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任茴,胡子安是你男朋友嗎?”易凜開門見山的問道。
“啊?他不是。”他怎麽突然提起胡子安了。
任茴看向對麵的人,胡子安手在屏幕上不停的點著,好像在寫些什麽。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有認識新朋友嗎?”
任茴下意識的就給出了真實答案:“沒有。”
“晚上在家等我,我有事情找你。”
“什麽事?”
“你想知道的事情。”
“喂,易……”
對麵那桌上站起來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脖子上圍著任茴送的那條圍巾,任茴聲音戛然而止,驚愕的盯著那個緩緩離去的背影。
“我看到你了。”任茴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那個背影,但那人並沒有停下,任茴相信自己是不會認錯的。
電話被易凜掛斷了。
胡子安看任茴發呆看了足足兩分鍾。
“茴茴,茴茴?怎麽了?是誰的電話?”
“哦,是房東,說今天晚上交租。”
“你房東是孤兒嗎?除夕夜收租?”
“他不是孤兒,挺好的一人,對不起,今天晚上我就不去你那裏了,你還是收拾東西好好睡一覺,明天回家吧。”
“茴茴,你跟我回去嗎?回市區,去我家,不回鎮上。”
任茴抿唇,緩慢的搖了搖頭:“對不起,不行。”
“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再見到你?”
“高考之後吧,子安,我走了。”
“現在就要走嗎?你還沒吃……”
任茴打斷他的話:“我吃飽了。”
地鐵站距離餐廳沒多遠,任茴選擇走過去,走了十幾米,路邊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突然打開車門,任茴下意識的看過去。
猶豫不過十秒,她上車,關上車門。
“剛剛在餐廳的就是你吧,你怎麽來了?”
“我不是說了要帶你去我外公交家過除夕嗎?忘記了?”
“沒忘記,但是我在字條上不是跟你說清楚了嗎?”
“什麽字條?”
原來他沒看見嗎?她為了讓那字條醒目,她還特意換了藏藍色的床單。
“我說……”
“別說了,下次再讓我一番好找,有你好看的,我媽催我把你帶過去,我要是不帶你過去,那我該挨批評了,擺脫,我不想過年都挨罵。”
“……”算了,還是去吧,既然他話都說到了這個地步,而且吳阿姨對她很好,她該去跟吳阿姨說一聲新春快樂。
“剛剛在餐廳吃的什麽?”
任茴回想了一下:“海鮮。”
想起了什麽,任茴追問:“你說讓我晚上在家等你,你要告訴我我想知道的答案,是什麽?現在不能說嗎?”
易凜邪氣的一笑:“現在說了就沒沒有神秘感了。”
結果真正到了晚上,任茴還是沒機會聽到。
吃過年夜飯之後,錢雙雙非嚷嚷著要去海邊放煙花,明明出發時他們是三個人,後來不知道怎麽就變成了四個人,五個人……到了時之遠的那處別墅的沙灘之後,沙灘上大概站了十幾個人。
放完了煙花,又被帶去打桌球,他們用各種樂器合奏了一首《新年快樂》
狂歡之後,精疲力竭的任茴枕著錢雙雙的肩膀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一覺到天亮。
任茴早上醒來的時候,錢雙雙正坐在旁邊化妝,任茴腦袋疼,她昨天晚上受氣氛熏陶,也討了半杯酒喝,雖然後來被易凜臭罵了一頓,即使被罵了她還是有些小興奮。
“雙雙,幾點了?”
“六點多,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沒有,頭有點疼。”
任茴睡眼惺忪,看見錢雙雙衝到門口,對著外麵嚎:“哥,茴茴頭疼,你快點想辦法。”
任茴:“……”需要這麽誇張嗎?
“茴茴,我哥很快就會讓你的頭不疼了。”
“……”他又不是醫生。
沒多久,易凜端了一杯果汁敲響了門。
“喝點果汁,待會兒帶你們回去吃早餐,昨天讓你不喝酒,攔都攔不住,現在知道疼了?”
任茴作勢撓了撓額頭:“我……我是太開心了。”
“開心嗎?”
“嗯,這是我過的最開心的除夕了,可惜沒等到倒計時。”
“你又長了一歲倒計時?生日快樂,禮物回去補給你。”
任茴驚訝的捂著嘴巴,錢雙雙也轉過來:“茴茴,今天是你生日?你怎麽不早說?”
“我……我忘了。”如果不是易凜提起來的話,她就忘了,她已經好多年沒過過生日了,而且她的生日在任家人眼中是一個禁忌。
“小傻子,自己生日都能忘,把果汁喝了,洗漱完出來,錢雙雙,幫我照顧好她。”
錢雙雙衝易凜瘋狂挑眉:“哥哎,哥,這麽說茴茴已經滿二十周歲了,你可以娶回家了。”
易凜彈了一下錢雙雙的腦袋:“你這裏一天天的到底裝些什麽垃圾?”
“好疼。”
易凜出去了,任茴坐著默默的把果汁喝掉。
“雙雙,你哥他有女朋友,她女朋友不是我。”
錢雙雙在畫眼線,手一抖畫歪了:“茴茴,真的假的?我怎麽不知道,她女朋友是誰啊?”
“我也不認識。”
“這麽神秘啊,我哥到底在搞什麽。”
任茴沒再講什麽,她穿好衣服去洗漱,同錢雙雙到院子裏的時候,易凜已經子在等了。
他的脖子上還圍著任茴送的那條圍巾。
“哥,圍巾挺好看,誰送的?”
“女朋友送的。”
“噢噢噢,我懂,不能說唄,我在媽媽麵前一定會管好我的嘴巴,茴茴,你在看什麽?出發了。”
胡子安登機之前給任茴發了消息,任茴剛回完,她自然沒去在意易凜和錢雙雙在說什麽的。
隻隱隱約約聽見他們在說易凜的女朋友,任茴心裏聽著不太舒服,莫名其妙的,就是好像心被堵住了。
“茴茴,你跟苗苗那麽熟悉,你知不知道穀維的老家在什麽地方?”
“你要去找他嗎?”
“當然了,我要給他一個愛的驚喜,我哥女朋友……”
易凜突然開口打斷錢雙雙的話:“你閉嘴,我就告訴你你要知道的答案。”
“哥,你少來了,你跟穀維又不熟。”
“我跟季海熟,何苗的事情沒有季海不知道的。”
“那好哥哥我……”
……
任茴自動忽略了那兩人講話的內容,易凜的女朋友,那到底是怎樣一個神秘的人?易凜居然不讓錢雙雙提起。
去吳家莊園拜過年吃過早餐之後,任茴就同易凜回來了,她回到家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看書,等她她饑腸轆轆的走出房間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易凜不在,沙發上留了一個禮物給她,任茴沒拆。
他是又走了嗎?他還欠她一個答案呢。
但轉念一下,他去陪他女朋友了,她有什麽資格把他留下來。
可任茴就是鬼使神差的在客廳坐到了深夜,什麽都沒等到。
之後的幾天,易凜就再也沒回來過,甚至他們之前三天一次的視頻通話的規定也沒有再履行下去。
這一次他連招呼都沒打就走了。
三月的春風吹去了二月的寒冷,卻吹不散任茴心底的嚴寒。
四月的任茴迎來了易凜給她請的家教,一個大四的女生,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除了學習他們之間不談其他,這個家教老師的業務能力很強。
五月底,這個家教老師離開的那天她才告訴任茴,她是易凜的學生,也是易凜資助的學生,她讓任茴要努力不要讓易凜失望。
至此,任茴已經快四個月沒見過易凜,他們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有通過,任茴已經記不起易凜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