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小飛。”


  “姐,對不起。”


  任茴不可思議的跑到田飛麵前,這一刻的美好好像虛幻的夢境。


  她激動的抱住了田飛,耳邊是他平穩的呼吸,還有他的聲音。


  這一切並不是夢。


  “姐,對不起,我沒保護好哥。”


  “沒有,小飛,小飛你做的很好,真的,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


  這幾天沒人的時候,任茴暗地為易凜流了很多眼淚,這一刻,看見醒著的田飛,想想這麽長時間裏易芽的生活除了小飛幾乎沒有其他的,兩行清淚,不受控製了。


  “易凜會沒事的,肯定會沒事的。”


  任茴推著田飛回到病房的時候,趙筠正好在。


  “茴茴,我給你安排了心理醫生,待會兒我帶你去,我朋友,人很好。”


  任茴瞬間就蔫了,找個地方坐下,不再講話。


  “茴茴,你現在的情況不能拖下去,你也不想等易凜醒了,倒下去吧?”


  “可是我現在……”


  “沒什麽可是,聽我的,易凜之前就一直在關心你這件事情,我現在隻是在按照他說的去做。”


  “……”她還有拒絕的餘地嗎?肯定是沒有了。


  半個小時之後,任茴被季海送到了趙筠說的那家心理谘詢。


  這幾天,任茴看見季海就煩,這個人好像陰魂不散一樣,哪哪都能看到,他明明知道她很討厭他。


  而現在,任茴更討厭他了。


  “我自己可以進去,你可以走了。”


  “我送你進去,誰知道你會不會跑掉。”


  “……”“你放心吧,我沒那麽作死選擇跑路,我真的不想看見你,你可以消失一會兒嗎?”


  “任茴,你到底為什麽討厭我?”這個問題實在是困擾季海太長時間了,一直都沒個靠譜的答案。


  “討厭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再說了,你哪裏不令人討厭?”


  “……”“得,我先退了,讓您清靜一會兒。”


  陰陽怪氣,任茴懶得搭理季海,畢竟怎麽說呢,這個人這幾天都不怎麽正常。


  任茴到了前台,按照趙筠說把趙筠給她的那張名片交給了前台小姐,前台小姐打了一個電話。


  沒幾分鍾,一個穿著簡單白襯衫黑西褲的男人出現了,臉頰棱角分明,帶著一副銀邊的眼睛,斯斯文文的同時,卻又透著一股子貴氣,這樣的人在任茴的世界裏就是那種隻會遠遠地看的。


  “任小姐?”


  “顧醫生?”


  “是我,趙筠都跟我說了,你跟我來吧。”


  男人腿太長,任茴隻能踩著小碎步跟上去。


  “請坐。”


  “謝謝。”


  “你的新聞我前段時間有看到。”


  她的新聞?任茴不禁納悶,這個醫生說的是什麽?她和易凜的新聞嗎?


  想了想,任茴覺得還是要好好解釋一下:“那個新聞是假的。”


  “嗯?哪裏假了?說來聽聽。”他的聲音真的好好聽啊,讓任茴想起了易凜,易凜的聲音更好聽。


  “我沒秘密生子,我沒孩子。”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說的是你在圳山市的新聞。”


  啊?講錯了?好尷尬啊。


  任茴一個多小時後出來時,季海正蹲在車邊抽煙,任茴故作嫌棄掩著口鼻往後退。


  她的動靜引起季海的注意,季海連忙滅了煙,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行了,過來吧,治療的怎麽樣?”


  “我們好像不適合聊這個話題,而且我也沒必要跟你說。”


  季海略有些難堪的蹭了蹭鼻尖,想想他在外麵,在其他女人麵前,那些人都是在討好他,偏偏到何苗和易凜的麵前,他不僅一點發言權都沒有,被嫌棄已經是家常便飯,而且時不時的被嫌棄了還要笑臉相迎。


  這要萬一是傳出去,他季大少的麵子可往哪擱?


