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個耳光
夏心辛卻仿佛沒有聽到助理的聲音一樣,低聲哄著陽陽。
事到如今,是不是被逼無奈,有什麽意義呢?她已經受到了傷害,她的心也曾千瘡百孔。
如今因為自己的兒子才慢慢的好起來,她不願意再跟過去有任何的牽連了。畢竟自己曾經因為門外的那個人哭過,笑過,愛過也恨過。
夏心辛的沉默,讓助理感到有一絲都無措,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事情果然像猜測的最壞的那一方麵發展,夏心辛並不能原諒當初的裴致遠,並且似乎在這個法國的小鎮上已經有了自己和諧美滿的家庭。
可是不管怎麽樣,小助理還是想把所有的事情說清楚。畢竟等自己說清楚以後,夏心辛還是決定不原諒裴致遠,那也沒有辦法了。
因為已經做出過努力了,已經爭取過了,至少對自己也有一份交代。
“老板是在一個酒會上認識朱雪薇的,他並沒有一絲的動心,可是朱雪薇去求著他的爸爸想方設法的要嫁給老板。”小助理的聲音帶著無盡的苦澀,讓夏心辛的心也覺得有一絲的微苦。
“後來的事情,心辛姐你也應該猜到了。老板被迫娶了朱雪薇。”小助理望著窗外的陽光,隻覺得有點惘然。“可是心辛姐,你不知道的事情是,朱正楷用來威脅老板的,不是別的,正是你。”
夏心辛臉上淡漠的表情,終於維持不住了,有些震驚的望著小助理。
“朱正楷找人調查了你,你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監視。”小助理神色無比認真的看著夏心辛,“朱正楷把你的生活照寄給了老板,逼得他不得不妥協。”
怎麽能不妥協呢?總不能拿她的命去賭。
所以裴致遠逼著自己狠下心腸,對著夏星星說了分手,說她不過是一個替代品,說他自己愛上別人,可是夏心辛不知道,他在說的時候心也在滴血。
“心辛姐,你在醫院動手術那天,老板哭了。”小助理的聲音繼續響起。“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流眼淚。從那天開始,老板就變了,他開始逼迫自己加快對朱氏的報複。”
“因為老板壓迫得太盡,差點丟了自己的命。”小助理指了指自己的心髒。“朱正楷買凶殺人,老板全身多處受傷骨折。幸好他命大,才撿回一條命來,隻是也住院半年。”
“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說,老板的心跳停了兩次。而最終,他嘴裏不停的喃喃著你的名字,還是挺了過來。”
“心辛姐,他愛你入骨。隻是你們之間太多的磨難,老板他也沒有辦法。”
小助理說著,聲音便有些嘶啞,也有些想哭。出車禍的時候他真的是嚇得魂不守舍,因為自己就要命喪當場。
更何況他自己還是受傷較輕的那一個,受傷最嚴重的裴致遠,從頭到尾並沒有叫過一聲的疼,表情始終淡淡的,仿佛沒有感覺一樣。
小助理一直站在夏心辛的身後,從背後看夏心辛完全沒有動靜,以為這次他們注定要铩羽而歸,抱憾而去。
可是當他看見夏心辛對麵的男人沉默的遞給夏心辛麵紙,才知道自己麵前的人早就已經淚流滿麵了。
夏心辛聽到一半的時候就一直在流眼淚,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可是更多的是委屈,為什麽這麽多的事情都不告訴她?
夏心辛以為,他們是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可以無話不說,可是為什麽裴致遠要自己去承擔這些事情,為什麽要選擇將她遠遠的送走,為什麽寧願傷害她也不說出實情?
之前的一年,她有多絕望,現在的她還經常從噩夢中驚醒,想起來那一年的事情。
不知道什麽時候,裴致遠已經從外麵走了進來。柯涼見此情況,挑了挑眉。覺得自己在這兒也不太方便,於是朝夏心辛點了點頭,自己走出門回去了。
“心辛。”裴致遠有些沙啞的開口叫著夏心辛的名字,開口的一瞬間他就有一些想要哭的衝動。
夏心辛雖然出國隻有一年,可是它確實有兩年沒有叫過夏心辛的名字了。
從兩年前夏心辛乳腺癌動手術那時候開始,他們兩個人之間就再也沒有過交談了,有的也隻是夏心辛一個人的嘲諷而已。
裴致遠太久太久沒有過這種熱淚盈眶的感覺了,他其實已經做好了,再也見不到夏心辛的準備。
可是他會找人查夏心辛的下落,會自己馬不停蹄的趕到法國,其實也隻是因為不甘心而已,他不甘心自己做的這麽多的事情,卻不能跟她相守下去。
夏心辛自然也聽到了裴致遠叫她的名字,她有些不敢說話。乖乖坐在一邊的陽陽仿佛也察覺到了,此刻氣氛的不對勁,也是自己安安靜靜的呆在一邊玩著自己的手指頭,不去打擾大人們的交談。
裴致遠自然是早就注意到了夏心辛身邊安靜的小孩兒,但是他還沒有求得夏心辛的原諒,甚至夏心辛都不願意跟他講話,所以他也沒有急著問,夏心辛在法國到底過的怎麽樣。
裴致遠見夏心辛不理自己,有些躊躇的開口。“我……”
話剛開口還沒說完,夏心辛突然抬起了頭。“我現在過得很好,也有了自己的家庭。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想起來了。你走吧。”夏心辛臉上還掛著淚痕,語氣淡淡的。
裴致遠有些心痛看著她,“我愛你,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我會更加的珍惜你,再也不會隱瞞你任何事情。”
“裴致遠,我受過的傷已經夠多了。”夏心辛話語裏都帶著顫抖,轉過頭不願意看裴致遠的臉。
裴致遠卻不想這麽輕易的放棄,“過去的事情我知道是我不對,你可以不再追究,可是我想求得你真心實意的原諒。”
夏心辛聽了裴致遠的話,閉了閉眼睛。其實從助理開始說那些事情她心裏便掀起了驚濤駭浪,隻是一直沒表現出來。
夏心辛的手有些顫抖,突然轉頭看向裴致遠,而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扇了他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