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無藥可救
“易凜?易凜,天亮了,我們該走了,易……”
季海敲車窗的手不經意的打開了車門,他才發現裏麵根本就沒人。
刹那間,季海轉身就往大樹那邊跑:“陳叔,陳叔不好了,易凜走了,他肯定是等不到天亮了。”
陳居生還在睡覺,聽見季海的話,他彈了起來,轉身回車上拿了一個黑色的雙肩包背上。
“季海,我們先走,小麥,過來!
“陳生,有什麽吩咐?”
“聽好,我跟季海先走,你穩住任先生,等帶路人來了,你們再過去,務必保護好任先生。”
“是。”
季海和陳居生快步走向了那連綿起伏看不到盡頭的山。
“小海,注意腳下,我怕易凜出事。”
他們查到了消息之後,第一時間趕到這裏,那時候是淩晨兩點多,當地地勢險峻,這條路上死了很多村民,黑夜根本就沒有辦法前進,他們隻好計劃等到天亮再進去。
“陳叔,易凜這都找了一個多月了,我昨天實在是太累了欠考慮,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也不可能等到天亮。”
“注意腳下,易凜太衝動,他一個人這樣貿然過去,他麵對的是一整個村子的人,雙拳難敵四手,我們加快速度,絕對不能讓他出事了。”
季海發現自己的腿腳居然比不過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有些地方需要攀爬過去,他很費力,可陳居生卻如履平地。
“叔,你平時經常鍛煉吧?”
“我最喜歡的運動就是攀岩,小海你別慌,你慢慢來,不用著急跟上我,安全第一。”
“知道了,陳叔,您也別太著急了,易凜那麽聰明,肯定有辦法的。”
但是遇到任茴的易凜時常會很衝動,一腳踩空,好在被陳居生一把抓住,季海心跳加速,正準備往下看。
陳居生一個用力將他拉了上去:“別往下看,往前看,小心點,這次我抓住你了,不要再有第二次。”
“謝謝陳叔。”
***
“王寡婦,你說你家三娃是有天大的辦事嗎?還想娶人家大老板的老婆,你一個偷漢子的寡婦你還想給人家有錢姑娘做婆婆?你配嗎?村裏的姑娘你家還看不上,你真以為你偷了村長,你兒子就是村長兒子了?”
“馬大憨,你亂講什麽,你就是眼紅,你個老光棍看見我家娶了這麽漂亮的媳婦,你心裏不好受,你別在這亂講。”
“我哪句亂講了?老李賣山貨早上回來都看見了,山外頭停著好幾輛氣派的車呢,這天亮了,人還不進來嗎?你家桃也說了,那女的要給你們兩百萬讓你們放了她,兩百萬,你家三娃兩輩子都賺不到這個錢,王寡婦,我看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們家嘍,你去村長家的時候,我可一直躲在窗戶下,村長老頭有我厲害嗎?”
“滾滾滾,大喜的日子你不要在我這晦氣。”
“大喜?我看你家喜事要變成喪事了,哎呦,誰打我?”
王家的親戚聯合起來把挑事的馬光棍揍了一頓。
“大嫂,人都到差不多了,你別在外麵了,進去招呼一下。”
老婦人講話突然結巴了:“賣,賣山貨的老李頭在嗎?”