  他為易凜付出的可太多了,等易凜醒了,他一定要想辦法撈回來。


  而任茴也不明白顧醫生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治療的,這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裏,他們一直在講話,他並沒有問什麽跟病情有關的情況。


  但是任茴出來之後感覺空氣清新了很多,就連季海的那張臉都沒有之前那麽討厭了。


  任茴這幾天就住在了醫院,她要確保易凜有什麽情況,她能第一時間知道。


  翌日一早,任茴再去重症監護室門口,遠遠看去,突然發現易凜那張床空了下來。恐懼在一瞬間襲擊了任茴,她遍體鱗傷。


  不知道發生什麽情況的任茴,一邊走一邊撥了趙筠的號碼,趙筠關機,當看到季海號碼的時候,她鮮少的沒多想撥了出去。


  “易凜呢?為什麽不在重症監護室?夜裏到底發生什麽了?”


  本來進重症監護室都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更壞的結果任茴不敢想象,彼時的任茴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踩在釘子上一樣。


  除了痛苦,還是無邊無盡的痛苦。


  “你說易凜?早上老趙說易凜情況好轉了,已經轉去普通病房了。”


  “哪間病房?”任茴狠狠的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送去了地下層。


  謝天謝地,任茴腿都軟了,她勉強前進幾步跌坐在了椅子上。


  “我沒問,老趙當時說他要去做手術,等他下了手術再問問。”


  “……”


  “好,祖宗,我這就過來幫你查,很快!”


  任茴滿意的把電話掛斷了。


  當任茴跟著一路不停在打哈欠的季海進了病房之後,看見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易凜。


  她不敢想象,去年他消失的那三個月又該是多麽的蒼白。


  “你夜裏去做賊了嗎?怎麽一直在打哈欠?”


  季海剛要講話,又是一個哈欠。


  “對,去苗苗家偷心了。”


  偷腥?他管去女朋友家叫偷腥?這個話聽著怎麽這麽別扭,特別難聽!

  “真想把你現在這副醜陋的嘴臉拍給苗苗看。”特別是他的話語。


  “我?醜陋?任茴你認真的嗎?”


  “你的心更醜,什麽偷腥?你結婚了嗎?你在苗苗朋友麵前居然說這樣的話,我真為何苗覺得不值。”


  潛意識裏,季海知道他們之間應該是產生了誤會。


  “我說的是偷心,心髒的心,任茴你說的是哪心?”


  “不是偷腥的腥嗎?魚腥味的腥?”任茴剛剛聽季海的描述,他就覺得很不合適,難道是她誤會了嗎?

  季海抱頭:“任茴,你前後音不分嗎?你不會講,你難道還聽不出來嗎?是心髒的心,前音!你的誤會差點害死我了。”


  “明明是你的發音不準,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你說什麽?”


  “我說……”


  季海無意間看見病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他的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來這邊坐,早餐吃了嗎?”


  “啊?”這個話題轉的也太快了吧?他都不想要跟她客套一下嗎?


  “想吃點什麽,我去準備。”


  “不,不用了。”


  “那可不成,易凜沒好一天,我就要替他好好保護你,我去買點清淡的過來,等易凜醒來,你告訴我。”


  一番表演結束,季海心滿意足的往病房門口走去。


  而任茴處於茫然的狀態,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一直挺納悶的,季海怎麽突然間變得那麽奇怪。


  直到一個聲音的響起:“任茴,過來,我看看。”


  “啊,你醒了,你終於醒了,我去找醫生過來。”


  易凜虛弱無力的手及時抓住了任茴:“別走,我沒事,留下來陪我,你有沒有受傷?”


  任茴在病床邊坐下,換成了她的雙手握住了易凜的大手,她這才發現,他的手很大。


  這樣的手一巴掌打下去肯定很疼吧,等等……她在想什麽……


  易凜又不會打她。


  “我沒事,我昨天去看了心理醫生,我有好好吃飯,而且這幾天季海一直像隻跟屁蟲一樣跟著我,怎麽可能會有人敢傷害我呢。”


  她之所以有這樣的錯覺,大概是因為她一早上都在擔心易凜,沒看今天的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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