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任茴被人綁架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太多次了,他每次都發誓絕對再有下一次,然而卻一次又一次,無論那一次他都沒能阻止。
如果剛剛他來接陳絕的話,就不會這樣,都是他的錯,就算不想讓任茴去找謝之豪,他也該陪他一起過來的。
而不是讓她一個人過來。
思來想去,易凜給陳居生打了電話,消失的不止任茴一個人。
“陳叔,任茴和蘿仔不見了,應該是出事了。”
“我知道是誰,這次是我連累他們了,我以為那人隻是嚇唬我,沒想到來真的,綁架小孩和女人算什麽本事。”
“是誰?”
“一個老對頭了,易凜,幫我個忙,任茴和蘿仔出事的事情你先別告訴你媽。”
易凜自然明白,自從外公去世之後,吳曼茶不思飯不想,兩個月的時間,人瘦了很多。
“我現在過去?”
“我過去吧,你過來你媽媽肯定會懷疑,你哥人在哪?”
“他出差了,這件事情要告訴他嗎?”
“讓他回來吧,這次的人是衝著我和你哥來的。”
任茴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她正躺在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裏,除了他們待的床,隻有天花板上那盞昏黃的燈,而且這裏的空氣有一種詭異的冷,寒透骨子。
任茴把身上薄薄的毯子疊成雙裹在了陳絕的身上,陳絕還沒醒,任茴往後挪了挪,靠著牆將陳絕抱進了懷裏,生怕他會著涼。
良久,任茴被凍的接連打了兩個噴嚏,她聽見了陳絕的聲音。
“嬸嬸,我們被綁架了?”
任茴擔心陳絕會害怕,正想要要如何安慰他的時候,陳絕站了起來,拿下了身上的毯子披在任茴的身上,而後他坐在了任茴的身邊。
“蘿仔你怕嗎?”
“嬸嬸,你別怕,我會保護你。”
任茴捏了捏陳絕的笑臉,這小孩平時被人捏臉了會鬧別扭的,今天卻沒有,還對任茴笑了。
“我可是男子漢哦。”
“那有蘿仔在的話,我就一點都不怕了,蘿仔好勇敢。”
話語落下之後,安靜的房間裏傳來一陣咕咕的聲音,任茴和陳絕對視一眼,都笑了。
而後陳絕跳下了床,在任茴好奇的目光中跑到了門口,他大力拍著門:“我們餓了,我們要吃的,不給我們吃的我們就要餓死了。”
“蘿仔。”
任茴連忙下床向陳絕走去,他還是個小孩子,不知道人心險惡。
還沒走到陳絕的身邊,任茴突然聽見了開門聲,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陳絕身邊護住了陳絕。
任茴看見了一雙黑色的皮鞋出現在門口,再往上是一張潦草的臉。
“老老實實待著,吃完餐具放門口。”
男人端著一個很大的托盤,聞到食物的香氣,任茴的肚子又不爭氣的鬧了起來。
“還不快接著,不接我拿走了。”
任茴木訥的接過,門被人關上了,她還聽見了落鎖的聲音。
“看著好好吃啊。”陳絕的眼裏隻剩下食物了。
食物確實不錯,三菜一湯,兩葷一素和兩碗白米飯。
糖醋排骨無論是顏色還是味道都是大廚的作風,賞心悅目,清蒸魚聞不到絲毫的腥氣,一盤清炒時蔬色彩搭配的恰到好處。
“蘿仔,我們真的是被綁架了嗎?”
“好像是吧,嬸嬸飯前要洗手,哪裏有水啊,啊,這裏有。”
任茴這才注意到牆角有一個水槽,水槽旁邊還放了兩個杯子,這裏越看越像牢房。
“嬸嬸,手要洗幹淨才可以吃飯哦。”
他們真的是被綁架了嗎?易凜感覺不是,無論是綁架他們的人還是他們,看起來都不像。
陳絕餓了,吃的很香,任茴將仔仔細細挑選過的魚肉放進陳絕的碗裏,陳絕給她夾了一塊排骨。
“嬸嬸,你肚子裏的是妹妹還是弟弟?”