“他跟我們家有親戚,肯定在。”
老婦人慌慌張張的推開眾人往院子裏跑,巡視了一圈,並沒有看見老李頭,她匆忙找了鑰匙打開了上鎖的那個房間。
任茴正抱著膝蓋蜷縮著,突然就聽見了鐵鏈的聲音,然後一股大力拉著那鐵鏈,她不受控製的被拉動了脖子。
“快點下來跟我走。”
任茴被扯了下來,她雙腿無力,走了幾步跌倒在地,被老太婆踹了一腳,她咬咬牙站了起來,又是跌跌撞撞的走了幾步,人倒在了牛棚外的排水溝旁。
她看見了老太婆拿著鐵鏈牽著畜生一樣牽著她,她感受到了疼痛,雙眼模糊的她突然看見了易凜,她費力的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卻怎麽也看不清楚。
這難道就是她人生的最後一刻了嗎?聽說人在死之前腦子中會閃過這一世經曆的事情和放不下的人。
她努力的抬手想要扶上易凜的臉龐,氣若遊絲:“易凜,對不起,我這輩子不能陪你不能給你生孩子了,我把孩子帶走了,我這一生都孤單怕了,有孩子陪著我,我應該就不怕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十分鍾之前。
易凜從黑夜走到天亮,幾次險些丟掉性命,他腿腳受了傷,走路一瘸一拐,他終於看見了村落,天空滿是塵土。
那個中間人隻知道任茴被送到了這個村子,卻不知道那個王寡婦家在哪,王寡婦的兒子叫三娃,這是易凜知道的唯一的消息。
不遠處的大樹下坐著幾個抽著煙袋的老人,看易凜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警惕。
易凜強忍憤怒對他們點了點頭,微笑了下,然後快步力離開。,
走了沒多久,他看見目標了,黃土牆邊有幾個小孩子在蹦蹦跳跳,易凜拿下背包,取了幾條補充能量的巧克力。
“小朋友們,叔叔問你們一件事情好不好?你們回答我,我給你們巧克力吃。”
一群小孩子立馬圍了過來:“叔叔,你要問什麽?”
易凜把巧克力給那些孩子分了,一個個歡快的圍著他蹦蹦跳跳的喊著叔叔。
“你們村裏有個叫三娃的嗎?她媽媽是個寡婦,你們這裏人叫她王寡婦。”
“三娃叔嗎?三娃叔今天娶新娘哦。”
易凜的手頓時捏成了拳頭,他默默的將手放到背後,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先找到任茴最主要的。
“三娃都娶媳婦了?我之前見到三娃,他還沒女朋友。”
“叔叔,你是三娃叔的朋友嗎?”
易凜的點頭:“嗯,我是。”
“那我偷偷告訴你,三娃叔叔的新娘是買來的,還是個瘋子,被王奶奶關在牛棚裏每天夜裏像鬼一樣叫,王奶奶還給她吃發黴了長綠毛的飯”
易凜紅了眼光,那是危險的嗜血的光芒,他強大的自製力告訴他現仍舊不是衝動的時候。
“那你們……能……能帶我去嗎?我來參加他的婚宴。”
“當然可以了,叔叔你要快點哦,去晚了沒飯吃了。”
易凜跟在一群小孩子的身後,路上很多人了看見了他,那群小孩都說叔叔是三娃叔的朋友,那些人的眼神看的易凜很不舒服,。
想到這些小孩說的任茴被關在牛棚裏,他的心在滴血,那是她的摯愛,他平時都不舍得讓她洗碗做飯,舍不得她受一丁點的傷害,這些人居然這麽虐待她。
她以前厭食症那麽嚴重,她現在……
他來了一個多月了,現在該是怎麽個樣子,他來晚了,他居然才找到她。
那些小孩停了下來,解釋錯愕的看著易凜:“叔叔,你怎麽自己打自己?”
敲鑼打鼓的聲音近了,他很快就能看見他的任茴了。
“有蚊子,我們快走吧。”
終於,他跟著那群小朋友的腳步,停在了一個破敗的院落前麵,門口的排水溝散發著惡臭,敲鑼打鼓的聲音停止了,易凜一刻也不能等了,他拿出帽子遮住了臉走進了那院子。
“這是誰啊?”
有小孩跟著跑進來了,說:“那是三娃叔的朋友。”
“三娃還認識這麽有錢的人啊,三娃,三娃,你朋友來了哦。”
易凜一輩子都忘不掉,看到任茴時的樣子,她癱在地上,脖子上拴著沉重的鐵鏈,穿著一身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紅衣裳,而旁邊站著一個老太婆,一邊扯著她脖子上的鏈子,一邊對她拳打腳踢。
易凜徹底紅了眼眶,有嗜血的光也有無聲的淚。
這一刻,什麽理智都拋之腦後,他隻想將欺負任茴的人通通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