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一直在一起（下）

  柳曦文無奈地笑笑，倒也不再拒絕，卓城馬上蹭到他身邊跟他碎碎念。


  落晚回到座位上，接過楚言遞過來的酒抿了一口，看著一桌子的人姨母笑，碰了碰楚言的胳膊：“是不是挺好的？”


  楚言看著因為熱鬧而臉有點紅的落晚，眼中溢出些笑意：“嗯！”


  眾人吃吃喝喝，笑笑鬧鬧，時不時打趣一下柳妍妍和十七，幸福的落晚都想唱一曲《難忘今宵》了，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楚言微微皺眉：“你今日已經喝了很多了！”


  落晚眼巴巴地瞅楚言：“今天高興嘛，再喝一點點……”


  楚言對上落晚因為微醺而水光瀲灩的眼睛，眸色漸深，情不自禁地喉嚨上下滾動，馬上錯開了臉掩飾：“嗯……行吧，反正有我在！”


  落晚稍稍湊近楚言的耳朵小聲說：“哥哥最好了！”


  楚言慌張地避開了些，拿起桌上的酒杯就給自己灌了一口，差點嗆到！落晚開始在一邊不合時宜地嘻嘻哈哈。楚言也不惱，縱容她的故意調戲。


  歆紫一門心思都在吃的上，跟柳家兄妹就格外近。這麽一會兒都已經開始勾肩搭背起來，大概單純的妍妍和她的脾氣最為相貼。


  卓城纏著柳曦文說了一堆，又大快朵頤了一番，忽然空下來，端起一杯酒一仰而盡，又倒滿了，拿著酒壇坐到了木輕語身邊。


  木輕語今日也喝了不少，麵色紅紅的，看上去有幾分寥落，有一搭沒一搭地小口吃著碗裏的菜。見卓城坐過來，微微挑眉：“怎麽不繼續跟柳公子取經了？”動作帶上幾分紅菱一樣的慵懶。


  卓城看著木輕語的動作輕笑一聲：“你這可真的是跟紅姨待久了。”


  木輕語垂下眼眸：“紅姨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唉，日後我就不跟在你身邊，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吧。歆紫以前是大小姐，估計還要你來照顧呢！就不指望她了……”


  卓城默默地給木輕語倒滿了酒，慢吞吞地開口：“我……有一個想法……”


  木輕語盯著酒杯默默地把眼淚忍回去，故作輕鬆：“什麽想法？”


  卓城吞吞吐吐起來：“之前在隱山的時候，我還是……所以我想，你還是跟我一起走吧，我總是要對你負責的……”


  木輕語怔愣了片刻，忽然苦笑起來：“搞什麽啊！我們可是修仙的，怎麽可能在意那些世俗的標準！我還沒有可憐到要你施舍！會說到責任，還不是因為沒有感情？卓城，你根本就沒有放下落晚，不必自欺欺人。”她雖然聲音不大，但一字一句說的格外冷靜清醒。


  卓城連忙磕磕絆絆地解釋：“可不是施舍！我隻是覺得……你是個很好的人……況且我心裏的人，我就會讓她永遠藏起來，這並不妨礙什麽……”


  木輕語看他焦急的樣子，還是心軟，有些嗔怪：“這種時候就不要瞎當好人啦！我當然知道你沒有惡意，我也知道自己很好，所以拒絕你，是我自己的問題。”


  她端起一杯酒一仰而盡：“我是喜歡你沒錯，但我想要的是同等的喜歡，如果不能，不如不要！我之前對你好，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遵循了我自己的意願……嗬，說到這，還是挺對不起落晚的，我不希望你因為我有負擔，卻巴望著她會因為你有負擔……到底還是我狹隘了……”


  卓城默默地看了一眼對著楚言笑臉盈盈的落晚，不經意柔和了眉眼，轉回來看木輕語：“我很抱歉。”


  木輕語主動跟他碰了杯：“沒事！喝了這杯酒，就都過去了！明天開始要好好過！”


  卓城爽朗地一笑，酒杯碰回去：“沒錯！好好過！”