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燒魂秘術
晚意有點心疼地撫上言蕭的臉,卻是無法開口說話,言蕭顫抖著想要抓她的手,就見晚意忽然神色一凜,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忽然用力地推開他!
原來是還潛伏在晚意身體角落裏的魅族,竟然要直接借著晚意和言蕭的接觸往言蕭身上轉移,被晚意察覺到,直接燃燒了自己靈魂,將法力瞬間提升到頂峰狀態,氣勢洶洶地包圍了體內的魅族,炸裂開來!這下子,鑄就了那麽多悲劇的魅族總算是被消滅幹淨了!
晚意一下子因為體力不支而從座位上往下跌,言蕭連忙衝過來把人接住,這一次晚意也沒有力氣推開了,隻得是把臉深深地埋在他懷裏,激烈地咳嗽著。言蕭能感覺到晚意地血噴在自己的心口,是滾燙的。但他的心,卻更涼了。
泉醴剛剛喚醒了潛淵,看到這裏直接把潛淵丟給了馳宇,也撲到晚意的身邊,握著她的手臂把脈,有些驚恐,表情很是凝重:“你做了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晚意感覺到往上湧的血少了些,總算是可以呼吸和緩了些,不用再怕被嗆到,但還是沒有力氣,從言蕭懷裏起身,笑得竟有幾分得意:“唉,居然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嗎?能瞬間拔高法力的秘術又不是隻要淩霜才會……咳咳!”
泉醴一口氣堵在心口,有些惱怒:“何必要如此!你這樣是會魂飛魄散的你知道嗎!原本隻要用些特殊的方法,過個幾百年你一樣可以重生回來,這樣一來,就什麽都沒了啊!”
晚意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凝滯,很快又笑起來:“這樣啊!那還真的是很遺憾了!我還是第一次看你情緒波動這麽大呢!唉也不對,上一次應該是潛淵把你氣的……咳咳咳。”
潛淵在一旁側過身去,他又想哭了……泉醴一時無語,有些譴責地盯著晚意,又覺得不忍,最後還是站起身,沉聲道:“算了,剩下這點時間,我也就不打擾你們了!”說著便出了門,背著身子不看他們。
晚意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有些後怕:“我還從未見過泉醴這麽凶的樣子!”又抬頭去看言蕭,努力地伸手去夠他的臉,“你怎麽也這麽凶,哥哥呀,笑一下吧!”
言蕭順從地把臉貼到晚意手上,當真也笑了一下,隻是比哭還難看。
晚意輕歎一聲:“幹嘛要這樣,這不就沒意思了。”呼吸略顯急促,剛剛說了幾句話竟然都覺得累,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言蕭頭一次覺得懷裏纖細的身子竟然有一天會用到“破敗”這個詞,差到他甚至都不敢用力把人擁緊,努力地又扯出一個笑容:“哪有你這樣的,這種時候還能笑得出來,你是覺得我們的心還不夠痛嗎?”
晚意浮上一個疲憊的笑容,眼睛已經有些睜不開了:“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我才不要哭哭唧唧地離開呢!一點都不瀟灑!”
言蕭自嘲地一笑:“你倒是瀟灑了,就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晚意努力地睜開眼睛,做出一副在思考的樣子,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誒!哥哥一向是令人放心的,沒有了我,隻會更無懈可擊。就是希望,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難纏的鬼東西了吧……唉,到時候我也是有心無力了……”
言蕭不敢抱緊晚意,隻能握緊身側的拳頭,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著:“剛剛,你推開我的時候,我已經感受到了,是它想要到我身上來,你才會突然用那麽傷身的秘術吧!”
晚意眼睛已經睜不開了,還在努力地笑:“你在……說什麽啊……我隻是……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這副鬼樣子,你以後,也要忘記今天,隻記得……我最美的樣子……”
言蕭察覺到懷中人沒有了呼吸,心髒也不再跳動,隻剩下滾燙的血還在流,還在流……
他有些崩潰地印在晚意額頭上一個吻:“聽你的,晚晚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最美的樣子!”
門口幾人皆是神情哀慟,泉醴解了引鳳百衲琴的封印,納音一出來看到的就是言蕭抱著晚意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察覺到自己和晚意神識的連接已經被斬斷,大驚失色,很快被馳宇拉住,對她搖了搖頭。最後隻能是看了看還帶著笑意的晚意一眼,埋進馳宇懷裏痛哭。
言蕭似乎陷入了一片茫然,周圍除了納音的哭聲,就是晚意臨終之前的笑語,還有那些鮮活生動的過往,赤誠的,滾燙的,暖色的,被刻進記憶深處的……
泉醴默默走到兩人身邊,緩慢地開口,語氣似悲憫似嘲諷:“剛剛我沒有說,其實,晚意已經有了身孕!”
全場陷入寂靜,納音甚至都忘了哭泣,所有人都一臉驚訝地望著他。
言蕭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話:“你說什麽?”
馳宇有些不忍地出言阻止:“泉醴,別說了!”
泉醴冷笑一聲:“憑什麽不要說,剛才不說隻是不想讓晚意帶著愧疚離去,現在她已經走了,我又憑什麽要為了讓言蕭好過而不說?”
潛淵有些慌張地上來拉泉醴:“你不要再說了,這種局麵帝君是最痛苦的啊!你不要惹他了!”
泉醴猛地甩開潛淵的手:“他當然要痛苦,必須要痛苦!憑什麽不痛苦?言蕭帝君,以你的法力,不會看不出原本已經泄力的晚意到底為什麽要發動那最後一擊吧?至於她腹中的孩子,尚未成形,她不懂事並未注意,你應該不會不懂吧?人就在這裏,自己探查看看啊!哦,我知道了,你不敢,你不敢看到她此時體內究竟是什麽慘狀,你們尚未成形的孩子,就像她現在身體裏的其他髒器一樣,已經稀巴爛了……”
言蕭奮力對他轟出一掌,被能與他神識互通的潛淵擋住!潛淵自口中噴出一大口血,整個人撲倒泉醴身上,泉醴心中怒火更甚:“你替我擋什麽!我怕他言蕭嗎!”卻是不再推開潛淵,而是把人扶到一邊,語氣仍是是十分敵意,“言蕭帝君一向如此,仗著晚意不懂事而欺負她!還要暗自惋惜她不懂事,你敢說,你從來沒覺得她不夠喜歡你嗎?今日她的舉動,你就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恐怕到現在,你還是有點懵吧,還不可置信吧!”
言蕭慘然一笑:“我確實是沒想到,晚晚會為我做到這種地步,一直以來,我隻看到她對別人重情重義,奔波勞累,隻覺得她對我不夠上心。覺得她還是不夠成熟,不能理解回應我對她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