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兩難抉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環境,還是因為,跟沉睡著的言蕭帝君隻有一牆之隔。
雖然清楚楚言就是帝君的影子,兩個人本來就是一個人,落晚也仍是覺得他們不一樣,所以現在這樣同楚言親密,心中感覺又是背德又是興奮。
楚言半睜開眼看了看落晚的反應,見她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是被動的承受,當即加深了攻勢,吻得愈發熱烈。
落晚實在是有些呼吸困難,努力地推開楚言:“哥哥!停一下!停一下!”
軟糯的聲音聽得楚言越發難捱,但也隻是把落晚抱得更緊,一個一個吻落在她發頂眉間:“為什麽不願意?”
落晚一下子就聽懂了他在說什麽,身體不受控製地抖了下,拒絕回答。
楚言悶笑一聲,繼續追問:“帝君醒過來不好嗎?我還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依舊陪在你身邊,我們一起愛著你。”
一聽這話,落晚的眼淚開始“吧嗒吧嗒”往下掉,看起來表情竟有幾分“凶悍”:“我不管,我不想讓你死!”
楚言憐愛地幫落晚擦掉眼淚:“我沒有死,我隻是回到該回的地方去。”
落晚劇烈地搖頭:“我不要!我不要!什麽話都是他們說的,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被動接受的,隻有你是我自己抓住的!隻有你是真實的!是我信任的!毫無保留的!如果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說到底,我這麽辛苦,都隻是為了拐走你,把你一輩子困在我身邊。現在讓我看著你去死?我做不到!你不是說,不要去管那些前塵未來,我們都隻過好當下嗎?”
楚言輕輕地應了一聲:“嗯。”
落晚繼續控訴:“我不信他們,所謂的應該做的事也完全心裏沒底,我根本控製不了醒來的帝君是什麽樣的,我能否能接受,你又是否會從此完全消失在我的生命裏,這是我不能接受的!”
說著,落晚忽然眉毛一擰,顫抖著伸手指著楚言:“說起來,你,對,你也是帝君,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使命完成了,所以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憑什麽呀!你們有問過我願不願意嗎?你們這群大壞蛋!成婚之後說相敬如賓的是你,之後對我展開攻勢的還是你,我這麽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進了你的套,丟了心,沒了命,魂兒都散了,你偏偏非得要再把我拽回來,從新活過,讓我依賴上你,又要跑開,這是什麽道理!”
落晚的記憶現在混亂的很,很多細碎的片段不住的在腦海裏蹦來蹦去,蹦的她頭疼欲裂。
楚言皺眉,連忙給她渡法力緩解疼痛,繼而無奈地歎氣:“我理解你的想法,可是晚晚,留下我,帝君就永遠都醒不了,這是你願意看到的嗎?你明明就放心不下。”
落晚心亂如麻,跑到睡榻上把自己埋進被子裏,背對著楚言,還在苦苦掙紮:“等你……順其自然的……壽終正寢不行嗎?”
楚言忍俊不禁:“我現在已不是凡人了,若無意外,壽數是沒有盡頭的……”
這下落晚不肯再說話了,楚言知道她心裏難受,不再逼她,想轉移一下落晚的注意力。也跟著爬上了睡榻,搶過落晚的被子。
落晚回頭瞪他,看上去很凶:“幹嘛!”
楚言微微一笑,一拽落晚胸前的綢帶,蝴蝶結鬆開,手便覆了上去。
落晚瞪圓眼睛,倒吸一口涼氣:“你做什麽!”
楚言笑意更深:“這衣服不錯,好脫!”
落晚紅著臉想推開楚言係好帶子,楚言就壞心眼地跟她手上切磋起來,這般推搡半晌,落晚的衣服隻是掉得更多了……
楚言眸色漸深,把被子一蒙,掐了掐落晚的臉蛋:“今日可是成親的大好日子,洞房花燭夜,不要辜負了!”
落晚的視線裏一片漆黑,隻有楚言的眸子近在咫尺,亮晶晶的,盛滿了自己的模樣……
……
落晚和楚言跟著閆飛回了神界,冰柔就馬上回了西首山。
凝凝正在天池邊和顧青池玩螞蟻,冰柔過去掐掐凝凝的小臉,柔聲問道:“凝凝今日可有害怕?”
凝凝努力地搖頭,奶聲奶氣地回答:“沒有害怕,凝凝是言蕭帝君和晚意星君的女兒,是西王母娘娘的幹女兒,三個都是很厲害很厲害的大神仙!凝凝也要變得很厲害!所以凝凝不能怕!不過冰柔阿姨,我是第一次見你這麽生氣呀?”
冰柔愣了愣:“有嗎?”她當時隻是覺得,好歹是一條人命,還是晚意他們的朋友,還……說好了要渡他成神的,提前死了算怎麽回事?
顧青池也跟著點頭:“是的娘娘,您當時的臉色,冷的能凍死人!”
冰柔悻悻地幹咳兩聲,站起身:“青池再幫我照看一下凝凝!晚些會有宮娥來接她,我暫時不能陪她玩了!”
顧青池懂事地點頭:“娘娘盡管放心!”
凝凝也鄭重地點頭:“冰柔阿姨放心去陪那個叔叔吧,凝凝理解!理解!凝凝是大孩子了!能照顧好自己的!”
剛走出沒幾步的冰柔差點一個踉蹌,這都什麽跟什麽……
回到寢殿裏,安安靜靜的,冰柔以為林沐還沒有醒,就放慢了腳步。沒想到一進門就跟倚坐在睡榻上的林沐打了個照麵!
冰柔尷尬地舉手打了個招呼:“你醒了啊,看來恢複的不錯啊!晚意的治療術當真是好用!”
聽到是落晚為自己治的傷,林沐的眼神黯淡不少,沉默良久,久到冰柔幾乎以為他又睡著了,他才緩緩開口:“沒想到是你救了我,為什麽?”
冰柔走到桌旁坐下,灌了一口茶,又倒了一杯給林沐:“什麽為什麽?”
林沐雙手接過茶:“謝謝。我是說,原因,你救我,總要有原因,或者說,有目的的吧,上一次見麵還是不歡而散,我不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好到可以出手相救的地步。況且還是我這種人……”
冰柔皺眉:“你這種人?你哪種人?你是在說匯英閣的事嗎?那事你跟我說不著,是你跟晚意他們之間的問題,於我而言,你又沒有欺騙傷害我。”
林沐本想辯駁些什麽,又發覺這樣也不失為一條思路,能解釋的通。便放棄說話,隻是苦笑。
冰柔見不得林沐這樣提不起精神,她覺得林沐應該是腹黑的,或者是毒舌的,應該是灑脫不羈的,就是不應該是現在這樣不爭辯,全盤接受,心如死灰。
冰柔這麽想著,也這麽說了:“晚意和言蕭已經回了神界了,算是跟人界的一切有了了斷,這事已經完了,剩下的就讓閆飛他們慢慢掰扯吧。你要做的呢,就是放下一切,從新開始,好好修煉,早日成神!這樣我就不用受天罰了!”
林沐神色動了動,冷笑一聲,語帶自嘲:“又是重新開始嗎?你可知,我已經是一個重新開始過一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