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任茴和易凜上了車坐下之後,前座的人遞給了易凜一個袋子,裏麵是幾串鑰匙,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總之看起來亂七八糟的。
任茴好奇的問:“袋子裏是什麽?”
“這裏是任先生拖方律師交給任小姐的東西,有任先生家裏的鑰匙,車鑰匙和店鋪的鑰匙,還有這張卡,那個店鋪裏現在有員工在工作,收益都在這裏,任先生說如果有罰款的話就用這張卡交。”
易凜把袋子轉交給了任茴,任茴顫顫巍巍的接過,卻始終沒有打開。
“任小姐,任先生的小院子是他後來賺了錢買的,地址就在那袋子裏,任先生說如果錢不夠用的話,你可以把那處院子給賣了。”
以前對於任茴來講,父親在家裏,隻是命稻草一般的存在,媽媽和姐姐打的她快承受不住的時候,她想向爸爸求助,爸爸每次都會過來幫她。
而她離開的那個夜晚,一向護著她的爸爸卻一直在沉默,他隻看見了香煙在黑暗中煙霧繚繞,從始至終未再看她一眼,再也沒有人能幫助她了。
所以那天她選擇離開,因為那個家再也沒有任何可以讓她留下來的理由了。
“我知道了,那他在裏麵怎麽樣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我隻是方律師的助理,具體的你可以問方律師。”
“謝謝。”
***
任茴天還沒亮就醒了,她穿戴整理坐在窗簾後看著窗外雪白的世界,夢寐以求的世界。
這裏是她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和繁華的川海市對比起來,這個小縣城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建築老舊,環境樸素,沒有車水馬龍,但是偶爾也會堵車。
她喜歡這裏的慢節奏,回到這裏,心情自然而然的就放鬆下來了。
雪窸窸窣窣的下了一夜,是罕見的大雪,聽見後麵傳來聲音,任茴興奮地轉了過去,就對上易凜一雙朦朧的眼睛。
“你醒啦?快點起床,我們現在回去,院子裏的雪還嫩堆雪人,我已經好多年沒堆過雪人了。”
易凜看了看時間,不到七點,昨天他們睡覺的時候大概是淩晨三點。
“老婆,你這麽想堆雪人?”
“是想和你堆。”
易凜坐了起來:“好,我起床很快。”
“那我幫你收拾東西,我收拾東西也很快的。”
任茴殷勤的去給易凜收拾東西,等她收拾好轉身發現易凜還坐在床上。
“易凜,你不起床嗎?”
“今天外麵肯定更冷吧?堆雪人?”
任茴想到什麽,她從奧利拿了一副黃色的手套出來:“這個,有這個就不怕冷了,彈性很大的,你肯定能戴。”
易凜感歎道:“我是低估了這裏的冬天。”走在街上,感受到的這裏的冷就好像是刀子從臉上刮過去,順便往嘴裏塞了一把沙子。
臉疼嗓子也疼。
“那在這裏住吧,我打車回去了。”
易凜及時抓住了任茴的手:“我跟你一起走,我陪你去堆雪人。”
小院子的位置是在小縣城的邊緣,類似於城鄉接合部的地方,和任茴之前住過那個家類似。
推開厚重白色木門,整潔院子裏落滿了雪,停留在的圍牆旁邊的那輛車被雪覆蓋的已經看不到原本的顏色來。
任茴將車鑰匙給了易凜:“你去發動試試,看那車還能不能開。”
易凜接過車鑰匙,任茴找到院子角落裏一把快要禿掉的掃帚,在雪地上掃出一條路來。
院子東麵圍牆邊有一片小菜園,裏麵隻有幾根玉米秸稈。
那邊易凜把車子啟動了,仔細查看一遍沒有異常,他才過來,他把手伸到任茴的麵前,上麵立著一個巴掌大的小雪人,做的惟妙惟肖的。
任茴小心翼翼的接過小雪人,心中歡喜極了:“你哪裏找來的工具?”
