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失約
“難道不是他自甘墮落嗎?”
趙筠停下,那表情好像吃了什麽惡心的東西,還不小心被噎到了,他盯著任茴看了足足一分鍾。
一拍腦袋說:“好像你說的也沒錯,隻能說你認識他認識的太晚了,你應該慶幸你晚認識他。”
“這樣,我們先點晚餐,待會兒我跟你慢慢說,我最近不去醫院,來坐,想吃什麽?”
任茴興趣缺缺的坐在旁邊,根本不願意去看,她說:“什麽都不想吃,吃了想吐。”
“手給我。”
任茴乖乖的把手遞了過去,見趙筠三根手指放在了她的手腕處,她驚奇的問道:“趙醫生,你還會把脈嗎?”
“略懂皮毛,我祖父是老中醫。”
“那我身體怎麽樣?”
趙筠看任茴的眼神越發凝重,卻遲遲不開口,而任茴也越來越心慌,她不會得了什麽絕症了吧?
被盯了三四分鍾,趙筠還是一句話沒講,手指換了幾次位置。
“趙醫生?我現在是怎樣一個情況?”
趙筠終於收了手,歎了歎氣:“要不說術業有專攻,我技術不行,很多年沒把過了,沒什麽發現,如果你過幾天還是這種情況,你來醫院找我,我帶你去做檢查。”
任茴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絕症,如果是絕症的話,那她還真是命運多舛。
“好。”
“我給你點個水果吧,過來。”
任茴坐到了趙筠的身邊,明明是以前很喜歡食物,但是現在看到圖片,想那食物的味道大,她胃口就不好,胃裏甚至開始翻騰。
被陸嶼森關起來的這段時間,任茴每天除了吃就是吃,如果吐了的話,就要重新再吃一份油膩膩的食物,原本吃飯明明是件很快樂的事情,可這段時間吃飯對她而言,儼然發展成了一項酷刑。
“任叔叔的事情我聽說了,你被救出來之後有去做過體檢嗎?”
“沒有,我配合完調查第二天就回來了。”
趙筠看著任茴,若有所思的歎氣:“茴茴,明天早上跟我去醫院做個體檢。”
“我身體有什麽異常嗎?”
“現在還不好說,你吃完會吐持續多久了?”
任茴垂眸,濃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憂鬱,她說:“那房間裏太黑,我不知道白天黑夜,我也不知道多久了,應該很久了吧。”
“別擔心,做個體檢而已,喝果汁嗎?”
“清水吧,我待會兒可以離開嗎?我跟易芽和何苗一起回來的,他們找不到我會著急。”
“不可以哦,你待在我這裏比較好,至少要等易凜回來,你給他們打個電話就好了。”
任茴攤手,她現在都不知道她手機在什麽地方,她也猜不出這段時間冒充她和大家聯係的人是誰。
***
易凜剛到公司,就看見易有為身後跟著一群人,恰好走向他這個方向。
“爸。”
“你跟我來。”
易有為示意身後人止步,不久便領著易凜進了辦公室。
門一關上,一尊澆鑄的飛馬雕件砸在易凜的腳邊,地磚砸碎了一角。
“你答應我什麽?啊?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麽?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
易凜直視易有為,絲毫不畏懼:“那你還記得你答應我什麽嗎?你答應我不會在讓施雅去騷擾任茴,答應護她周全,這一次,五十天,任茴被關在不見光的房間裏五十天,每天不斷的被塞食物,就因為那陸嶼森需要她的腎,而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是施雅,您覺得您答應我的事情做到了嗎?護她周全?護她周全就是這麽護的?”
易有為被易凜問的無言以對,隻氣憤的指著易凜,辦公中上的文件全部被掃落在地上。
而易凜,靜靜地看著易有為拿東西發泄。
他們之間的約定,是易有為違約在先。
“那小臭丫頭到底有什麽好?易凜!你今天要是敢走出這個門,你就別回來了。”
易凜停了下來:“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我走出這個門,我很快就會像田飛一樣變成植物人?或者是……直接死掉?你現在不是有女兒了?我不是你唯一的孩子。”
“因為你媽是吳曼,我跟吳曼隻有你一個孩子。”
“你別提我媽,你出軌在先,你有什麽資格去想她?你有什麽資格提起她?”
“易凜,回來!我答應你們兩個在一起。”
易凜已經抬起腳步,落下,但是沒有後退。
這話聽著就不像是能從易有為的口中說出的,易凜隻當做一個笑話聽聽。
“是我聽錯了,還是你講錯了?”
易有為按著心髒的位置:“你沒聽錯,你可以跟任茴在一起。”
“條件呢?”
以他對易有為的了解,易有為肯定有條件,而且大概是一個很苛刻的,易凜無法接受的條件。
易凜遲遲沒聽見易有為講話,後來聽見撲通一聲,他以為易有為又開始扔東西了。
他很討厭這種場麵,易凜記憶中,他的爸爸媽媽就吵過一次架。
那時候易凜已經很久沒看見媽媽回來了,但是媽媽沒跟他講一句話,就同易有為吵起來了,吵得很凶,家裏能摔的全部都讓易有為摔了,就連前去勸阻的他都被易有為摔了出去。
後來易凜躲在院子裏看見媽媽和一個陌生男人走了,過了沒幾天,爸爸和媽媽離婚了沒過幾年,吳曼就嫁給了那天晚上跟她一起來的那個男人。
“我問你條……爸,你怎麽了?”
易有為躺在地上,張著嘴巴大口呼吸,他的手痛苦的按著心髒的位置,臉已經有些絳紫。
“藥,拿藥。”
“在哪?”
“在……”話沒講完,易有為暈了過去,易凜雖然恨易有為,但是他從來不拿生命開玩笑。
他背著易有為出了辦公室。
搶救室外麵,易凜被攔住,他跌坐在一旁。
“江叔,他是心髒病嗎?”
“是的。”
“多久了?”
“兩年多了,去年有一次他從你公司裏出來,還沒上車就暈過去了,那時候開始變得嚴重了。”
易凜想了想,諷刺的笑了笑:“想起來了,他那天去我的辦公室,身上還裝了攝像機,沒幾天,網絡上不就出現了說我忤逆父親沒良心的視頻嗎?那個視頻就是他的角度拍。”
“易總那是想讓你回來公司。”
“當初可是他親自趕我走的,他的公司我不會要,他留給他女兒吧,江叔,我走了,他現在也離婚了,你……找個護工照顧他吧。”
“少爺,你是不是還在介意易總和施小姐結婚的事情?其實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易凜抬手阻止了老江的話:“可別這樣說,你這麽說我女朋友會生氣的,我會更生氣,她施雅算什麽東西。”
“其實當初施小姐跟你在一起就是為了接近易總,你那年衝動要和施小姐結婚,你求過婚的第二天,施小姐就纏著易總讓易總帶她出差。”
易凜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自嘲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要感謝他?感謝他當時搶了我的女朋友,讓我成為一個天大的笑話?他要是想讓我看清施雅,他的方法多的是,他偏偏用了最欠考慮的方法。”
“易總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原因?江叔你別說了,越說越可笑,什麽原因讓他綠了他自己的兒子,讓他兒子成了一個笑話?別開玩笑了,走了。”
易凜走出醫院的時候,天空下起了雨,他繞到學校門口的那家便利店。
店裏的桌子上,有一個女孩正趴著寫作業,一看見他,那小女孩立馬跑了過來。
“易凜哥哥嗎?”
“我不是。”
“啊,一點都沒錯,你果然和茴茴姐說的一樣,喜歡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