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生父
“叔叔,有什麽事情嗎?”
“沒有什麽事情,我怕認錯人。”
任茴:???
搞得她心裏頭七上八下的,結果他一就一句怕認錯人。
“叔叔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先走了。”
“等等,最近有看見何苗嗎?”
“有哦,昨天晚上我們還一起吃飯,叔叔再見。”
這一次再轉身,任茴直接拉著易芽跑開了,她也不懂為什麽,看見了易有為比看見那洪水猛獸還要恐懼。
跑到停車場的她,腿都是軟的。
兩人出了電梯之後,任茴拖著兩條沉重的腿往自家門口走去。
“我先回家洗個澡,馬上過來跟你一起做早餐,等我。”
“我做就好了,很快的。”
等易芽做好飯,熱了湯,等了十幾分鍾也沒等到任茴過來,她又看了看時間。
此時距離任茴回家已經半個多小時了,她洗澡需要這麽長的時間嗎?
易芽不禁有些擔心,任茴最近複習太過辛苦,不會是暈倒了吧。
想到這裏,她匆忙跑到隔壁敲了門,但是遲遲都沒有人來給她開門。
易芽撥了任茴的手機,還好有人接。
“茴茴,出來吃早餐了。”
“啊,我不吃了,我去學校,最近學習忙,我住學校了。”
“你聲音怎麽了?”
“咳咳,被嗆到了,不說了,拜拜。”
易芽放下手機,歎了歎氣,任茴真辛苦啊,她也要抓緊吃完早餐去醫院了。
而彼時電話的另一邊,施雅輕蔑的笑著,丟掉了手機。
她大學做過配音,模仿任茴的聲音很容易。
閃著寒光的刀子擦過任茴的臉頰:“這個叫狗男人的是易凜吧?沒想到啊,易凜還在偷偷跟你聯係呢,你猜易有為會怎樣呢?”
語畢,施雅敲了敲副駕的座椅:“打電話問問,任萊那邊準備好了嗎?”
刹那間,任茴瞪大了眼睛,劇烈的掙紮起來,她已經顧不上臉頰的疼痛了,她不能落到任萊的手裏,絕對不可以。
任萊雖然不會讓她死,但是會讓她生不如死的。
“呦,瞧瞧,你們真是姐妹情深,知道要和姐姐見麵,看你興奮的,別著急,你馬上就能和你姐姐見麵了。”
施雅拿掉了塞在任茴嘴裏的毛巾。
任茴頓時就吼了出來:“你要幹什麽?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幹什麽?看不出來嗎?當然是綁架啊,剛剛我給過你機會,我用你的手機給易凜和何苗都打了電話,是他們不理你,我給過你機會哦。”
“施雅,你這樣是犯罪。”
至於剛剛那兩通電話,接通的時候她被堵住了嘴巴,而且距離手機很遠,那邊人沒聽見聲音就掛了。
“是嗎?你以為我在乎,我隻是讓你們姐妹相聚。”
前麵的男人和任萊通過話了:“施小姐,都已經準備好了。”
“那就好,任茴,你也聽見了,我隻是想要讓你們姐妹重聚,至於你姐姐怎麽對你,那就是你們姐妹之間的事情了。”
“施雅,你會付出代價的。”
施雅突然笑了,笑聲格外的放肆,“我還怕付出代價嗎?任茴,你知不知道我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如果沒有你的話,當初易凜也不會對我置之不理,如果沒有你的話,也不會有薑以娜的出現,更不會給易有為生那什麽破女兒,都是因為你,易有為和我離婚了,本來我可以穩坐易太太的位置,都是因為你。”
一陣天旋地轉,任茴頭皮劇痛,被易芽抓著頭發,不停的撞在車門上,她一聲沒吭,潛意識裏又回到了那個黑暗的小院裏,每天都是無止盡的折磨。
“跟我有什麽關係?是你施雅自作孽不可活!”