易凜指了指腦袋:“靠這裏。”
“你現在還冷嗎?”
易凜上前一步抱著任茴:“抱著你就不冷了。”
“可是你抱著我,我要怎麽收拾呢?我開門你進去吧,我把空調打開。”
因為任茴發現易凜的臉色真的不太好,是蒼白的。
房間裏除了一些灰塵,倒是很幹淨,任茴洗了茶壺燒了水,熱氣升騰起來,廚房裏終於有了些煙火氣息。
任茴找了一個房間讓易凜進去,然後她就繼續去打掃。
臨近中午的時候,任茴列好了一個清單,準備去超市采購,她本想讓易凜跟自己一起去,但當她悄悄的打開門發現易凜還在睡覺的時候,她放棄了。
二樓雜貨間有輛自行車。
任茴便騎著那自行車去了,回來之後發現易凜還在睡,在廚房裏躍躍欲試的任茴還是沒有叫醒易凜。
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做了三個菜一個湯,她特意嚐過味道,都是美味。
丸子炒蔬菜,得意與肉丸自身出色的味道,稍加調料的點綴,倒也稱得上是好吃。
風鵝是在店裏買的,老板幫她切好了,味道自然好的不用說,再配上一盤炒蔬菜和與玉米排骨湯,豐富的菜色,葷素搭配,任茴看著心情變好了很多。
她洗幹淨了手,第三次打開易凜那個房間的門,易凜還在睡覺,不應該啊,平時易凜的睡眠很淺的,很輕易就能夠吵醒他。
任茴疑惑的靠近,易凜的臉色已經不是上午的蒼白了,而是紅色的,不正常的紅,他的臉燙得嚇人。
他發燒了,任茴推了推易凜:“易凜,你醒醒。”
任茴接連叫了幾聲,易凜總算是睜開了眼睛,任茴鬆了口氣,她從旁邊拿過易凜的衣服給易凜穿山,手忙腳亂的,因此費了些時間才把他的衣服給穿上。
“易凜,我帶你去醫院,你發燒了。”
易凜撐著床站了起來,身形微微晃動:“不用了,吃點退燒藥就行,我箱子裏就有。”
任茴去把易凜的箱子拿過來,她問:“你還帶退燒藥出門?”
“人總會生病,防患於未然。”
“你別走了,你坐下,我給你找。”
易凜見任茴緊張,他便坐下,空氣中飄著飯菜的香氣,任茴的鼻尖上還有一塊黑色痕跡。
他向任茴勾了勾手指,任茴隻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找藥。
“過來。”
任茴看到藥盒子了,她鬆了口氣,走到易凜身邊:“是這個藥嗎?”
易凜抬手擦過任茴的鼻尖:“做法了?”
“嗯,你要吃嗎?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空腹不能吃藥,我們去吃飯吧。”
任茴將藥放進了口袋裏,她要去攙易凜,易凜摸了摸她的手,拒絕了他的幫助:“我隻是發燒了,不是腿受傷了。”
“那我去準備晚餐,你馬上過來吃飯。”
以往隻要是任茴做飯,易凜肯定是自捧場的那個,不管食物再難吃,易凜每次都會把食物吃完。
哪怕這次他發著燒,居然孩子努力的往肚子裏塞食物,任茴看不下去了,他搶了易凜的筷子。
“易凜,我想說其實你吃飽了就行了,不用每次都把我做的食物吃完,還有,我做的不好吃的話,你就不會要吃了,別勉強自己,我看著難受,不然你這樣一直遷就我,我的廚藝是不可能再進步了。”
“好,我答應你。”
易凜吃完飯之後,任茴給他喂了藥,催促著易凜快些睡覺。
而她總是莫名其妙的感覺不對勁,說不出是什麽地方,就是頻繁的心神不寧,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自從吃了藥之後,任茴不放心易凜,便一直在易凜的身邊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