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三世姻緣
羲玄聖人以秘法為賀元柏醫治,準備了各種奇奇怪怪的草藥,倒進一個大木桶裏,泡了滿滿的水,那水散發著一股和淤泥一樣的味道,讓他們把賀元柏的屍體放進去先泡著。陸知予一個堂堂法學院畢業的高材生,知名律所合夥人,如今竟在這裏幫著羲玄聖人打下手,一會兒添柴,一會兒又讓他剁藥加在木桶裏,木桶裏水的溫度要保持在一個接近於溫又不能過熱的程度,所以這就辛苦陸知予跑前跑後的各種幫忙了。
賀元柏站在一旁,什麽忙都幫不上,就這麽看著自己的肉身泡在那一桶藥水裏不知所措。
羲玄聖人從大門裏出來,看到站在門外的林鳶孤身一人,想了想,迎著她走了過來,“怎麽,還不累,不去休息一下嗎。”
“我得先回去了。”林鳶不放心,留賀元柏和陸知予在這裏,總是還會有點
“這麽急啊?”羲玄聖人也沒想到,不過回頭望向後麵,也反應過來,林鳶不僅把賀元柏帶回來,還帶了一個陸知予的用意。“出什麽事了嗎?”
“我懷疑,有個家夥已經拿住了田靜的生魂,他可能是想要找異世的入口。”林鳶必須回去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噢”羲玄聖人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一旦異世的入口被發現,兩個世界的平衡被再一次打破,到時候兩邊都不會安全。如今異世裏還存在著的那些仙靈異獸,也大多不濟從前的戰力了,若真的被身在另一個世界的邪祟侵入異世,恐怕“那你趕緊去吧,這邊有我盯著呢。”
如今的異世,早不複當年了。若是哪怕二百年前遇此危機,那些隻有在現實世界裏由人心滋養出的怪物,根本不足為怪,自然有的是老家夥可以對付得了他們。但是如今,異世衰弱,而現實世界的人心遠比異世更加陰暗,滋養出的怪物,也是一個個的難對付,若由著某些人打開兩個世界之間的聯係,那些怪物闖入異世,吸食這些老家夥們的靈氣,再回到他們現實的世界造反,就真是不好解決了。
羲玄聖人明白林鳶的辛苦,她在努力維係兩個世界的平衡,因為林鳶最清楚,一旦屬於他們的秘密被人類所知道,將會帶給異世什麽樣的威脅。
人,並不是弱小的。從古至今,天生萬物,人力最為薄弱,可幾千年傳下來,也隻有人類光明正大的生活在那個世界上,做著那一片大地的主人。
“林鳶呢?”陸知予累得半條命都沒了,到處都沒找到林鳶,隻能來問羲玄聖人了。
“她回去收拾一個不老實的家夥了。”羲玄聖人不以為意,林鳶的命數還未到頭,不管她遇上的是什麽人,也難是她的對手。
“你就這麽讓她回去了?”陸知予傻眼了,林鳶回去的話,他怎麽辦啊?而且,“她不會是,又回去打架了吧?”
“那可說不準!”羲玄聖人坐在棋盤前,研究著最近得來的一本棋譜,“不過你們也用不著擔心,就那丫頭,沒人打得過她。”
“不是啊,她之前有一次就受傷了,而且看起來傷得很厲害。”陸知予說著,還向賀元柏示意了下,就是那一次他接到賀元柏的電話,趕去漁村接他們的時候,林鳶就傷得很厲害。不過稍候才想起來,賀元柏應該都不記得了。
“那她,也就是休息了一晚,就緩過來了,對吧。”羲玄聖人根本不當回事兒,自顧自的鑽研著棋路,“她的命啊,硬的嘞。”
“她的命,很硬?”賀元柏湊了過來,好像覺得羲玄聖人這句話裏,在暗示著什麽,“老伯,這是什麽意思?”
“生而為鮫,本可化龍,存於世隻因執念而已。鮫人一族並不是所有人都善於征戰的,隻她獨特,若非她心有執念,留於深海必能重振鮫人一族。如今,也算是她的懲罰了。”羲玄聖人苦歎一聲,瞧了眼賀元柏,無奈,搖了搖頭。
二人皆未明白他的意思,聽了個糊塗。
“老伯,林鳶她到底是什麽?”陸知予怯怯地問。
“怎麽,你們不知道?”羲玄聖人難得來了興致,許久沒有人纏著他說這些八卦了,“那你們可有聽她說過,她生於深海,原是鮫人?”
“”陸知予小心看了眼賀元柏的反應,才低沉著點了頭。
“她生而為鮫,卻並非母胎而出,是個無父無母,天生化成的鮫人。你們知道嗎?”羲玄聖人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以後可不要把這些話說出去,尤其是不要泄露給林鳶。“在為鮫人之前,她呀,原是這東荒裏的一隻惡蛟,後來有個修行的翩翩少年進山,想要度化她,卻不想朝夕相處之下,他們有了情意。可那少年是天命之君,注定要修成大業的一位上神,他與惡蛟相戀,壞了修行,被打入了輪回,要重生九世。隻不過,後來我隻聽說他有一世是化成了一個小和尚,之後,便再沒有他的消息了。”
“那林鳶呢?”陸知予好奇。
“她身為惡蛟,壞了上神的修行,便被罰入深海,重生化為鮫人,經曆頗多磨難才行。”羲玄聖人之所以會在那一年出手救她,也是可憐她,她與那上神之間的恩怨竟多糾纏了一世,每一世都不得善終,偏又難得圓滿,讓人心疼。
說著這話的時候,還另有深意地看向賀元柏。如今,這也算他們之間糾纏的第三世了吧。
“是你?”
趙伯照例巡視,走過窗前,又覺得不對勁,一回頭就看到站在身後的林鳶了。當時就嚇了一跳,險些把手中的東西掉在地上,不過是憑著自身多年閱曆,才努力克製住,讓自己鎮定下來。
“徐鍇在哪兒。”林鳶問。
“徐總”趙伯還在想,要如何應對。
隻見林鳶又逼近了幾步,“帶我去見他。”
“那您,跟我來吧。”趙伯鬆了口,其實是徐鍇之前就已經交代過他了。領著林鳶上了樓,走到徐鍇辦公室門前,叩了門。才打開門,轉過身對林鳶說,“您可以進去了。”
一副早有準備的樣子。
可林鳶根本不在意,任憑他們再如何故弄玄虛,也不看看是在誰的麵前耍這些把戲。
辦公室裏,漆黑一片,沒有燈。
僅憑著落地窗外投來的點點光線,在這間辦公室裏,倒也不是完全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