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不傷心嗎
“他們兩個一直都這麽吵架嗎?”
任茴沒敢說,何苗和季海真的很像她老家隔壁夫妻吵架,能吵一上午都不停歇的那種。
易凜沒有直接回答任茴的問題,而是問旁邊的人:“季漾人呢?”
“說是他們家他哥來了就夠了,沒說幹嘛去了,應該是夾Band去。”
任茴記得清清楚楚,他們進來的時候她有問過易凜的那些朋友去哪了,易凜告訴她是接女朋友或者女伴去了。
結果何苗走了之後,現在整張桌子上就剩下她一個女的,易凜又騙她。
“下次再碰到他們吵架的話,你就直走開,他們能吵很久。”
易凜這句話是靠在任茴的耳邊說的,任茴抬頭的一瞬間,才發現全桌子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他這邊了,她下意識的扯了扯易凜衣袖,易凜傾身靠過來,她立馬將臉埋他臂彎去了。
易凜微微嘶啞的聲音就在任茴的耳邊:“你們聊你們,別看她,她害羞。”
“凜哥,在哪撿的寶?”
“哎哎,這個我知道,便利店,大概就是十多天之前,我們晚上和季漾在便利店碰頭,這小姑娘是那便利店的收銀員,你們不知道易凜一進去,當時看到這小姑娘時眼睛都直了,我當時就說有戲。”
“那便利店還有別的妹子嗎?我也要去碰碰運氣。”
“拉倒吧你,你未婚妻都有了。”
一幫人扯東扯西,好在沒再盯著她看,即使易凜幾次將她的頭抬起來,任茴的視線還是躲躲閃閃。
新娘子被新娘子的父親牽著從入口走進來時,任茴一直在看易凜,她對新娘子不感興趣,甚至還有厭惡,也隻能看易凜。
她企圖從易凜的臉上看出一些憂傷來,可易凜早上那憂鬱的眼神,此時此刻都變的清明了,感受不到一丁點的憂傷。
任茴或許是被氣氛熏陶,又或者是易凜剛剛看她的眼神過於溫柔,她一時丟了大腦。
“你不傷心嗎?”
易凜轉過來,打量著任茴的臉:“我傷心什麽?”他現在特別好奇,這傻土豆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那是你前女友。”
“你都說了她是我前女友。”
任茴捂住嘴巴,她是太衝動了,易凜在這種平時都不會喜形於色的人在人這麽多的地方,肯定不會表現出悲傷來吧。
“那就……你……我……”
“想說什麽?直接說,我今天心情好。”
任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早上還一副憂鬱的樣子,現在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前女友走向他父親,他居然說他心情好。
“你……這兒是不是有點問題?”任茴指著自己的腦袋。
易凜嘴角微微上揚,他的手學著任茴的手勢放在任茴的腦袋上:“這兒有問題,是你這,不是我這,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任茴被氣到了,手不由自主的的拍了易凜一下,易凜劃了一下她的鼻子,她又用手指戳了戳易凜的手臂……
他們的嬉鬧,這一切都被施雅看在眼中。
施爸爸拍了拍施雅的手背:“乖女兒,別緊張,爸爸陪你走過去,你這樣啊,爸爸都有些緊張了。”
後來台上的司儀開始念著誓詞,再之後是新娘父母講話,而新郎方的父親隻有點頭示意,惜字如金。
“那個是你爺爺嗎?”
易凜挖了一口小蛋糕送到任茴嘴邊,任茴下意識張口吃下,尚未咀嚼完,腦袋被易凜轉了回來,麵對著他。
“是我爺爺,有什麽好看的,這些豪門婚姻的誓詞最可笑。”
“啊?”
易凜將蛋糕和勺子都給了任茴:“你以為施雅是真的喜歡我父親?她不過是貪戀我父親的錢和權罷了。”
“可是你是你父親的兒子,你經濟條件肯定也不差。”
任茴發現易凜似乎對她的腦袋情有獨鍾,今天不是按按就是捏捏,手閑著沒事的時候還會撥弄他的頭發。
“易凜,你有多動症嗎?”
可以,任茴現在膽大了。
“如果我不是我父親的兒子,我就是一個普通人,開著數十萬普通的的車,背著房貸朝九晚五的工作,你說她會甘心跟在我身邊嗎?”
“可你不是你說的這種情況。”
易凜哼了聲:“那還不是我父親一句話的事情,別這麽快愛上我,我可能很快就變成一個窮光蛋。”
“臭屁,誰要愛上你了。”
“膽子漸長,我沒你想像的那麽厲害,我也就是個普通人。”
“我想做你這樣的普通人,好酸哦。”任茴撅著嘴巴,做出誇張的表情。
“任茴,我再跟你說最後一次,我沒有你懼怕的那層身份,我不是。”
任茴低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手何時被易凜握在手中,但當她察覺到的時候,掌心已經滿是汗水。
“那那天的情況是?”
“等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這些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會把我滅口嗎?”
易凜扶額,漸漸的有些不耐煩了:“我說了我不是,我……”
任茴看向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她打斷了易凜的話:“我就暫且相信你吧,謝謝你,給我一日美夢。”
這個夢很美,在夢裏她做了一次公主,去了一個很盛大的婚禮,身邊的男人對她噓寒問暖,一切的一切都觸動了她的心弦。
手機響起時,任茴正在看一道數學題,數學卷的倒數第二題,簡直就是水泥澆築的攔路虎,她已經用了三十分鍾了,頹了,頭發都掉了好多根。
任茴癱坐在椅子中,有氣無力的開口:“喂。”
“不會的題目整理好了嗎?”是易凜。
今天在他送她回來的路上,易凜讓她回來把最近遇到的難題整理一下,他明天有時間輔導她,任茴本來想拒絕的。
但就在剛剛被一道題摧殘了半個小時也沒任何思路的任茴,現在急需一盞引路明燈。
“你……明天有時間嗎?如果沒時間的話可……”
“當然有時間,你來我家,還是我去你家?”
“咳,不可以出去嗎?比如去咖啡廳之類的?可以嗎?”
“不可以。”
任茴雙肩頓時塌了下來,所以必須去他家或者在她家嗎?任茴總覺得怪怪的。
她這個地方小容不下他,而易凜那地方富麗堂皇的卻總讓她格格不入的落差感。
凡事都要小心翼翼,甚至有些壓抑,特別是萬一再遇見易凜的那些朋友,任茴想著想著,頭疼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