊的許期在看什麽,她從容的一件件的穿著衣服。
“老家是北方的,具體哪個城市我就不說了,那裏有很不好的記憶,十歲的時候一家人到了鄰市,但我一直都是在川海上學,你呢?跟我說了也沒關係,我記憶力不好,而且以後大概率不會再見了,我想聽聽你爹故事,可以嗎?”
“我?我是B市人,四歲的時候跟父母搬到了HK生活,後來我九歲放假回B市看我爺爺,我爺爺是個老頑固,反正胡同裏的人都這麽說,他寧願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四合院也不跟我們走。
我就是那天夏天在胡同口碰見葉蘿蘿,五六歲的小孩卻瘦的像三四歲的,我把她帶回家,恨不得告訴所有人我有妹妹了。
結果我爸媽在外麵打完牌回來看見我帶了一個小孩,一頓男女混合雙打,讓我從哪拐來的小孩就送回哪裏去,我說我撿的,他們非要說是我拐來的,後來還把我倆送去了派出所,那裏的人也查不到葉蘿蘿是哪裏來的,那個年代,沒有監控,也沒有那麽多偵查手段。
我跟他們說葉蘿蘿是我妹妹,他們就讓我爸媽把我們帶回家,我又被揍了一頓,他們不肯留下葉蘿蘿,他們說這個家我和葉蘿蘿隻能留下來一個,我那天夜裏偷了爺爺的一鍋燒餅背著一個鍋離家出走了。
現在想想小孩子的世界特別單純。”
靈秋本來沉浸在悲痛中無法自拔,但漸漸的被許期的說的心情好了起來,尤其是最後兩句,她笑出了聲:“你離家出走你背鍋幹什麽?”
“有了鍋我就餓不死,隨便找點水,點了火就能煮東西,我考慮的不周到嗎?”
“那你應該拿錢啊,那多方便,想吃什麽買什麽。”
許期伸手按了按靈秋的腦袋:“都說了是我九歲那年,那可是二十四年前,你以為是現在?我背著鍋我人在鍋也在,我揣著錢,搞不好小命都沒了。”
“你這個人長在笑點上了。”哪怕隻是看著他,她都覺得開心。
“我又不是小醜,你確實挺愛笑,愛笑的女孩子都很不錯。”
“你這話講的,你遇到很多愛笑的女孩子嗎?”
“很多,但是一個都記不住。”
“……”“那後來呢?你怎麽回去的?”
“吃了路邊的野菜中毒被送醫院了,那裏恰好有醫生認識我爸媽,我回去之後他們答應收養葉蘿蘿,但是葉蘿蘿隻能留在B市。”
“那你把葉蘿蘿一個人留在B市了?”
“當然沒有,她可是我妹妹,我也留下來了,答應好要跟我爸媽走的,臨上車的那天早上我躲到了地窖裏,跟我爺爺存的那些爛土豆待了一天,福大命大。”
“那你後來就一直留在B市嗎?”
“嗯,他們回去沒多久,生意失利,我爸在石澳跳海了,留下了一堆債,自然沒人管我們了,後來真的沒人管我們了,爺爺得知我爸跳海的消息,堅持沒兩年,人就沒了。”
“那不就剩下你們兩個孩子了嗎?”
靈秋一直以為許期是個富二代,畢竟他舉手投足之間確實不像一個普通人。
“是,還有爺爺留下的四合院,我們兄妹倆靠著房租生活,生活的還算不錯,到她上大學的時候,我把那四合院賣了送她出國,我也跟著去留學了,但第二年,陳無期就把我妹妹給拐走了,我一找就是十年,終於找到了,他們卻告訴我我妹妹已經死了五六年了,我都已經記不起我妹妹什麽樣子了,她的孩子也一點都不像她。”
靈秋理了理頭發,“我今天不想上課,我想去做頭發,你可以陪我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