“現在還太小了不知道,你慢點吃,我怕我沒挑幹淨,你注意下。”
“嬸嬸你也吃,我會挑魚,我給你挑一塊吧。”
一條大魚,一大盤糖醋排骨,兩大碗米飯,他們都不愛吃蔬菜,最後隻剩下那盤蔬菜,其他的都吃光了。
陳絕躺在任茴的身邊已經打了三個嗝了。
任茴也想這麽做,,但她有包袱,況且現在他們可是被綁架了,這樣悠閑是不是顯得太不知死活了?
就在任茴這樣想著的時候,門開了,還是剛剛那個長相潦草的刀疤男,他把餐具都收走了。
“你們別睡,一會兒就有人了來審你們了。”
“審?”
“蘿仔我沒聽錯吧?”
門砰地一聲被關上,任茴隻能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一遍。
“嬸嬸,你沒聽錯。”
“……”他們真的是犯人嗎?
門外的那是個文盲吧,要不就太自以為是了。
陳絕坐起來,又打了一個嗝,“嬸嬸,今天的事情你以後一定不要跟妹妹說。”
“好,我一定會努力在妹妹麵前維護蘿仔的形象。”
陳絕咧嘴一笑,任茴越看越覺得易琤和他像。
“嬸嬸,如果你生的是個妹妹,那善善妹妹可不可以給我們家?”
“哈?蘿仔我沒聽錯吧?你再說一遍。”
“我說如果嬸嬸你又生了一個妹妹,你們家就不缺女兒了,可不可以把善善妹妹給我們家?”
“你不是還想要善善妹妹做你女朋友嗎?她要是給你們家了,就真的成你的妹妹了。”
陳絕眨巴眨巴眼睛,明顯沒聽懂任茴說的是什麽意思。
“嬸嬸,我才疏學淺。”
“這個成語都會,你還才疏學淺呢?我的意思就是……”
任茴下意識的將的陳絕抱進懷裏,警惕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高大男人。
室內燈光昏黃,那人背著光,任茴看不清楚臉,但覺得那人比閻王還可怕。
“你是誰?”
任茴錯愕的指向自己,她不確定這男人說的是不是她。
“對,說的就是你,你是誰?”
“你不知道我是誰你抓我?”
男人指著任茴懷中的孩子:“我要找的是葉蘿蘿的兒子,不是你。”
陳絕從任茴的懷裏掙紮開,他張開雙臂擋在任茴的麵前:“我們男人之間有什麽事情我們男人自己解決,別傷害她。”
“男人?你發育了嗎你丫的還男人,誰教你這些?”
“我爸爸教我的,有本事衝我來!我是男子漢!”
“我一直都是衝著你,葉蘿蘿呢?陳無期把葉蘿蘿藏哪了?”
一旁的任茴算是看明白了,這個那人應該是葉蘿蘿的故人吧,可惜這個人不知道葉蘿蘿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五年了。
男人走的近了些,任茴終於看清了這男人的臉,這張臉配這體型,一點都不浪費。
他身上透著一股北方硬漢的氣息。
“我媽死了。”
“你媽死了,你媽……你說什麽?葉蘿蘿死了?又是陳無期教你的?他以為他躲到這裏我就找不到你們了?你,過來!”
“我不!”陳絕拒絕的很幹脆。
“就這樣還男子漢?我可沒見過你這麽畏畏縮縮的男子漢,過來!”
陳絕站到他身邊,隻到男人的腰際,他臭著一張臉。
男人衝他比了個大拇指:“不錯,是個男子漢,介紹一下,我是你舅舅,看什麽看?不你說我們男人的事情我們男人自己解決嗎?握手,快點!”
陳絕憋屈的將手遞了上去。
“孺子可教,叫舅舅。”
“我才沒有舅舅,我媽媽是孤兒。”
“小兔崽子,誰教你的?陳無期嗎?”
“你這樣總汙蔑我的爸爸,你很沒品你知道嗎?”
男人按了一下陳絕的頭:“你爸爸把我妹妹拐走十幾年,他這就是有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