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任茴剛到家門口,正好碰見了著急出門的任羅。
“爸。”
“茴茴,你可算回來了,易芽那邊有什麽事情讓你待到這麽晚?還喝酒了?”
任茴看向易凜,很快會意:“爸,那個,就一起吃了個飯,你現在要回家嗎?這麽晚了別走了。”
“茴茴,你回來了就好了,我一點二十的車票回圳山。”
“爸,家裏有什麽事情嗎?”
“你姐姐後天開庭。”
“找到了?”
任羅頻頻歎氣:“嗯,今天下午你姐給我打電話了,她知道小善在你這裏。”
“那她就沒說什麽嗎?”雖然任茴本來也不對任萊的人性抱什麽期待,但或許突然間任萊良心發現呢。
而事實證明,良心發現這種事情根本就不肯能發生在任萊這種人的身上。
任羅說:“她講話不好聽,我就不說給你聽了。”
“那她對這個孩子有什麽打算?爸,我想聽你說實話。”
“茴茴,這個孩子她想就這樣放到你們家。”
任茴捏緊了拳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任萊三番兩次的害她,現在居然想讓她幫她養孩子?
她做的到底是什麽白日夢?
“爸,老婆,我們進去說,爸你也別著急回去,等等我送你,我們進去說好嗎?”
任茴剛坐下就站起來了,煩躁的情緒寫在臉上,在沙發旁邊踱來踱去,欲言又止。
“爸,那她對孩子的姓名是什麽看法?”
“她就說了一句話,她說這孩子她不要了。”
任茴終於停下腳步,在各看過了易凜和任羅之後,她突然大步離開。
任羅隨即站了起來,喊了任茴兩聲,任茴便不見了,而此時此刻的她卻沒有任何的立場追上去。
“易凜,你……”
“爸,我去看看。”
易凜看見任茴的身影閃進了兒童房,不是易琤的,而是顧善的。
他追到兒童房時,任茴已經把床上的孩子抱了起來。
“老婆,你要做什麽?別衝動。”
回頭的那一刹那,任茴的眼睛發紅,似乎是失控了。
“叫媽媽,快叫媽媽,你媽媽她不要你了,從此以後我是你的媽媽,你不姓顧了,你以後姓易,你媽媽不要你了,你真是個可憐,從今天起你和任萊沒有任何關係了。”
被叫醒的孩子嘴巴撅的高高的,要哭的樣子卻遲遲都沒有哭出來。
“叫媽媽,快,你叫媽媽,他是爸爸,叫啊!”
“老婆,你這樣會嚇到孩子,你冷靜點。”
“別跟我說冷靜,我冷靜不下來,叫媽媽,我要聽你叫媽媽。”
“媽媽,啊嗚嗚,爸爸。”
易凜將孩子從任茴的懷裏搶了過來,“乖,我帶你去看外公。”
“易凜,你會留下她嗎?”
“我早就把她留下了,你喝醉了,去洗澡睡覺吧。”
任茴突然大吼道:“我沒有喝醉,我才沒有喝醉,她的媽媽幾次三番要害死我,我現在居然養著她,真可笑,他媽的一個個都把我當慈善家嗎?”
易凜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出了兒童房,現在的任茴確實需要冷靜一下。
看到隻有易凜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出來,任羅頓時慌了:“茴茴呢?茴茴怎麽樣了?茴茴她……”
“爸,您先冷靜一下,任茴沒事,她晚上喝多了酒,看完孩子就去睡覺了。”
“易凜,你把孩子給我吧,我還是她回圳山去。”
“爸,孩子的事情您盡管放心,我會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易凜,這孩子……你們……”
“任茴想讓她隨我姓,做易家的孩子。”
任羅低下頭去的,發頂的白發似乎是在一夜之間長出來,他現如今的頭發裏已經找不到黑發了,他明明才五十多歲。
“是我沒用,隻會給茴茴添亂。”
“爸,您千萬別這麽說,任茴她也想要個女孩,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都依你們吧。”
任茴被任萊氣的翻來覆去到大半夜也沒睡著,雖然說她心裏清楚如果這孩子她和爸爸都不要的話就會被送去福利院,可她就是咽不下一口氣。
她活了這麽多年,最恨的就是任萊和施雅,這兩個改變了她一生的垃圾。
雖然她也很喜歡顧善,但她左右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顧善是仇人的孩子。
淩晨兩點,任茴衝下樓去,從易凜的酒櫃裏拿了一瓶紅酒,苦澀入喉,她伴著苦澀的淚一口氣喝了半瓶。
如果不是易凜攔著她的話,她今天便要把這些通通喝光,不醉不罷休。
“老婆,你瘋了嗎?你還在服藥,你不能喝酒。”
“放開,你明知道那藥我已經兩天沒吃了。”
這件事情易凜確實知道,因為任茴的藥一直都是他分配開的,所以他一開始就發現了,但是這兩天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解決辦法。
“明天乖乖吃藥好不好?要喝嗎?我陪你喝,不用拿杯子,就用瓶子。”
任茴那瓶剩了大半的紅酒在她的注視下被易凜喝光了,酒瓶碎裂在白色的牆壁上,任茴捂著頭蹲下去大喊了兩聲。
後來她的聲音沒有了,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時鍾的滴答聲聲化作無形的刀,架在了任茴的脖子上,恐懼讓她大腦清醒。
“你不是說我不會拒絕你們家的人嗎?對,我發現我確實拒絕不了,你姐姐她差點害死我的老婆,我卻還要給她女兒我的姓氏,我還要養著她,然而我對我的親妹妹,跟我有血緣的親妹妹我當初都沒想過要接到身邊來,因為我怕她影響我們的生活,任茴,你到底想怎樣?你對我到底還有什麽不滿?你說,今天你全部都說出來,不說完誰都不許睡覺!”
任茴從地上站起來,晃晃悠悠的走到旁邊的高腳椅上坐下,這酒的後勁來了,她的腦子嗡嗡的響。
“你說啊!你有什麽不滿你都說出來,別以後我問你在哪,你都覺得我是在幹涉你的自由,我連半夜約你出去的男人是誰我都無權知道,我到底算什麽?”
任茴努力的想要看清楚易凜的臉,但她的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我對你沒什麽不滿的,你很好,是我不好,我走行了吧。”
“你給我坐下!你不用走,我走!”
任茴睡到日上三竿,腦袋疼的好像要爆炸,她猛地坐起來,發現今天是周六,她重新倒回了床上。
旁邊的位置是冷的,空的,但眼淚卻是熱的,旁邊的手機響個不停,可任茴根本就不想接。
一遍,兩遍,第三遍她撐起疲憊的身體勉強睜開眼睛。
來電來自三個不同人,何苗易芽和任羅。
她昨天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可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卻記得一清二楚。
“阿姨,易凜呢?”
“太太,你不記得了?昨天晚上你和先生吵架,先生拿了行李走了。”
“哦,喝多了,忘記了。”
“太太,易琤的奶奶來了,你現在要吃早餐嗎?”
任茴緩慢的搖了搖頭:“不吃了。”
“先生有叮囑過讓你按時吃飯,因為你要服藥。”
“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半,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任茴的頭還是疼得厲害,她甚至連眼睛都不想睜開:“待會兒開飯吧,我先去客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