“你還講?還講?給我閉嘴,閉嘴!閉嘴!藥呢,給我藥,我再也不想聽見她講話。”
又是一塊毛巾捂住了任茴的口鼻,熟悉又恐懼的眩暈感襲來,任茴眼前一黑。
昏過去的前一刻,她突然想,如果不用再醒過來就好了。
車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到了高速入口。
隨著銀色麵包車停下來的還有一輛黃色的跑車,施雅優雅的邁著步子走下了車。
任萊看了一眼車裏的人,立馬上前:“施小姐,這就可以了嗎?確定不會有問題嗎?”
施雅動了下墨鏡,看了任萊一眼,然後戴好:“怎麽?不相信我?我的人保證把你們送到。”
“怎麽沒綁著她?”
“你傻嗎?如果綁著她,怎麽可能不出事?”
“那她醒過來怎麽辦?”
施雅不耐煩的跺了跺腳:“怎麽辦?你在問我嗎?呼,車裏有藥,大概持續兩個小時,你看她快醒的時候,用毛巾捂住她的口鼻,不用一分鍾就睡了,懂了嗎?”
“懂懂懂,施小姐,這份是你的。”
“多少?”
“我們之前說好的,五五,這裏是十萬。”
“放到我車裏吧。”
任萊小跑著將那箱子放進了施雅的跑車裏,狗腿意味十足,連她自己都鄙夷自己這低聲下氣的模樣,但是為了錢,她甘願低頭。
***
任茴迷迷糊糊的從黑暗中掙紮了幾次,終於掙開了眼睛,這一次不再是那黑乎乎的車頂,而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任茴全身無力,但她不敢再閉上眼睛,她怕在閉上就徹底睜不開。
劇烈疼痛的腦袋讓她精神恍惚,她努力的想要坐起來,卻用不上絲毫的力氣,她腦袋現在也好像一團漿糊,她為什麽會在醫院?生什麽病了?為什麽會在這裏?
頭好疼。
任茴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她看過去,那光好刺眼,她遮住眼睛,好半天才勉強睜開。
這一次視線裏坐著一形容枯槁的男人,應該是得了重病,人瘦的兩頰已經塌陷下去。
“你是誰?”任茴腦袋疼,眼睛也有些看不清楚。
“茴茴,我是爸爸。”
“不是,這不是爸爸的聲音,你不是我爸爸,你到底是誰?”
男人的聲音很是滄桑:“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你以前叫我陸叔叔。”
“陸叔叔?不記得了。”
任茴重重的跌回病床上去,她現在大概能了解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原來,你還在惦記我的腎啊?我以為你已經死了,沒想到你熬了這麽久。”
“茴茴,你不願意救爸爸嗎?”
即使閉上了眼睛,光還是很刺眼,她無力的抬起手臂遮在眼睛上:“爸爸?隻有一個爸爸,他叫任羅,我可沒什麽野爹。”
“你真的不願意救我嗎?”
“嗬?說實話吧,如果哪天我爸爸需要換腎的話,我會去試試,我爸爸姓任,但是如果讓我換給你的話,還不如割了拿去喂狗。”
任茴聽見了走動的腳步聲,很緩慢,但在一點點遠去。
“等等,我來這裏多久了?”
“四天了。”
任茴長長的歎口氣:“完了,全完了,我恨你們,你們不僅毀了我的曾經,你們還毀了我的未來。”
她缺了好幾場考試,肯定要留級了,轉念想想,她能不能留著一條命回到川海市都是未知的。
那腳步聲又近了,任茴還是不願意睜開眼睛。
她記憶中有個陸叔叔,家住在市區,聽說還有一個工廠,但是很多年前任茴就沒見過了,想想那時候大概是他是她親生父親的事情敗露了吧。
真可笑,她活了二十年,他都不敢認她,現在因為需要她的腎,居然把她給綁來了,他怎麽還有臉說他是她的父親?
“茴茴……”
“結果配得上嗎?”
“還沒出結果。”
任茴輕嗤:“如果你還有點良心的話,放了我吧,我要回去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