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男人一個接一個(一)
其實動靜鬧得這麽大，是她和唐碩樂意見到的，因為知道人越多，就會有越來越多擔心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人都是惜命的，知道有事情自然就會多想，甚至會來醫院檢查。這比他們費力動員群眾來醫院要效果好很多。
隻是路曉曉低估了，消息傳播的速度。她沒想到隻是一夜的工夫會傳的這麽快。
唐碩和她在旅店接到電話後，就往縣醫院這邊趕，卻看到縣醫院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聽醫院的保安說，很多人一早上就來這邊等了，生怕晚了。
排隊的人中有的是老人，有的是年輕的婦人帶著孩子。
醫生治療病人，都需要一個化驗單座位參考，於是作為檢驗師的路曉曉瞬間變得十分忙碌，醫院檢驗師的設備有限，砷中毒並不能檢測出來，這就讓她這邊的壓力倍增。
原本今天是安排方波來給自己打下手的，隻是早上某位醋意大發的男人發了話，如今方波和鄒和泰兩個人正在檢驗車外邊維持秩序。而唐碩果然如承諾她的那樣，給她送來兩名女同學，這兩個女學生似乎跟了唐碩有一段時間，見到她之後對她很有禮貌，話不多上來就問她做什麽。
這兩名女生負責采集，路曉曉負責使用檢驗車上的儀器進行檢驗得出每一人的檢驗報告。
猶豫人數太多，一上午的時間她忙得連一口水都沒有喝，可即便她這般連軸轉，在檢驗車在外邊也已經排起了長長隊伍。
麵對這麽忙碌的她，方波這兒也很積極，他覺得路老師忙的時候正是他表現的時候，於是趁著路曉曉稍微休息的時候來到她麵前道：“路老師，你這兒還有什麽幫忙的嗎？”
此時他的神情一臉真誠，路曉曉想拒絕都難。哎……在歎了一口後，路曉曉想了一下道：“上來，你給我打下副手，這些儀器我一會兒教你如何用。”
方波學習能力很快，在看了兩次後就記下了檢驗車內各個儀器的使用順序，在對著路曉曉掩飾了一次後，路曉曉就把這個工作交給了她，自己則是下車去找那兩名女生，唐碩說他們的檢驗經驗很豐富，正好能和自己打個替班。想到某人吃醋的樣子，她可不敢一直呆在這個檢驗車上。
好在忙碌隻是一時的，q大那邊的速度並不慢，在忙碌了一上午之後。在中午醫院又派過來的檢驗車和醫務團隊到了，這次帶團來的竟是張院長，看到他來路曉曉的也很詫異，這件事能驚動這位正院長來，可見影響不小。
這倒是路曉曉低估了這次病情對這裏的影響，像這種有大規模感染的傳染病，權威專家一般都會用最快的速度到達第一線去查看的，張院長是傳染病和呼吸機疾病的權威，自然會來。
檢驗科派過來的醫生也讓路曉曉有些詫異，他們竟然派了潘興旺過來。潘興旺見到她之後一臉的興奮，在遠處就和他揮手打招呼，顯然是覺得能來這兒很不錯。這讓很多人頻繁地望她這邊看……
除了這些以外，跟著他們來的還有b市的電視台的記者團隊。路曉曉對這些不熟悉，但是隨便一掃卻也見到的熟人，鄭修遠也在這群人之中，這都是的怎麽了？這些人是故意跑到偏遠山區來聚會的嗎？
路曉曉心裏雖吐槽，不過手上的事情卻沒停下。
檢驗車外邊還是有人，為了進度能更快一些，即便是中午，她手上的事也沒停下，她先讓那兩個女學生去吃飯，自己則接替了她們兩人的工作。
此時檢驗車內方波也不在，他本想留下來的，卻被她打發走，叫他趕緊去吃飯。就在她忙碌時，身邊突然多出了一個熟悉的男聲：“艾露莎！”這聲音中帶著一點地興奮。
能叫她這個名字的人除了潘興旺，沒有別人，路曉曉沒抬頭繼續給一個抱著老人的小寶寶抽血，詢問完名字後對著他到：“叫我路曉曉，潘醫生，再在人前提這名字，小心我送你回去。”這話不是威脅，而是她絕對有能力做出來，艾爾夫曼既然能把他送過來，那她就有本事把他送回去。
聽著他路曉曉威脅人的話，潘興旺瞬間住嘴點頭，模樣十分乖巧。他本就是一副外國人的長相，膚白大眼睛，雖然現在帶著鴨舌帽降低了他金發的存在敢，可是依舊很吸引人的眼球。
這不，一名抱著娃娃小女孩看到潘興旺的露在外邊的頭發，感興趣地跑過來道：“媽媽，這個叔叔帶了假發。我也好喜歡，我想要他的頭發。”說完就準備踮起腳尖，抬起手去夠潘興旺那一頭金色的長發。
潘興旺被那小姑娘這個動作弄得很尷尬，不知道應該是阻止還是任由她這麽胡來，這邊路曉曉給小女孩的媽媽抽完血後，看這潘興旺的囧樣，忍不住“噗呲”笑出聲來。
她邊向潘興旺身邊走邊道：“是挺像假發的，要不要換一個黑色的。”這也是她的好意，c國雖然也流行染發，不過大多都是黑色和棕色係為主，像這位純金色的頭發，放在人群堆裏就是個異類。
“不要，我很喜歡我的頭發。”潘興旺想都未想就拒絕了她的提議，金發是歐洲人最喜歡的發色，他還因為自己是金發自豪了好久呢。路曉曉見他不同意，也不勉強，這本就是個人喜好，剛剛她也是開玩笑。
把采集好的血樣放入車內的冷庫後，她又拿出一些新的采樣的試管道：“你沒事？沒事的話就幫我取血樣把。”門外邊排隊的人等的夠久了，天氣這麽熱，她怕這些老人和孩子出現中暑的情況。
聽到她這話，潘興旺沒有拒絕，他過來就是為了幫她，剛剛過來時，他就聽學生說路曉曉從早上忙到下現在都沒有吃東西，於是接過她遞過來的東西後對她道：“你先去吃飯，剩下的我來。”
“沒事，我還能堅持住。等那兩個學生回來我就能抽空歇一歇了，對了，下午讓方波跟著你做檢驗。這小子你好好培養。”看似無意地話，卻讓潘興旺察覺到了一些不同，他抬眼看了一眼路曉曉，想要證實剛剛心裏的猜測是不是對的，卻發現她神情很平靜。
似乎是知道他剛才在想什麽，路曉曉一邊把新采集地試管放入試管架內，一邊對著他道：“想什麽呢，他還隻是個學生。進入ck他還太嫩了一些。”方波學習成績不錯，聽說也是出自醫學世家，但他怎麽也隻是大三的學生，ck還不至於學生都要。
“哦，我剛剛真以為……”
“你倒是能想。不過這個消息你最好先做個心理準備，未來很可能ck的總部會在c國。”路曉曉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
“什麽。艾爾夫……知道？”這信息潘興旺很意外，下意識就說出了那句話。不過他還記著剛才她的警告，所以話說到一半硬生生的卡住。
看著他一臉震驚望著自己的樣子，路曉曉點頭：“我們已經商量過了。下次他會給我準確信息。”
“這是真的？”潘興旺還有些不敢相信剛才的聽的。
見此路曉曉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富有深意的說道：“既然來了就甭想走了。”然後笑著去低頭和排隊的一位老人說話。隻留下站在原地消化著剛才信息的潘興旺，不過還好他沒站多久，就被剛剛吃飯回來幾位學生拉回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