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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夢想

  “哥,誰啊?”


  初聞聲,再抬起頭,何苗已經出現在穀維的身邊,還順手拿走了穀維的手機,一陣擺弄。


  錢雙雙鬆了口氣,還好她已經加上了這個帥哥了。


  “帥哥,這是你妹妹嗎?”


  何苗挽住穀維的手臂,嘴角上揚,依偎在他的懷裏,好不親密:“我是他女朋友。”


  這兩人之間的鬥爭任茴不想參與,幫哪邊都不對。


  所以她選擇當個旁觀者。


  時間在瞧瞧的溜走,可這人卻好像靜止了一般,門外十分安靜,偶爾能聽見客廳裏傳來的那悠揚的音樂聲,伴隨著微風,消失在無形之處。


  任茴急著回醫院,就在她決定開口打破這沉默的時候,何苗笑出了聲:“錢雙雙,道行漸長啊,這次你居然能堅持這麽久,看來我以後不能小看你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就這幾天,我還納悶了,今天早上我還聽季海提起你了,我還想你難不成腳踏兩條船,你明明就不是那種人。”


  任茴:這兩人,認識?


  這又唱的哪出?


  何苗將穀維的手機還給了穀維,隨手將穀維推進了家,關上門:“茴茴,你現在學會夜不歸宿了,碰見那狗男人之後你就不學好,昨天我就是出去買個水,你都能被那狗男人拐跑。”


  “何苗,我……”任茴想要解釋。


  “狗男人?苗苗你說的狗男人是我哥嗎?”


  何苗挑挑眉頭,擺出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不是你哥還能是誰?走了,跟我回家坐坐,茴茴你必須要跟我解釋一下你昨天為什麽拋下我跟那個狗男人走了。”


  任茴歎氣,點頭。


  一上午的時間,任茴和錢雙雙仿若兩個爭寵的孩子在爭奪他們唯一的布娃娃,你一言她一語,她噓寒問暖,她無微不至。


  等任茴終於陪他們吃過午餐趕到醫院時,她感覺得易凜那眼神有些綠,似狼的眼睛,頗有些恐怖,讓她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你怎麽了?我給你帶了白粥。”


  “吃過了。”易凜將腿上的筆記本放置一旁的,衝任茴勾了勾手指。


  “有什麽事情嗎?我聽力很好的,可以聽見。”她不想過去。


  易凜雙手放在腿上:“所以你的視力不好,看不見我讓你過來。”


  經過一番心理鬥爭,任茴緩緩的挪了過去:“我給你帶了白粥,你要不要吃點?”


  “書帶來了嗎?”


  任茴點頭,所以易凜是要輔導她嗎?

  易凜這句話讓任茴放鬆了警惕,她的步子快了些,走到易凜身邊,微微彎腰:“你……”


  “噓,再動就把你吃掉。”易凜的食指緊貼任茴的雙唇,手下幹燥的觸感讓他內心更加迫切的想要做某件事情。


  “答應我一件事情,我不是在請求,我在是在通知你。”


  任茴緊張的視線無處安放,偏偏她此時視線可移動的範圍內隻有易凜這張讓人浮想聯翩的臉,距離這般近,心跳加速應該也是正常吧。


  “什麽……事情?”


  “在我媽麵前假扮我女朋友,別問我原因,我就是想好好養傷。”


  “可是我……”


  “你不願意?”


  “我唔……”我沒有不願意。


  易凜按住任茴的後腦,稍微用力,咬住她的下唇,加深了這個吻。


  他如甘霖,滋潤著這塊久旱的卻未經開墾的土地,溢出的血腥味,染紅了他的雙眸。


  直到有一隻手突破防線,從任茴的衣服下擺進入,任茴腦子嗡的一聲,徹底清醒,她用盡全部力氣推開了易凜,然後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


  口中還留有血腥味,彼時易凜的大腦卻十分清醒,他閉上眼,回味著他世界的唯一一抹鮮活。


  細微的腳步聲“吵醒”了他,易凜睜開眼睛,任茴正站在門口。


  他盯著他,她低下了頭。


  “我來拿我手機。”


  “你不用走,在這看書吧,我出去。”


  容不得任茴拒絕,易凜已經熟練的操控著輪椅從她的身邊經過,她隱隱約約的聞一股煙草氣息,肯定是她聞錯了。


  “以後不要這樣了。”任茴說。


  “這次是我衝動。”下次還會衝動,而且還會更衝動。


  “你別出去了,你現在有傷,出去對你身體不好,”任茴仔細的想了想,易凜這樣出去的話,萬一再染上別的什麽病的話,那她怕是要照顧他更久。


  得不償失。


  “任茴。”


  任茴低著頭走到窗邊,在她睡的那張床對麵有一排桌子和櫃子,她坐下整理她帶來的書籍。


  “嗯。”


  “你兒時的夢想是什麽?”


  任茴收拾東西的時候手一頓,抿了抿唇,憂愁襲上麵頰,十指收緊。


  “你呢?”


  “又反問我?我說了你會說嗎?”


  任茴點點頭:“當然會。”


  “我想做個音樂人,到你了。”


  在被易凜不禮貌對待之後,任茴還能坐在這裏心平氣和的和易凜談理想,並且並不覺得違和,任茴能給出的衛衣解釋可能是因為她打心裏無法討厭易凜這個人。


  凡事都有雙麵性,人也是,誰都逃不掉劣根性。


  “我?十二歲之前想做個醫生,十二歲之後隻想要體麵的活著。”


  “那你十二歲那年發生了什麽?”


  任茴歎氣,並不言語,這是她一輩子的傷,她不願意提及,每次想起,她都會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多餘的產物。


  “君君?”男人聲音清冷,卻狠狠的敲在任茴的心髒上。


  時間仿佛一刹被定格住,但是誰都沒退出刪除的能力,任茴十指緩緩鬆開,有那麽幾秒她感覺眼角濕潤,但窗外的風很快將液體風幹。


  “你怎麽知道?”任茴控製住自己不讓自己去看易凜。


  君君是她的小名,是爸爸給她取的,她很喜歡這個名字,但是十二歲之後再也沒人這麽叫過她。


  “你記不記得我之前問過你,如果不考慮別的,你最想讀的專業是什麽?”


  任茴點頭。


  “臨床醫學嗎?”


  任茴又點頭。


  “那就努力吧,我資助你。”


  任茴沒講話,她是成年人,她知道天上不可能掉餡餅。


  她沉了沉氣,數分鍾之後才開口:“條件呢?我需要付出什麽?”


  “付出什麽?自然是努力和毅力,”


  “別的呢?”


  “你還想付出什麽?”


  任茴搖頭:“對不起,我可能無法接受。”


  “原因呢?”易凜問。


  “我承受不起。”


  易凜長呼,似是放鬆,神情不再緊繃,他說:“公司每年都會資助一批有經濟困難的大學生直到他們畢業,其中不乏醫學生,我自然希望公司資助的都是像你這樣上上進的學生,你有何承受不起?你獲得資助,公司獲得名利,各取所需。”


  “那你為什麽要幫我?”


  易凜轉著輪椅往門口去:“因為不想看見你和我一樣,走一條自己不喜歡的路,被迫接受欣賞不了的風景,這樣的世界死氣沉沉,這樣人生很痛苦。”


  隻有她,是那唯一一抹鮮活。


  他走後許久,他的話仍舊回蕩在任茴的心頭,久久,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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