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喂!善善,我才是媽媽。”
然而任茴的話好似石沉大海,小孩子根本沒理她。
易芽端了一個小碗進來,衝祁荒的小腿用力踢了一腳:“幹什麽?小朋友要吃飯了你撩什麽?你沒事就走吧,你在這裏太礙眼了。”
“芽芽,你不愛我了嗎?”
“不愛,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那你可以把我當成女人,我們小的時候你不就經常給我紮辮子嗎?”
“你要是有異裝癖,衣帽間在那邊,隨意!我不喜歡戴首飾,但是門口有家精品店,你想要的那裏都有,保證讓你母裏母氣。”
“芽芽~”
易芽眉頭緊皺,掄起了拳頭,“給你一分鍾的時間,不走的話,以後就再也不要來了。”
***
祁荒到了樓下就看見了站在車邊的易凜,他好像在看什麽,看的十分認真。
“哎哎哎,快成望妻石了。”
“你怎麽出來了?”
“當然是來送你。”
易凜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盯著祁荒。
“我真的是來送你的。”心慌的要命。
“小……不對,你現在叫什麽名字?楚什麽?沒記住。”
“楚霂,大家還是叫我小飛,我也習慣,茴茴就這麽叫我。”
“茴茴?”
“難不成你還想聽我叫她姐?我就比你小一歲。”
易凜抽出了香煙,遞到祁荒麵前。
“幫點嗎?”祁荒問。
“……”
“沒事,我可以自己點,你給我遞煙已經很給我麵子了,你跟茴茴之間發生了什麽?”
“說來話長,不想長話短說。”
祁荒歎氣,“易凜,你把天聊死了。”
“你和易芽什麽時候結婚?”
祁荒更加鬱悶:“好像對比起來,你們,應該比我們更早結婚,我說的是婚禮,你倆孩子都一歲多了,別試圖打擊我。”
煙霧繚繞中,易凜眼睛微眯,看透了很多東西。
“婚禮?不離婚我就謝天謝地了。”
“而立之年,妻離子散。”
易凜瞥了瞥祁荒:“高中畢業了嗎?”
“雖說我大學都畢業了,但是我這個人成績一直很爛。也就是個初中的文化水平吧。”
“任茴在易芽家吧?”
祁荒沒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易凜,在等著看他還能再說出什麽。
“我看見她的鞋了。”那雙鞋是他早上親手給她穿的。
“閨蜜同款不是很正常嗎?你我現在都是情場失意之人,要不要去喝一杯?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酒吧。”
任茴白天睡的太多,晚上根本不困,而易芽根本就是那種晝夜顛倒的作息,孩子已經睡著了,於是兩人一商量,進入遊戲,大殺四方。
淩晨兩點,任茴洗完澡出來,準備去煮點夜宵,卻看見易芽麵色凝重的從臥室出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
“去酒吧撈人,茴茴你吃完就睡覺吧,不用等我。”
“不行,你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你一個人出去不安全。”
“茴茴,你知道祁荒今晚和誰喝酒的嗎?”
“誰?”
“易凜。”
任茴突然想要退縮了,她好不容易躲開了易凜,獲得了一時的安寧。
“祁荒他的家人呢?”
