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甘情願
甄固安痛快地回答：“行！再有什麽情況我再聯係你！”說完這些，他忽然爽朗地笑起來，“閑了這麽多年，終於又可以活動活動筋骨了！你可是沒機會了，就在神界好好坐鎮！然後眼饞我們吧！”
甄固安說的一片豪情，晚意身邊的淩霜卻是忽然麵色慘白。晚意緊緊地抓住她的手，其實打仗可不是什麽好事，更別說還不是魔族妖族，是完全未知的種族，萬一……萬一他們聯合起來搞點什麽事情！可就不妙了了！她雖然很想安慰淩霜兩句，可也知道這是大事，不是一個人的事……
言蕭神情看上去也並不輕鬆：“固安，辛苦你了！”
甄固安滿不在乎地回答：“這有什麽！還不是我應該做的！對了帝君，麻煩幫我把‘通靈’還是給梅花神吧！”
言蕭遲疑著把“通靈”交還給了看上去情況並不好的淩霜，心底忽然湧上些愧疚，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淩霜緊緊地抓著“通靈”，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帝君帝後，我先告退了！”
言蕭輕輕點頭，晚意眼神關切卻又不好說什麽，淩霜匆匆地跑走了。
文殊坊的氣氛忽然沉下來，晚意默默拿出自己的“通靈”，調到甄固安，然後推到言蕭麵前。
言蕭微微歎氣，倒是難得顯露出幾分疲憊，坐下來：“希望這次隻是虛驚一場吧。不然，不光是要讓我的好兄弟置身險地，就算是神界，也是跑不掉的。”
晚意走到言蕭身後，自發地為他揉捏太陽穴。兩個人都悶悶不樂地。
忽然桌上的“通靈”傳來了甄固安的聲音，與剛剛的昂揚判若兩人：“帝君，我……我想求你讓帝後看好梅花神！別讓她做傻事！”
晚意有些焦急：“淩霜會做什麽傻事？”
甄固安語氣有幾分沮喪：“我也不知，她不肯跟我說。帝君啊，我就跟你說實話吧，剛剛是因為梅花神在，我……怕她擔心，才表現的很輕鬆。其實這次的情況……怕是真的不妙！”
言蕭眉頭皺的更緊：“我這就讓杜康帶士兵過去幫你！”
甄固安聲音仍不見輕鬆：“剛剛沒有說，其實我們已經發現這次的新種族是沒有具體形態的，至少到現在看到的還是如此。而且他們對我們神族的法術有壓製，攻擊方式是……吸取法力……所以，恐怕不是人海戰術能解決的。”
言蕭有些疑惑：“他們到底是想做什麽？又是怎麽出世的？”
甄固安歎氣：“目前還不清楚這些。”
兩人忽然都陷入沉默，晚意小心地接了一句：“所以我們現在隻能加強防守，並且慢慢找出他們的來源目的和破綻？”
甄固安輕笑一聲：“帝後說的對。”
晚意心情愈加沉重起來：“恕我直言，甄將軍，我說句題外話，不過看上去對你也不算題外話，這些嚴峻的情況，這些厲害關係，淩霜不可能想不明白的，所以，你就算騙她也是沒用的。”
“通靈”那邊又陷入沉默。
晚意歎了口氣：“算啦！我去看看淩霜什麽情況！”
……
晚意找到淩霜的宮殿，就見她正站在自己梅花園裏那棵培育已久的紅梅之下，瘋狂輸送著法力，嚇了一跳！又不好貿然斷開她和紅梅的法力維係，隻好站在一邊焦急地問：“淩霜！你這是在幹什麽！不是說好了慢慢來！你這樣法力損失太多補不回來，也是會傷到自己的身體的啊！”
淩霜卻是不理她，隻一味地輸送著自己的法力。
晚意一咬牙，直接衝到了淩霜和紅梅之間！切斷了法力的維係！現在出點什麽別的差錯，自己還能找辦法醫治好她！若是真的法力消耗枯竭，那才真的是救不回來！
淩霜仍是不死心，還要起勢作法，心口一陣劇痛噴出一口血，落在她素白如雪的衣服上，斑斑點點，竟有幾分淒豔。
晚意心疼地上前抱住搖搖欲墜的淩霜：“你這又是何必呢！”
淩霜的頭埋在晚意手臂上，不一會兒眼淚就已經浸濕了她的衣袖：“你是知道的，我想過去陪他，隻是一直走不開，所以我想！我想再快一點！再等下去……我真的怕！這次不一樣！我真的不能再等了！”
晚意見淩霜如此激烈的感情，竟說不出勸阻的話，甚至還因為自己的無力而感到懊惱。原本淩霜和甄固安的前路就艱難，但好歹是時間能解決的問題，神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卻沒想到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必須廢掉按部就班的計劃……
晚意聲音也有些哽咽：“霜霜啊！真的是對不起！我幫不上你！”她曾經以為不管是什麽事，隻要她想做，就一定能做到。一直以來，她也確實都做的很好。可是今天，她切切實實地感覺到了什麽叫做無能為力。
淩霜緊緊地裝著晚意的袖子，苦笑一聲：“你有什麽對不起我的！我們身上的職責，是宿命，是原本就有的，我們明知道會很艱難，還是選擇了，所以就誰都不能怪。我也不需要誰的幫助，我隻是想靠我自己的努力走這條路……晚意！你……你就不要攔我了好嗎？”
晚意眼眶中溢滿淚水：“雖然，雖然我知道這樣說不好，可是淩霜，這是客觀事實，甄將軍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而且，而且，我們很抱歉的是不能把他調回來，現在沒有神能代替他的位置……你現在想催生下一任梅花神要耗費的法力根本不可計量！到時候你就近似一個沒有法力的普通人！你怎麽保護自己？難不成指著甄將軍嗎？”
淩霜在她懷裏仰起頭，露出一個淒美的笑容：“我知道啊！所以我要去陪他！即使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雖然……雖然做將軍很危險，但是我知道他就是屬於戰場的，讓他舞文弄墨他反而做不來。而且，他是一無二不可替代的大英雄！我……我喜歡的，就是這樣得他啊！真到了危險的那天，我自然不會拖累他，也不用誰保護！我自己了斷！”
晚意心中震動。她同淩霜認識也很久了，兩個人幾乎無話不談，但也是第一次見內斂的淩霜這麽直白地表達自己對甄固安的愛戀。
這樣炙熱的愛戀，她怎麽好潑冷水呢？況且相處這麽久，她自然明白這對淩霜來說的意義。
晚意不但不能攔，還得幫！
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把淩霜扶著坐起來：“我可以不攔你，但是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必須要跟甄將軍說好！我就是因為他不放心你才過來的，說明你還沒有跟他說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