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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事關國公

  程寄書想著此處不宜多談,要算賬的話,也該換個地方才合適,這才換了一身便裝。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為了阮仲容,騙了寒昭她們一次。


  為了掩人耳目,程寄書先出門將寒昭等人引到一邊,阮仲容再從窗戶上原路回去。


  寒昭等人此時正在樓下烤火,隻有寒昭抱著劍守在門口,不用想也知道她在防著誰。


  程寄書默默扶額,要是寒昭知道此刻她想防的人在樓上房間內,豈不是要氣死?


  一見到程寄書換了出門的便裝下了樓來,眾人都有些訝異。


  尤其寒昭的眼神,像是看穿了她什麽心思一般,讓程寄書略微有些心虛。


  “大家都在烤火呀,我出去一趟,見個朋友。”


  程寄書麵帶微笑,朝眾人打招呼。


  大家都應了一聲,隻一律叮囑她多加件衣裳,早些回來才好。


  程寄書嘴角彎彎,笑眯眯地回應著眾人,便想開門走出去。


  “什麽朋友?難道我不能一起見見?”


  寒昭依舊抱著劍,目光炯炯直視程寄書。


  “我,就是出去看看瑾瑜兄長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很快就回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程寄書還是蠻心虛的。


  “哦。”寒昭淡淡的語氣,讓人聽得有些坎坷。


  “既然是顧瑾瑜,為何我不能去?隻是你這次,不需要我了對嗎?”


  踏出門的那一刻,寒昭的聲音又在背後響起。


  堂內眾人聽得糊裏糊塗的,都睜大眼朝外邊看著。


  程寄書覺得自己確實不道義,她轉回頭,笑著對寒昭說道:“回來我就和你求饒!”


  這略帶俏皮的語氣,連寒昭也有些不適應,嗯,有點雞皮疙瘩怎麽回事?


  待到程寄書一走出來,就突然被人拉住。


  阮仲容以腳點地,以輕功飛起。


  離客棧有一段距離,二人走到一大平地上,便停了下來。


  程寄書依舊是那副清冷的樣子,似乎決意要拉開他們二人的距離。


  “說吧,今日找我所為何事,若是為陳郡太守一事,我並無什麽好交代的。是我做的又如何?不是我做的,你又能如何?世子殿下是來治罪的嗎?”


  程寄書帶著探尋的眼神開著阮仲容,並無意隱瞞她綁了太守一事,而且臉上似乎還有點驕傲。


  這個人啊,阮仲容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我今日這番找你,是來‘治罪’,不過這個治罪,也隻是來怪你不該如此魯莽。”


  阮仲容伸手想拂去程寄書發上的雪花,她卻後退一步。


  這伸出去的書停在半空中,帶著暗藏的失望,緩緩落下。


  “你可知葉憫生是什麽人?”阮仲容看著她的側臉,語氣溫和。


  “人?葉憫生也配?一個災年竟然吃人的狗官,罵他是狗,隻怕還玷汙了狗!”


  程寄書咬著牙狠狠說出這些話,她巴不得把葉憫生削肉剔骨,千刀萬剮,讓他感受一下被活活砍下肉來是什麽滋味!

  隻是她做不到那麽惡心!


  阮仲容沉吟了一聲,“我查過了,他的姐夫乃是當朝隻手遮天的定國公。”


  “什麽?章孝正?嗬嗬!”


  程寄書嘲諷地扯了扯嘴角,沒想到要打的瘋狗,紮堆了。


  “世子殿下,也無法抗衡定國公嗎?畢竟,有銀虎軍在手,想必也不一般吧。”


  程寄書定定看著阮仲容,她也是昨日才知阮仲容竟有銀虎軍。


  小的時候,她曾聽父親說過一次,銀虎軍中皆將才。


  若有人能當上銀虎軍的主帥,必定不會是靠權利,而是能力。


  看來之前是她小瞧了這世子,不然又怎會在這個關頭攪入京中亂局。


  阮仲容眉毛一挑,“阿朗,我可以護你。定國公我是不怕,銀虎軍也確實是我的人。隻不過此番打草驚蛇,想必定國公矛頭必先指向你。我就怕,若有個萬一,我護不了你。”


  阮仲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太過深情,讓人不敢細看,怕會淪陷。


  程寄書便過頭不在看他,語氣鏗鏘有力。


  “我荀朗命賤,用不著世子殿下袒護。況且這事我做的隱秘,整個彬州都忙著治雪,又如何能查出是我做的?若論做這事的可能性,定國公首當其衝不是先想到您嗎?”


  “阿朗,你可知快活堂的堂主非是徐扈?而是另有其人。”


  阮仲容朝程寄書詢問,一聽這話,程寄書顯然有些吃驚。


  她知道些那天的事,世子殿下的短刀也是劇毒的。


  當日雖找不到徐扈的屍體,玄元卻能肯定他必定活不過兩個時辰。


  她以為快活堂那些人算是處理了,沒想到幕後另有其人。


  “你是說章孝正的人?”程寄書疑惑地看向他。


  “嗯。”阮仲容點了點頭。


  看來,彬州雪災出現的種種暴亂,都有跡可循了。


  隻是沒想到他章孝正,居然能把手伸但這麽遠的地方來。


  說來也奇怪,這地方與北朝接壤,阮仲容又曾中過北朝的皇家毒藥。


  而快活堂與陳郡太守又都是章孝正的人?這樣一來,是不是可以間接說明,章孝正與北朝有聯係?

  這麽一想,程寄書頓時豁然開朗。


  嗬!原來是這麽回事!


  這偌大的南朝,被標榜為護國棟梁的定國公,或許,是個叛國者!

  真是有意思極了!沒想到打了個狗官,還能挖出這一串事件。


  看來,這麽多年,她猜的沒錯。


  13歲那年,父親被汙蔑成叛國者,真是賊喊捉賊。


  “哈哈哈哈哈哈”程寄書突然仰天長笑起來,隻是卻不是愉悅的笑,卻是一種悲傷的嘲笑。


  阮仲容全程看著她的表情變化,突然很心疼這個人。


  他不知道程寄書經曆過什麽但想來必定與剛才所說的定國公有關。


  其實,他一定都不了解程寄書。


  無論是哪一方麵,阿朗始終是阿朗,隻是以前沒有那麽了解而已。


  想來,一定是很痛心疾首的事情。


  阮仲容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風雪吹滿二人的發絲。


  氣氛有些壓抑,程寄書轉身便往客棧方向走去。


  又像突然想到了什麽,她轉過臉來,沉沉地說,“以後不準再隨便翻窗,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終究,我們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阮仲容眉眼彎彎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因為,我要臉。”


  說罷,程寄書也不管她,自顧自走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阮仲容又心疼又好笑。


  我會守護你的,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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