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今天山上的風很大,吳曼給瞳瞳穿的衣服有些多,易凜單手抱著一級一級的往上走。
走了一段,他將瞳瞳放到地上,牽著她的手轉身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哥哥。”易凜站直正準備抱起瞳瞳的時候,瞳瞳的小手開始扯圍巾。
“聽話,圍好了。”
“不要。”
“……”瞳瞳仍舊單手扯圍巾,後來索性掙脫了易凜的手,兩隻手一起。
兩分鍾後,瞳瞳將還帶著她溫度的圍巾捧到了易凜的麵前:“哥哥,給你。”
“……”
“病好好。”
“謝謝瞳瞳,瞳瞳真乖,哥哥沒有生病,瞳瞳不圍好的話會生病。”
易凜將圍巾重新給瞳瞳圍上,山上的風很冷,但心你很暖,他被一個三歲小孩暖到了。
這是他的妹妹,隻比他的兒子大一歲。
山上掃墓的人很多,但想他們這樣孤單兩個人的情況幾乎沒有。
易凜抱了兩束花,一束放到了他爺爺的目前,而瞳瞳從始至終都乖乖站在一邊。
“瞳瞳知道這是誰嗎?”
小女孩搖頭。
“是爺爺和奶奶。”
“爺爺奶奶。”
易凜摸了摸瞳瞳柔軟的頭發:“乖,我們要走了,哥哥抱?”
“不要。”
易凜便沒為難她,側著身彎著腰牽著小孩子的手,薑以娜的墓距離這裏不算遠。
走到了台階旁,易凜提出要抱她走,她卻簡直要自己要走上前,一級又一級的台階,走的很慢很費力,但她走的很認真。
原本五分鍾的路,他們花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走到。
墓碑照片上的女人年輕美麗,生命終結於那個黑夜,那冷冰冰的地麵。
易凜將花放到瞳瞳的麵前,他拖著:“瞳瞳,這是媽媽。”
兩人合作把花放到薑以娜的墓前,花放在地上的那一刹那,小女孩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怎樣,噗通跪了下去。
“媽媽。”
“對,這是你的媽媽。”被你的爸爸害死的。
當年易凜明明把薑以娜送去了一個易有為找不到的地方,鬼知道施雅是怎麽知道薑以娜的消息,如果沒有施雅,薑以娜也不會死,如果沒有施雅的話,任茴也不用常年服藥。
易凜將瞳瞳扶起來,兩人站在一起。
“這是你的女兒,以後每年我都會帶她來看你,願你轉世做個快樂的人。”
易凜抱瞳瞳離開的時候,瞳瞳突然哭了,從山上哭到山下,哭得睡著了,哭得易凜衣服上都是鼻涕和眼淚以及口水混合在一起的汙漬。
“媽。”
“睡著了?你帶她去見薑以娜了嗎?”
“去了。”
吳曼鬆了口氣:“她可以放心了,我會幫她照顧好瞳瞳,剛剛我問過你家的阿姨了,茴茴和孩子已經到家了。”
易凜將瞳瞳交給了吳曼:“媽,我先走了。”
“哎,你衣服。”
易凜將外套脫下來拿在手中,數分鍾之後,易凜的車疾馳而去。
***
“快點,幫我跟我幹兒子拍一張,季海你快過來。”
他們夫妻倆擺好姿勢,任茴找了角度幫他們拍了幾張。
然後她就迫不及待的放下相機,去了嬰兒床旁邊。
“麻煩你們兩人了。”
“這怎麽能叫麻煩了呢?我是他幹媽。”
季海從後擁住了何苗的肩膀:“我是他幹爸,茴茴你就放心跟任叔回去吧,我們雖然不專業,但是這兩位阿姨是專業的。”
何苗掙脫了季海,和任茴一樣彎腰站在嬰兒床旁邊。
“用任叔的話來說,是個俊小夥,這是越來越好看了,我們的易堅強啊。”
“我覺得小名就叫這個好了。”
何苗一臉疑惑:“三思啊,你不怕他以後跟你鬧嗎?”
“那你有好主意嗎?”