“阿姨多年前被易有為害死了,叔叔一家現在在鄰市,祁荒這些年的工作你也知道,除了我沒有別人可以去。”
“沒事,我陪你去吧,易凜喝醉了,肯定不認識我。”
但易芽並不願意:“茴茴,你在家照顧善善,孩子不能單獨放在家,很危險。”
“可我不放心你。”
“我真的沒事,我隻是去酒吧,沒什麽危險,就是我再不去的話,祁荒怕是要危險了。”
易芽走了之後,任茴一直坐立不安,她幾乎一整夜沒睡,後來坐在沙發上等待的時候,隻是想要眨一眨眼睛,但就沒睜開。
她是被敲門聲吵醒。
“茴茴在……茴茴,你怎麽在這?我敲你家門敲了這會兒也沒反應,我想著你可能是睡著了。”
“爸,進來。”
“我就不進去了,你把家門開開,我爸早餐放進去加熱,你等下帶善善過來吃飯。”
任茴在沙發上睡著了,一夜沒回臥室。
她推開臥室門時,顧善正頂著雞窩頭坐著,意外的沒有哭鬧。
“善善真乖,來,躺下,讓我給你換個紙尿褲。”
這樣的事情,任茴隻在易琤很小的時候做過兩次,後來這些事情不是易凜做就是阿姨做。
乍一打開,任茴捂著嘴巴衝進了浴室,那臭味熏的她把隔夜飯都吐了。
任茴掬起冷水潑到臉上時,水珠沾濕了衣服,她突然想起來她還沒給顧善換紙尿褲。
她又立馬衝了出來,好在顧善還乖乖躺在那裏沒動。
***
“茴茴,怎麽不吃?不熱,冬天不能吃太冷的。”
“沒胃口。”
“那你想吃什麽?爸這就去給你買。”
“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照顧孩子真的好難,還有紙尿褲好臭,我被衝的沒胃口。”
“哈哈,原來這樣,小孩子都有這個階段,這寒假,我來照顧善善,來,善善吃口雞蛋,我想起來了,茴茴,我給你買了藥膏,你待會兒在傷到的地方抹抹,會舒服點。”
任茴想了大概三四分鍾,才終於明白爸爸的話是什麽意思,她差點忘記自己編造了一個易凜家暴他的謊言。
“嗯,我知道了。”既然要演,那就要演到底了。
“那小子跟你道歉了嗎?”
任茴搖頭。
“人不可貌相,一點沒錯,平時挺好的人,怎麽還是個家暴的人,他是很清楚家暴入刑,但就是不做人事,茴茴,你傷的重不重?”
“已經沒什麽事了,很快就可以恢複了。”
“哎,易琤這孩子看不到媽媽肯定想媽媽了。”
任茴早就已經在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從見到顧善開始,她的腦子裏都是易琤的那張臉,那可是她生的孩子,她怎麽會不想,怎會不心疼。
這一刻,情緒有些失控,任茴突然站起來,原本清明的聲音這會兒鼻音很重:“爸,那什麽,我……我去把房間整理整理。”
她想易琤了,瘋狂的想,但她現在沒有辦法見到易琤,她不是不想回到那個家,她想回去,但現在這個易凜太可怕了。
不僅身體上折磨她,精神上也是,尤其是整天疑神疑鬼,他不是以前的那個易凜了,現在的易凜讓任茴覺得很陌生。
又或許,現在的這個易凜才是真正的易凜吧。
她前幾年都被易凜騙了。
手機響了,心煩意亂的任茴隨手接起,當那邊傳來一個嗲嗲的女聲的時候,任茴才注意到這居然是易凜的號碼。
“你是易凜老婆?原來易凜已經結婚了呀,好可惜喔。”
“你是誰?”
“我是誰?靚妹喔,迷得你老公神魂顛倒,你老公可真厲害呢,喝醉了還那麽厲害呢。”
所以,這是易凜酒醉之後在酒吧招惹的女人,而且還發生關係了?這女的居然還很囂張的給她打電話?
挑釁嗎?真是可笑,任茴本就複雜的心情彼時雜亂如麻,最突出的便是憤怒。
“你什麽目的?”
“沒有目的呢,就是想告訴你哦,你老公真厲害呢。”
“可笑,沒事我掛了。”
那邊突然傳來尖叫聲,以及一個男人含糊不清的話語,任茴還沒聽清楚的,電話就被掛了。
任茴再撥打過去,那邊卻提示已經關機,任茴憤怒的差點把手機摔了。
她以為自己不在乎的,她以為自己不會再關心易凜任何的事情,她以為自己對易凜已經徹底死心了。
但一個電話將所有的事實都展現在她的麵前,她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