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死題
“沒你這樣的,你能真誠一點嗎?你這回答也太敷衍了。”
易凜攥住任茴的手腕:“任茴茴,也沒你這樣的,你再這樣就別怪我不體諒你了。”
任茴頓時身體僵直,動都不敢動,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你……剛剛叫我什麽?”
“小傻子。”
“易凜,你能給我一個承諾嗎?”
“嗯,我承諾我會娶你,這輩子非你不娶,除非我哪天意外死亡了。”
任茴鬱悶極了,這人怎麽這樣,她倆還沒確定關係,他這話倒顯得他的態度更加敷衍了,滿嘴跑火車。
“不是這個,我要你跟我承諾,你以後不再騙我,易凜,說真的,你跟我講的話,我都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聽不出來,我也看不出來,就像你以前說我的那樣,我很傻吧。”
易凜長臂收緊,他的腦袋抵著她的額頭,呼吸交雜。
“你一點都不傻,你是我的小聰明蛋。”
任茴:為什麽她一點都聽不出來易凜這是在誇她呢。
“乖,睡覺,再不睡你今夜都別想睡了。”
“等一下,你還沒答應我。”
“答應你什麽?”
任茴:好氣哦,易凜這個人怎麽這樣?她以前怎麽不知道易凜有這麽一麵呢,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逗你的,如果你要聽假話的話,我就答應你,如果你要聽真話,我告訴你,我不能答應你,在感情方麵我肯定不會欺騙你,但是有的時候生活就是需要謊言,善意的謊言,你現在可能還不懂,慢慢的你就懂了,要不別睡了,你昨天睡了很多。”
“……”
她現在講話還有用嗎?
“生氣了?”
“易凜你這人太會講話了,我居然不能從你的話裏找到一點紕漏。”
莫名其妙的,任茴感覺自己上了易凜的賊船。
船已經開向大海,隻有他們和漫漫征途。
這一覺,任茴睡到中午,夢裏的畫麵很亂,都是昨天夜裏那混亂陌生的一切,她唯一記得的聲音就是她在喊痛的時候,易凜不停的在說對不起。
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犯錯,這對不起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翻身,任茴皺眉,疼痛致使她麵目扭曲,她痛呼出聲,隱隱約約的好像聽見了腳步聲。
然後是易凜的聲音:“哪疼?”
“……”他就是故意的!
易凜將任茴圈在懷裏,小心的把任茴的頭發攏到背後,然後試圖打開任茴的被子,被任茴攔住了。
“你幹什麽?”
“給你穿衣服,這家酒店的餐點不好,我帶你出去吃,吃完我們回川海。”
“你別碰我。”彼時的任茴宛若一隻小刺蝟,張口咬在易凜的手臂上。
“咬吧,咬到你開心為止。”
“……”任茴鬆開了易凜的手臂,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問道:“你昨天……有……措施嗎?”
“有,放心。”
“你不會是在騙我吧,你哪來的?”
易凜歎氣:“我親愛的小土豆,你不知道酒店都有這種東西嗎?”
“不要再叫我土豆了,我不喜歡。”
“好,那你喜歡我叫你什麽?”
“……我沒名字嗎?”
“任茴?”好像沒什麽特點,凸顯不了他們倆的關係。
任茴點頭,她問:“你以前和施雅在一起的時候,你怎麽喊她?”
“……”易凜心裏咯噔一下,這是死亡命題,關於前女友的問題不管怎麽回答都是錯的。
“易凜,你怎麽不講話了?不要騙我,你以前到底是怎麽喊她的?小可愛還是……”
易凜匆忙打斷任茴的話:“小祖宗,你別這麽快判我,沒有,我沒這麽叫過她。”
“那你回答我,我在很認真的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任茴身體不舒服,心理也跟著不舒服,反正現在讓她說好聽的話,她肯定是說不出來。
“我就叫她雅雅,就像別人叫你茴茴一樣。”
“那你不要叫我茴茴,我不要跟她一樣。”
認識吃過施雅的虧,搞得那次之後,她每次看到施雅都會感到恐懼,那時候的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跟易凜在一起。
見任茴許久沒講話,易凜碰了碰任茴的鼻尖:“又在想什麽?”
任茴如實回答:“我在想施雅。”
“……”前女友這個坎是過不去了嗎?
“中午想吃什麽?”
任茴絲毫沒在意易凜轉移的話題,她問:“你在施雅之後的幾個女朋友,施雅有找過她們的麻煩嗎?還有,就才十個月的時間,你到底換了多少個女朋友?我是不是很快也會被換掉?”
看來他易凜今天是真的逃不過前女友這個死亡命題了。
易凜雙手捧著任茴的臉,讓任茴麵向自己,他盯著任茴的眼睛,眼神無比真誠:“乖,聽我說,有我在施雅不會找你麻煩,我不會讓任何人找你麻煩,我會把你保護的好好的,至於你說的那些前女友,我說真話,你別生氣。”
任茴連續做幾個深呼吸,易凜頓時就明白了,任茴怎麽可能不生氣。
“你說吧,我生不生氣是我的自由。”
“我就施雅一個前女友,其他的都是逢場作戲,懂嗎?因為他們是合作公司新簽的人,他們剛出道需要一些緋聞,我向你你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這些事情,我就你一個人,好不好?”
任茴仔仔細細的將易凜打量了一番,她發現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她根本就分不清楚易凜什麽時候是在撒謊。
她可記得當時聽易凜提起他交了好幾個女朋友時,她難過了好多天,後來又安慰自己,那些都已經是前任了,才總算是看開了些。
結果易凜現在過來跟她說,那些都是他騙她的,是假的。
而且昨天晚上他還說,他不能對她承諾不對她撒謊。
她認識易凜一年了,可算起來,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不過兩個月而已,她根本就不了解他。
患得患失將任茴拉進失望的無盡深淵,她漸漸的看不清易凜了。
任茴垂眸,易凜的手從她臉上拿開。
“我衣服呢?”
“這邊,任……”
“你能出去一下嗎?你也可以怪我放不開。”
“我沒怪你,我出去等你,別想太多了,你隻需要知道你在我心裏是第一位。”
易凜到現在還記得去年決定和任茴分開的那一夜,他抱著她一夜沒睡,將她的樣子深刻在腦海中,告訴自己要理智。
任茴還是未經世事的小孩,她都明確說了他沒有什麽值得她喜歡的,他要冷靜,她還要高考,她以後的人生路還很長,既然她不喜歡他,他就不能為自私而毀了她的人生,如果再相處下去的話,易凜怕自己會控製不住自己,所以那天天沒亮他就走了。
他努力不去見任茴,告訴自己忘掉那個女孩,無非就是昏暗的過一生,他都已經這樣過了二十多年了,早就習慣了。
所以他忍住了,他以為他成功了,可那天他在路上,無意間看見經過的公交車裏坐著任茴,他就好像著了魔一樣跟了上去,腦子告訴他要理智,可他根本就不受控製。
他跟到了便利店門口,印雪薇站在她身邊,後來再次從她的麵前經過,隻是想要提升一下他在她生活中的存在感,但是,似乎毫無用處。
之後他便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中,可並沒有什麽用處,任茴這個人好像是他骨頭上的刺一般,疼痛著時刻提醒著她的存在。
再後來他讓自己如願見到她,陪她過了一個除夕,然後落荒而逃,因為他發現任茴的眼睛裏還是沒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