“咳咳,咳……那還是叫易堅強吧,他正式的名字不是叫易琤嗎?反正就是我們幾個叫他易堅強,不外傳。”
“哈哈哈哈。”
笑聲中,坐在一旁的季海看見門開了,陳無期和易凜一起走進來。
“蘿仔沒來嗎?”
“蘿仔上學了,下午回來。”
“季海,今天沒什麽狀況吧?”
季海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做事你放心。”
陳無期遞給任茴一個古色古香的黑檀錦盒:“給仔的禮物,我看看,跟蘿仔小時候是挺像的。”
“阿姨也這麽說,弟弟還沒回來,蘿仔這個做哥哥已經送了一堆禮物了。”
“怪不得司機跟我說他放學之後總要求去商場,他還乖吧?”
“特別乖,每天陪我講話,我也不無聊了。”
任茴把錦盒遞給了易凜,易凜打開給任茴看了一眼,被驚到了,她不懂那些玉石什麽,但是這塊翡翠一眼就知道價格不菲,而且這長命鎖還雕刻如此精致。
“好漂亮。”
“哥,你用心了。”
“給小侄子的,不能馬虎,一看見他就像想起蘿仔這麽大的時候。”
易凜看著嬰兒床裏正好奇看著這世界的嬰兒,他會心一笑:“兒子,以後你也有哥哥保護你。”
“這麽多人關心他,是個幸福的仔。”
團聚不過幾個小時,便要分開了。
走的時候人任茴不是最舍不得孩子,而是易凜。
任茴去收拾行李的時候,易凜就坐在嬰兒床旁邊,她找了衣服給易凜換。
結果等她收拾好一切再過來找易凜的時候,衣服和人都在原地。
任茴隻能一手拿著衣服,另一隻手抓著人,出了嬰兒房才敢講話:“要不你留下來陪易琤吧。”
“不行,我必須要跟你去。”
任茴往後退了一步,吸了一口氣,突然加大音量:“那還不快去換衣服。”
何苗在隔壁房間午休,睡眼惺忪靠在門邊看著那兩人,還不忘向裏麵的人轉播情況:“老公,快來看茴茴河東獅吼。”
任茴瞬間破了功,她捂著臉走到何苗身邊,“何苗,你幹嘛?”
“想不到曾經不可一世的易凜,現在居然被你訓得服服帖帖的,茴茴,你厥功至偉。”
“我又沒做什麽。”任茴委屈。
“你這什麽都不用做,易凜就被你訓得服服帖帖的,這不是說明更厲害嗎?”
“……”“不跟你說了,丟死人了。”
“茴茴,你們要走了嗎?”
“嗯,東西都收拾好了,我還是再去看看孩子吧。”
飛機起飛的那一刻,任茴感覺自己的心也跟著起飛了,不安不舍,因為這個地方有了她刻在骨血裏的牽掛。
深夜來到那小院前,二樓的燈光亮著。
任茴停下來了腳步:“爸,是姐嗎?”
“進去看看?”
任茴退後躲到易凜的身後:“不去。”
易凜握住任茴顫抖的手:“爸,我跟茴茴在這裏等您,你把要帶走的東西收拾一下,等下我們去酒店。”
任羅也明白是什麽情況,他點頭:“行,晚上風大,易凜你帶著茴茴去車上等我。”
任羅進去了,任茴和易凜上了車。
易凜變戲法一般不知從哪拿出了一盒蛋糕,送到任茴麵,還是任茴喜歡的奶油蛋糕。
任茴吞了吞口水,內心糾結極了:“幹嘛?”
“不吃嗎?我剛剛在機場買的,是你最喜歡的口味,你先吃點,等等我帶你去得吃粥。”
“易凜,你壞死了。”
易凜茫然:“老婆,你口味變了嗎?我沒記錯,你喜歡的是這個。”
“我喜歡的當然是這個了,但是現在吃下午,會胖。”
“你就擔心這個?”
“這個不應該擔心嗎?”任茴反問。
“不用擔心這個,你多重我都喜歡。”
任茴想拒絕,想籌碼易凜一頓,但是她沒用,她沒出息,她抵擋不住這奶油蛋糕的誘惑。
“我就吃一口。”
“老婆,我喂你。”
第一口吃下去了,易凜挖了第二口,任茴欣然接受,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